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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世霸主 第7页

作者:林淮玉

她倒抽一口气,“‘你胡说什么?”

他忍着脾气道:“别试探我的耐心,我想找一个人易如反掌,昨天红莲告诉我你失踪了,拜托我无论如何也要把你找着,你以为石敬儒落脚的地方在什么荒山野岭吗?随便一个小小的眼线,就能满足我寻人的乐趣。”

“恩浚哥是无辜的,石敬儒的师妹可以作证。”既然他对石敬儒不陌生,那么安排周姑娘证明思浚哥的清白,会方便许多。

“凭什么我该听你的?”他板起脸。

“错杀无辜不会是渤海国兵马大元帅的作风。”她不卑不亢地道,可内心却在发抖。

“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坚定的说。

她咬着唇,刚才被他吻过的唇瓣红润诱人。

“为什么你成了不讲理的人?”

“李思浚杀了人,杀人者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古今皆然。”

“我们都知道驸马爷不是被思浚哥所杀,为了要了结这个案子,必须有人为驸马爷的死负责,所以思浚哥成了代罪羔羊,对不对?”

“李思浚无罪的理由完全是子虚乌有,谁有证明?”

“周姑娘可以证明,那日驸马爷用极无人性的残暴手段欺侮了周姑娘,思浚哥见义勇为救了她,当时发生在船上的事,周姑娘全看见了。”

他的脸色变得更沉,“一个女人的话我可以选择不相信,不管你愿不愿意,李思浚的案子不会改判了。”

“你看不起女人?”

他不置一词,转身走出房门,像来时一般轻松自若的离去。

翌日,石敬儒约了曹忆荷在西郊土地庙见面。

“他不可能发现我的行踪啊!”

“敬儒哥得更提防些,韦莫邪是个可怕的人,以前本以为他为人正直,是我渤海国了不起的元帅,可愈是认识他,愈觉得在某方面,他性格上阴晴不定的特质十分骇人。”她领教过,现在想想仍不寒而栗。

“是吗?”石敬儒不以为然。

“他看不起人,所以不相信周姑娘的证词。

安排她出面作证的计划可能行不通了。”这是她之前提议的办法,起初,她认为先用柔性的方式说服韦莫邪,可经过昨日的交锋,知道他为人的黑暗面之后,使她放弃了此议。

“早知道行不通的。”

“春天很快就要来了,思浚哥若这样丢了命,实在不值得。”她不禁悲从中来。

“放心,就用我的法子吧!”

“劫死牢?”她有不样的预感。

石敬儒点点头,“就这么着,我讨厌婆婆妈妈的观望不前,有时候反而明快些。”

“韦莫邪已做了防微杜渐的万全准备,怕不容易。”她悲观多了,如果为了救思浚哥而赔上一些人的命,就算思浚哥幸运的活了下来,恐怕也会自责一生。

“百密也会有一疏,我会仔细抓住那一疏,成功可期。”

草莽英雄石敬儒,性格豪迈,讨厌拖泥带水。李思浚是师妹的思人,也就是他的恩人,哪怕要送上一命,报答恩人也是乐事一桩,完全符合他做人的原则。

“我也加人你们。”她说。

“很危险的,我连脉脉都不许参与,你是局外人,更不能害你冒这个险。”

“我不是局外人,思浚哥能否有一线生机,关系着曹、李两家,让我加人你们。”她又哀求一次。

“你有这份心我明白,不过劫死牢不同一般寻常小事,多个人跟在一旁反而会令我分心,往往于千钧一发之际,我还要照顾另一个人,绑手绑脚的。”

这倒也是!她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作用。

“什么时候进行?”

他沉吟半晌,“其实我已经计划一段时间了,只欠东风,也许下个月,也许今晚。”

“东风?”

他点点头,“就你说的,韦莫邪人很狡猾,要趁他松懈刑部的戒备之际才能动手。”

“刑部一向戒备森严,何时才有松懈的可能?”

他看向她,“渤海国的庆典活动是最好的下手日子,我等的就是那个时候。”

“最近的一个庆典活动也要春天以后,到那时思浚可怕不在这世上了。”

“我们可以创造庆典活动。”他突发奇想。

“创造庆典活动?”她尚未进人情况。

他带点兴奋的语气道:“你不是想帮忙吗?”

她颔首。

“如果你愿意,我有个法子,只是委屈你了。”

“什么委屈我都不在乎,只要能救回思浚哥。”

他见她一副无畏的模样,语带高昂的往下说:“想办法创造一场渤海国最大的婚礼,新郎倌忙着洞房花烛夜,举国上下普天同欢,刑部的官爷们自然不会太尽忠职守,要劫死因便简单许多。”

“新郎倌?”她有点头绪了。

“韦莫邪。他不是还未娶妻吗?”他说得理所当然。

“新娘呢?”

“你呀!我知道要你牺牲自己嫁给韦莫邪很不厚道,可我想你既然不排斥为李公子生孩子,那么应该……你懂我的意思吧?我是个粗人,不会说文雅话,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形容那档事的。”

他搔了搔长髯,难得难为情。

她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

嫁给韦莫邪?!嫁给那样的男人就像嫁给一头野兽,他吻她的方式凶野又霸道,她不敢想像和他生活在一道会是怎样的光景。

“敬儒哥太抬举我了,韦莫邪心高气傲,岂会把平凡如我的女子放在眼里,纵使我不在乎牺牲自己,也未必能将自己嫁与他。”她没有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习性。

“想办法啊!你说他昨天特地到你房里同你说话,这就代表他注意到你了,要加强他对你的好感,至少不需要从无到有。”

她不这么想,毕竟好感到嫁娶仍有一段漫长的路,谈何容易。

“没有别的路径可走吗?”她觉得嫁给韦莫邪,然趁婚礼当日劫死囚是下下策,因为她对自己一点自信也无,怕自取其辱罢了,韦莫邪看不起女人。

“不然只有走险途了。”他抱了最坏的打算。

思及贸然动死囚可能只有死路一条,忆荷踌躇着。

“我没有把握。”一点也没有。

脉脉也非完璧。他叹了一口气,“否则,李公子的恩情本该由她自己报答。

“不,敬儒哥,我不是心中有何不平,也不是质疑为何不是周姑娘。我是想,韦元帅娶我肯定难如上青天。”她有自知之明。

“咱们琢磨琢磨。”他也是临时兜出的点子,要怎么进行还得再合计、合计。

第四章

天上月,遥望似一团很。

夜久更阑风渐紧,为奴吹散月边云,照见负心人。

望江南敦煌曲子词

计量了许多天,依旧没有结论。

诱惑勾引的伎俩她不懂,再说元帅府里多得是美人,哪一个不是使出浑身解数卖弄风情之能事,她有什么使媚的手段,在众美人群里,她的三脚猫功夫起得了作用才有鬼哩!

“我今早又劝了一回,韦元帅还是不动如山。”红莲为李思浚一案不知奔走了多少地方,没辙就是没辙,亏她怎么说也是渤海国的公主,一点面子也不卖给她。

“韦元帅太不讲理了。”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也不知怎么搞的,好像谁得罪了他,还是踩着了他的痛处,他一意孤行的模样,连我看了都害怕咧!”

“渤海国里没有可以影响他的人吗?”

“我不敢惊动我父王。耶律浑是我夫君,纵然他有千百个该死之处,身为妻子的我也只能低调待之。记得我说过耶律浑死后我三天三夜宴宾客的事?”

曹忆荷当然记得,那种行为在当代可算是惊世骇俗的了,红莲公主是她认识的女子里最大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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