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他不能让她死,他不能放弃,他一定要找到她,他还没发掘出她的热情啊!他需要她,他从没像这一刻这样恐惧过。
对于自己内心的呐喊令南诺风感到害怕,他怎会不能没有她呢?他怎会觉得自己没有她的陪伴将无法独活于这个世界?
天呐!难道他——爱上她了!?
思及此,他感觉到自己的手好像抓到了衣服。
他用力抓着,奋力往身旁推近,一见真的是她,他搂住她的身子往岸边游。
上到河岸边,姚镜桐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死白的脸颊,一点生气也没有。
他的心被恐惧占满,将她的嘴扳开,立即对她实施心肺复苏术。
反复几次动作后,他感觉到姚镜桐的心脏和呼吸开始恢复微弱的节奏。“活过来!镜桐,求求你一定要活过来。”
她气若游丝,但他知道她活过来了。他拿起放在岸边的大衣,紧紧地裹着她颤抖的身子,将她抱在怀里,往风云居走去。大狗轻吠了几声,仿佛在为主人喝彩,然后乖乖地跟随在后。
而南诺风,竟为她的“活着”而狂喜。
他喜极而泣,幸好有黑夜掩护。
翌日——
姚镜桐在温暖的怀抱里醒来,赤果着身体。
她瞪着天花板,想起昨晚的事,突地惊坐了起来。
她扯动被子,发现南诺风也赤果着身子躺在她身旁。想起昨晚,她倏地红了脸。
南诺风救了她,在意识模糊间,她感觉到他用身体的温度包裹住她,拼命地揉搓她冰冷的身体,将热力传给她。
她欠他一命。
“你……还好吗?”他也醒了。
她的心怦怦跳着,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她的感谢,她侧转身,与他关心的目光交缠着。“谢谢你。”
他露出像太阳般的笑容。“等你身体好些时,我要你以另一种方式感谢我,而不是口头上的道谢。”他的灼热目光盯着她胸前的隆起,一股明显的隐藏在被子下。但他忍耐着,一来她还很虚弱,二来他不想强取,他要她心甘情愿的将自己交给他。
“该死!”她忘了更重要的事。
“怎么了?”他以为她发现了他对她迫切的渴望。
“南……先生,我有一事相求。”她吞了吞口水,不知如何启齿。
“直说无妨。”他大方鼓励道。
“我哥哥的证券公司……”
他打断她:“想要我金援是吧?”
“呃……我只是想拜托你。”她可怜兮兮地低垂着头。
他灵光一现。“我可以给他金援,不过,我有两个条件,缺一不可。”
“你说。”肯开条件就表示他愿意帮忙。
“别高兴太早,这不是普通的交换条件。”
“无论是什么样的条件,我都可以配合。”
“首先,姚家必须放弃公司主要经营权,只能担任副座的职务,姚仲文的生意头脑我实在不敢恭维。”
“我想应该可以。”姚镜桐相信哥哥会同意,总比一无所有好,至少优渥的生活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第二点……”他拉长尾音,再次将目光锁在她胸前完美的弧度,虽然被床单包藏着,但他仍可透过被子想像她诱人的胴体。
他早已知道她果着身子的模样,昨夜替她月兑衣时,他更是将她全身看尽。
“要看你的诚意了。”他观察她的表情,也不直接说破。
“到底是什么?”她等得不耐烦了。
“……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他思考后决定改弦易辙,像姚镜桐这样的女人,要让她心甘情愿,不能勉强。
“第二个条件省略是吗?”她松了一口气。
“第二个条件我保留追讨权,至于姚仲文的烂摊子,一会儿我会通知教贵去处理。说起来你真该叫你哥哥拜教贵为师,否则今天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谢谢你。”她对他起了感激之心。“南诺风,或许你并不像不以前认为的那么差劲。”
南诺风露出邪美的笑容。“叫我的名字,我会更相信你的感激之心是出于肺腑。”
“诺……风。”她叫得有点生疏。
“Good!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他很满意她的妥协。
“你昨晚怎会刚好路过河畔?”
“你可以解释成福至心灵、鬼使神差,总之,我和你结下了不解之缘。”他迷蒙地看着她,半认真半玩笑地看着她,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让她捉模不定。
想起昨夜在水里的无助,她仍心有余悸,忍不住打着哆嗦。
“你冷吗?”他敏感地发现她的异状,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昨夜的遇险。
“不是,我只是不明白,有谁想要置我于死地?”
他坐起身,紧环着她。“不要害怕,不论是谁想要伤害你,从今天开始,他都不会再有机会下手,我会照顾你,不会有人敢动你一根汗毛。”
普天之下,也只有他能给她安全感,从前的川流生活在一起时,川流总像朋友一样,与她交谈、与她分享心情,未曾让她像此刻的安心,不晓得是一股什么神秘的力量给了她这样的静谧,将她与他愈拉愈近。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有点好奇。
他思索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就这样,两人又躺回床上相拥而眠,昨夜他们累惨了。
“你说有人想害死镜桐?”广末教贵吃了一惊。
南诺风剑眉微拢,眼里写满担忧。“她的丈夫浅野川流也是意外落海而死。”
“会不会只是巧合?”
“太多的巧合容易让人心情浮动。”他就是觉得内情不单纯。
“花钱请人调查是最快的方法。你报警了吗?”
南诺风摇摇头。“这种非死非伤的案子,很难得到警察实质的帮助。”
“我请私家侦探查查。”广末教贵在万用手册上记下这件事。
“OK!尽快处理。还有一件事,下午带一组企化部的同仁去姚仲文的证券公司看看。”
“你真的要接手姚氏证券?现在这块烫手山芋全日本没人敢碰,我们要花这个精神吗?”广末教贵知道他这决定与姚镜桐有很大的关系,诺风想毁掉的公司,因为她,他要让它起死回生。
“我不是平白无故砸钱,我要取得经营权,到时候姚仲文只能放在闲差上,我不信任他的能力。”他指着广末教贵。“你去搞定它。”
南诺风十分信赖广末教贵的救火队能力,姚氏证券碰到他这个救星,算是姚氏的福气。
“遵命!等我订好方针之后再向你报告。”
冬日的阳光十分微弱,方尔丛又在风云居外徘徊。
“尔丛,为什么不按门铃?”推开镂花铁门的姚镜桐,见他懊恼的神情,好奇问道。
方尔丛见是姚镜桐,立刻露出欢欣的笑颜。“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我在这里站了好一会儿了。”
“我刚巧站在落地窗前喂鸽子吃东西,看见你在大门外来回走着,所以出来看看。”
“我有事想告诉你,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他站在大门口犹豫着。
善良的她早已看出他的担忧,绽开一朵微笑。“你不进来吗?南诺风不在家。”
他们来到起居室。风云居的下人一向安静,各自忙着自己岗位上的事,而她也没闲着,喂鸽子之前她正在替某知名出版社翻译俄文小说。
“你又开始接Case了?”方尔丛指了指数上的稿子。
姚镜桐点了点头。“我不想成为米虫。”
“翻译小说赚的可是辛苦钱。”方尔丛在起居室四周踱着步,内心则不断惊叹着这屋子主人的品味。
“还好,不是很辛苦,可以打发时间。你不是说有话要跟我说?”
他看着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