“我看我还是快马去把槐枫追回来,你需要保护。”方崇辅热心说道。
他势单力薄,凭一己之力也只能防身罢了,不若路槐枫一身好武艺,能自救亦能救人,说着他旋即要了一匹骏马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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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回卫倩如跪地求情后,她和兰陵已半个多月未正式打照面。
纳妾之事必须等路槐枫由丝路回来才能进行相关仪式,卫倩如初时还很有耐心等着,愈等愈不耐烦,怕日子一拖久,夜长梦多。
辉辉跟着私塾师傅学四书五经入门,很少绕在她身边烦她,相对的她的空闲时间更多了,多到她没法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倩如,门房交给我一封信,说是给你的。”
洪嬷嬷的声音让卫茜如回过了神。
“信?”她伸手取饼。幼时和兄长一起念过几年汉学,识几个大字不是问题。
洪嬷嬷不识字,所以她无所谓的在她面前打开信看信。心中奇怪有谁知道她住在这里,并且还写信给她?
倩如:
五年多未见,很想很想你和孩子,三天后晌午在城外土地公庙一晤,不见不散。
虽没有署名,但她知道是谁,这字迹化成灰她都认得。
她惨白着脸的将纸条揉掉,此举引起了洪嬷嬷的注意。
“倩如,谁来的信?”
卫倩如敛了敛神色,勉强一笑。“以前赊了些帐的布庄,知道我有路爷罩着,来向我讨债,狮子大开口。”
“哪一间布庄?我应该认识,我去向他们说去,他们不敢多要一文钱。”
卫倩如用尽全身力气掩饰内心的不安。“洪嬷嬷,我自己会向他们理论去,现在有路爷帮着我,他们也许不敢太过分,请嬷嬷放心。”
“如果不能摆平的事千万别逞强。”洪嬷嬷关心的说。
“我明白,谢谢嬷嬷。”
洪嬷嬷离开后,卫倩如将脸埋在双掌间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她的命怎会这么苦?早已不想记忆的冤家在她开始时来运转之际,竟又出现凑热闹。
她想起他当年绝情的面貌,无论她怎样哀求,他皆不为所动,辉辉才出生不到十天,他说走就走,说抛下就抛下,她恨透了。
她发过誓,此生再苦、再惨也不会回头求他照顾她和辉辉,她有自尊,不容他践踏。
她会告诉他,她过得很好,现在有路槐枫当倚靠。日子比过去好得太多。路槐枫一从丝路回来定会对她的身份做出安排,她的幸福人生正要开始,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连辉辉都不行,何况是孩子的爹。
第七章
卫倩如将自己仔仔细细的梳妆打扮一番,她要他在见着她的第一眼就看出她过得很快乐,请他不论有什么打算,都别把她给盘算进去。
她一点兴趣也没有,至少这五年的光阴让她有足够的时间思考什么样的男人才是好男人,什么样的丈夫才能给她平稳的生活。
他不够格,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安定的灵魂,她很庆幸他当年的狠心,否则她跟着他只会更凄凉、更坎坷。
晌午时分,土地公庙里人不太多。远远的,她看见站在庙右方榕树下的他。
他正背向她,看不见他的面孔,她信步走近他,站在离他几步之遥的位置。
“不是要见我吗?”她的心在见到他的同时,竟奇迹似的平静,也许是拿定了主意,所有不安的情绪一并飞向天际,不再左右她的思绪。
他转身.眸光忽地幽深起来。“你还是一样漂亮。”
卫倩如一呆,怔怔地瞧见他;要时,所有前尘旧事全历历在目。
“而你……已经无可救药了。”
他仰天大笑。“我喜欢你的泼辣昧,比以前更有劲。说真格的,还真怀念你呢!辉辉可好?”
“现在才关心?”她轻吼。
“有关心总比没关心的好。你要知足,因为我还记得你是你的荣幸。”他自大地道。
“我不希罕。”她顶回他的话。
他要笑不笑地说:“知道你也许不希罕,你现在有男人倚靠了,自然不会在乎我。”
卫倩如并不否认。“不错,既然把我的事打听得这么清楚,今天约我见面不是很多余吗?”
他邪佞的看着她,“因为我想见我儿子。”
卫倩如冷静的说:“辉辉是我一个人的,你休想见他。五年前你不要他,现在对他已无任何权利。”
“辉辉未必同意你的安排,没爹的孩子可是很惨的,他懂事了,会想有个爹。”他一向自以为是。
她冷冷一笑,“他有爹了,我替他找了个好爹,不愁没爹疼,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他挑了挑眉,“也是,路槐枫是他新爹吧!你真有办法,替自己找着这么好的倚靠,花蕊公主也拿你没辙。”
她气得发抖,“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嗤笑一声,“你以为我爱管吗?告诉你,我从不为女人烦心,多的是格格、公主想嫁给我,你不过是个村姑,哪里配得上我的高贵。”
“杨品斯!”这个以玩弄女人为乐的男人,她是瞎了眼才会以为他还有一丝人性。
“我喜欢你怒气腾腾的叫我的名字,怎么?我和路槐枫的床上工夫谁比较强啊?”杨品斯闲闲地问道。
“杨品斯,你不要太过分!”卫倩如恨透了他的嘴脸。
他轻松自若地笑了笑,“过分的人是你,忘了我们之间的恩情对另一个男人投怀送抱。”
“你和我早已无恩情。”卫倩如怒瞪着他。
“无恩情?看来我得积极唤回你失去的记忆。”他欺向她,偎近她的身子。
“你干什么?”她推开他。
他邪恶地低语:“看看你经过路槐枫的教,身子的反应有没有比五年前更令人销魂?”
“与你无关!如果你敢轻薄我,我就大叫引来旁人的注意,看你这个伪君子还要不要做人?”她豁出去了。
杨品斯开心地笑了。“你胆子愈来愈大了。”
“你最好别惹我。”卫倩如警告他。
“或许哪天咱们一家三口可以聚聚。”他厚颜的说着。
卫倩如想也不想就拒绝。“休想。”
他暧昧地道:“不愿意一家三口相聚,那么就改为我们两个大人以另一种方式相聚,那更好呢。”
“你太自私了,以为我会听你的?”卫倩如不由得嗤哼。
“我记得你喜欢我的笛音,我可以吹一曲倾诉相思之情,包准你所有的记忆全回到脑海。”他故意逗她。
卫倩如当然记得他的笛声,他们相好的那一段时光,他日日吹笛讨她欢心。
“我现在不喜欢笛声了。”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去,这才是她应该做的,因为他还是原来那个杨品斯,没有一丝愧意的杨品斯。
她后悔赴这趟约。完全没有任何建设性的谈话内容,只是让她更生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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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下起今年第一场瑞雪,路槐枫也在这一天由丝路回来,风尘仆仆。
北京城里风号雪舞,却浇不熄他内心的热情。
几个月不见,他想念着兰陵的一切。原来,一个人在漫漫长夜独思所爱,是一件如此悲哀的事。
分离的这段时光,他的心里就只惦念着一个人,一个可能并不像他爱她一般的小女人。
四周的空气缓缓的流动,他一进入她的卧房就僵住了,某种强烈的情绪让他不可遏抑的悸动了下。
“想不想我?”他情不自禁的月兑口而出。
兰陵震惊的回眸,表情闪过一抹淡淡的迷离,他问她想不想他?她没想过要回答这样的问题。在他和她分别这么长的时间里,她决定不让他发现她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