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了,你走吧!南诺天又下了一次逐客令,口气里有着冷硬的坚决。”
“天哥——”她让着抗议。
“走!”他已经失去耐性。
唐曼菲不敢在这个时候惹他,识时务者为俊杰,先闪人要紧。
唐曼菲离开时恰巧与柯比利擦肩而过。两人不屑地彼此对看了一眼。
等她走后,南诺天拉了柯比利来到了书房。
“那个骚婆娘又来发骚了啊?”柯比利轻蔑地问。
“比利,别这么形容她,至少她现在还是我的未婚妻。”南诺天淡淡一笑,语气里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反正随时都会改变,不是吗?”柯比利在心里偷笑着,他恨不得快点看到唐曼菲甩后的嘴脸。他从来就不喜欢她,一副看高不看低的势利婆娘样。
“在我还没开口改变之前,你还是留点口德,至少我听起来会舒服。”
“遵命!南大人。”柯比利爱开玩笑,朝着南诺天行礼,状似认真的说着。
南诺天拍掉他的手,正色问:“事情办得如何?”
“都很顺利。您所资助的六名学生里有五名都要继续升学,只除一人例外。”
“谁?”南诺天愣了一下。
“雷弦歌。”
是她!?“有没有说是什么原因?”
“在她们拟订生涯规划之前,我一一与她们聊过。大部份都能自己的理想侃侃而谈,唯独那个叫雷弦歌的中国女孩,多数时候只是笑,不太说话。”
“哦?”这挑起了他的好奇心。
出钱让贫苦人家的优秀学子再念书,是他回馈社会的一种方式,而新奥莉薇亚高中的这六名学生,全是他爱心泛滥的结晶。
柯比利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向他报告六个女孩的情况。他对她们算是熟稔,除了雷弦歌之外。他对她好奇极了,尤其是在六人定时给他的信里,他一眼就被雷弦歌的信吸引了目光。
她的信一向字数不多,但那些文字好像有魔力似的,像让他着了道似的陷了进去。
“她没告诉你毕业后想往哪方面发展吗?”
柯比利摇摇头。
“你告诉六个女孩谁是阿德列伯爵了吗?”他以低沉的声音问道。
柯比利接过一杯南诺递给他的红酒。“没有老板您的指示,我哪敢乱说话。”
南诺天点点头,“最好是这样。”
“老板,其他五位女孩再深造的学费,您还要继续资助吗?”柯比利很快地将杯里的红酒喝干,又再要了一杯。
“嗯!一切照旧,所有与女孩们的联系也一切照旧。”南诺天边倒酒边说道。
“那位霄弦歌——老板要亲自见她吗?或许你和她聊聊比较能沟通。我这个粗人,实在弄不懂现在的新新人类在想什么。”柯比利搔搔后脑勺,有点懊恼地道。
“她的事——我会找时间处理。”
至于如何处理,他还没想到。刚刚让曼菲闹了一会儿,他的情绪尚未平复。
“OK!我要回家。今天累了一整天,说了一堆的话,嘴巴都说酸了。”柯比利边打呵欠、边往门外移动。
“你老婆生孩子了没?”他记得比利的老婆在几个月前还挺了个大肚子。
“欧——上个月生了。”柯比利闻言笑了,一副幸福十足的模样。
“记得这个月向会计多领一个月的薪水,就说我同意的。”南诺天的嘴角扬起淡淡笑意,他对部属素来大方。
柯比利的嘴咧得更开了。
第二章
雷弦歌准备向南诺天毛遂自荐。
她打听了南诺天位于郊区的华宅,决定只身前往。
到了目的地,单单站在这幢壮观的建筑物前,就令她双膝发软。但是为了理想,她不得不向屋里的主人求助。她流连于这幢华丽气派的大房子前,想进去又不敢进去。
巨宅里的警卫见她驻足许久,于是开了侧门走出来,面无表情地说:“女孩!走开。这里不是你可以来玩的地方。”
那名警卫是一个黑人。
“我不是来这里玩的,我想来找人。”雷弦歌朝他微微一笑,慌慌张张地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封介绍信,不!应该说是自我介绍信。
警卫吉姆看了她一眼,瞄了一下介绍信。
“又是一个想摘星的女孩。”吉姆喃喃自语道。在这里干了三年的警卫,他早已习惯这些女孩们用尽一切方法想认识他老板的伎俩。
“南先生不在这里。”首先,他通常会这么拒绝。
“先生,请您好心让我见南先生。”雷弦歌不相信他的话。
“都说了,南先生不在家。”
“那他什么时候会在?”
吉姆耸耸肩。“不一定。”
“通常什么时候会在?”她又问了一次,她不要笼统的答案。
“不知道!”吉姆采取一问三不知的策略。
“我想等他。”
“不行!我不能让陌生人未经允许进来,南先生会炒我鱿鱼。”
“我站在门口等他。”雷弦歌一脸坚毅。
“小女孩,你站在这里等三天三夜也没有用的。南先生对你们这些憧憬演艺事业的小表或凡夫俗子向来都是铁石心肠的,至今我没看过有任何人因此成功的。你还是赶快回去吧!待会儿就要下雨了。”
雷弦歌知道警卫先生是一番好意,怕她到头来不只人没见到,还白白罚站不知到何时。所以她回以灿笑,“不碍事,我总要试一试。”
也许是她的笑容太像天使了,吉姆也就不再阻止下去。
“好吧!也许你会幸运的成为唯一的例外。”
然而,一晃眼六个小时过去了,南诺天依然未归。
雷弦歌也没有闲着浪费时问,她到书馆里借了普契尼的“西部姑娘”歌剧剧本来默背。
吉姆则在六小时内出来过四次,这是第五次。
“雷小姐,要不要喝下午茶?”他已经和她很熟了,还知道她的名字。
雷弦歌笑笑摇头拒绝。她可不想在南诺天回来时,正巧看见她轻松自若地喝茶,而抹煞了她先前等待的诚恳。
“雷小姐,我看你先回去吧!等南先生回来,我再打电话通知你。”
“这样不好,我要再等下去。除非南先生说今天不回家过夜,他有说过吗?还是他通常都不习惯在家过夜?”
“这个问题相当隐私,我不能代替南先生回答你。”
“他会回来吗?”她只好这么问。
吉姆沉思了一会儿后点点头。“会回来!我想有志者,事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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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在门外等吗?”南诺天带有磁性的声音问道。
“是的,整整等了六个小时又三十五分,要让她进来吗?”吉姆恭敬的回答。
南诺天摇了摇头,露出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
“要赶她走吗?”
“赶!”
“南先生,这么做会不会太残忍了?’’吉姆微蹙眉。没办法,与弦歌交谈了几次之后,竟起了妇人之仁。
“你有意见吗?”南诺天看了一眼警卫,挑了挑剑眉,不以为然地问。
吉姆一见南诺天的表情,立刻知道该噤口了.免得丢了饭碗。
“南先生,我只是发表自己的意见罢了!没别的意思,请不要放在心上。”
会看人脸色的人,都知道此时该是下台一鞠躬的时候。
吉姆走后,室内立刻陷入一片可怕的寂静中。
他不知他想证明什么;或是要她证明什么。
来这里找他的人很多。有如过江之鲫,全是怀抱着梦想的人。这些人当中不乏貌美如花、俊挺儒雅的上等人才,他全没见,一个也没有例外。
他不喜欢用这种方式接见那些摘星美梦的追逐者,那只会让他觉得他们是自贬身价。
雷弦歌。也是逐梦而来的人。
本来。她正考虑制造出一个偶然伺机了解她。不料,她竞自动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