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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情妇 第20页

作者:林淮玉

“你还没告诉我,红宝石是哪位好友送的。”

“哦……他叫言姆,是阿根廷人。正确来说是美商阿根廷人,你应该不认识他吧!”

吉姆,美商阿根廷人。好家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大。

看来,这个吉姆一定十分沉醉于娇莉的床上功夫,否则怎会大意地对她吐露真实身分。

“我不认识他,只是觉得他选珠宝的品味不错。”

“他委托我替他炒楼。”

“看来他是找对人了。”他得好好利用这项有利的资源。

第八章

春日远,夏日刚走,此刻正是秋浓时节。

黑鹰走了雨季,音讯全无。

叶醉悠表面乎静地照顾黑皓——她替孩子起的名,内心却是忧心如焚。

初时,她认为鹰弃下她;现在,她担心鹰恐怕发生了不测,这种预感,强烈到许久不再造访的噩梦又在夜里莅临。

她梦见黑鹰面无血色地漂流在大海上,不知漂向何方。

某日一早,她将黑皓交给魏醒柔请她暂时照顾。

“你要上哪儿去?”魏醒柔逗着黑皓问。

“到银行。”

鹰离开后,她将所有的佣人全辞退,并且邀明珠到家里一起住,好有个照应。

就这样,她开始学会了独立自主。

她到银行领这个月的生活费,这成了她每月的例行公式之一:黑鹰以她的名字开了一个户头,存了二百万台币在户头里,由这点,她认为鹰应该不是恶意将她独留台北,否则当初他没必要这么千里迢追到纽约接她。

回程路上,她到市场里买了一些水果。

“醉悠!”

叶醉悠听见熟悉的声音,猛然回头,吓了一跳。

“舅妈。”竟是她最不想遇到的人。

“装作不认识我啊!”黛妮无礼地扯开叶醉悠的手提袋。

“我没注意到你。”

“你的男人挺有几个钱的嘛,怎么叫你拋头露面出来买菜呢?”

“鹰不在台北,是我自己要出来买菜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舅妈起了嫌恶之心。

“你舅舅死了。”黛妮说得无关痛痒。

“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叶醉悠问,心里一阵刺痛。

“上个月,病死的,船长打电报到纽约,杰夫回纽约办事时告诉我的。”

“舅舅的尸体运回纽约了吗?”

黛妮看了她一眼。“死了就死了,哪有那么多麻烦事,我叫他们自行处理。”

“舅妈,你怎么这样说?”叶醉悠微怒。

“本来就是这样,不然你要教我歌功颂德不成?你外公留给他的财产全让他给败光、赌光,我没杀他已经可以偷笑了,他还要我立大功德碑不成?”黛妮吼道。

说起舅舅的“丰功伟业”,叶醉悠的心情更低落,相对地,对舅妈反应的想热就更少了。

“卖一个消息给你。”黛妮一副做生意的嘴脸。

“舅妈——”她没想到舅妈这么见外。

“别叫我舅妈,你舅舅死了,我和叶家已经没有关系,不过亲戚做不成,我们还是可以做个买卖。”

“什么样的消息?”

“先给钱!”黛妮厚颜的伸出右手。

“多少?”

“二十万。”她现在很缺钱,不想多敲点竹杠,又怕醉悠没那么多钱,怕筹钱过程惊动大多人。

“这么多?”叶醉悠咋舌道。一个消息二十万,人嘴两张皮发出的声音可以这么值钱?!

“与你有关。”

“我?我不重要,不值这么多钱。”叶醉悠不在乎自己。

“不重要吗?这关系到黑鹰先生,你说重不重要?”

“黑鹰?舅妈知道鹰什么事?”这下她可急了。

“钱先拿来,三十万。”黛妮又将手伸出来。

“不是才刚说好二十万的吗?”

“谁教你要犹豫的?”黛妮为了杰夫在美国的生意,只好拼命替他筹备资金。

叶醉悠不敢再讨价还价,生怕一会儿又多了十万。于是她便带着黛妮又回到银行提领现金。

拿了钱的黛妮倒也爽快。“你一定很好奇我和杰夫怎么会知道你在台北,其贸是你的情敌江小瓶花钱请我们来的。”

“她?她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关系?”

“你又没有躲起来,我和杰夫也没有躲起来,要找人还不容易。”

“怪不得有这么多的巧合。”

“没错,全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舅妈为什么要告诉我?”她不解。

“因为她最近给钱给得很不爽快,我不想再和她合作了,而且杰夫在纽约有了生意之后我就是老板娘了,哪有空陪她争夺男人。”

她们两人坐在银行座椅里交谈,一个是数着钞票,笑容满面;一个则是满面惆怅、无可奈何。

“你拿了她多少钱?”她恨舅妈的贪财。

“不多啦:差不多是黑鹰先生给我约三分之一。”

“目的是什么?”

“制造你心里的压力,逼走你。”

“她得逞了。”

“可是你又回来了啊,所以她现在给钱给得很勉强,我还有一些尾款没拿。”

黛妮将三十万放进皮包里,心满意足地坐着与叶醉悠闲聊。

“你拿了劳伦斯的钱还不够用吗?还要用这样的方法伤害我,赚你不该赚的钱:“叶醉悠对舅妈真是寒了心。

“没啦!劳伦斯的钱我没拿。当时还在户头里,就被他差人取走了。”

与舅妈分手后,叶醉悠去找魏醒柔。

“本来阿衡叫我别告诉你的,既然你都开口要阿衡找黑鹰我也就不瞒你了。

“一听见醉悠的来意之后,魏醒柔便直截了当地开口。

“你知道什么我应当知道而不知道的事?”叶醉悠其实很怕听到真相。

“阿衡和赛白一直试着要联络黑鹰,却总是毫无音讯。”魏醒柔神情黯淡地说。

“他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叶醉悠低语。

“我的直觉也是这么告诉我。但阿衡说我庸人自扰,其实只是不想让我知道太多,免得一不小心大嘴巴说了让你忧心。”

叶醉悠的泪水立刻夺眶而出,为什么在她周围的人都不能好好的活着呢?

现在连这个世界上她欠最多债的黑鹰,也许也正受着命运无情的煎熬。她的嘴角苦涩地抿着,忆起两人最后一次谈话时的不愉快,她说了许多伤人的话,她多么希望有机会告诉他,她不是像他所说只为报恩、偿债才献身的。

她爱他,深得令她心痛,不可自拔。

“你别哭了,哭坏身子得不偿失。”魏醒柔见她掉泪,心里好难受。通常她也是陪着掉泪的份,而且哭得与主角一般凶。

“你们两个想水淹金山寺啊?”司徒衡由外头进来,见到的就是这般景象。

魏醒柔整个人钻入他的怀里。“我看醉悠哭得伤心,也忍不住苞着哭了。”

黑皓也偏挑这个时候加入,哇哇大哭了起来。

“大概是肚子饿了。”魏醒柔赶紧冲向女圭女圭床,抱起黑皓哄道:“不哭,不哭,美食马上伺候啰!”

司徒衡手忙脚乱地找了女乃瓶,凭感觉冲泡女乃粉。

“我自己来。”叶醉悠接手,边拭泪,边熟练地泡牛女乃。

喂了黑皓,三人安静地坐在客厅柔软的布沙发上。

“小孩真是纯真,所有的需求总是这么明确,想要喝牛女乃,绝不会因为尿湿而哭泣,相反地,同理可证。所以只要满足孩子的,哭泣自然鲁平息。”司徒衡由小事悟大道理。

“老公,话里有话哦!”

“自己体会。”他是想让醉悠体会忠于自己的感觉,大胆追寻它。

黑暗吃饱了,舒服地睡在母亲怀里。

“鹰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危险?”叶醉悠闲。

“我不想骗你——鹰确实有了大麻烦,而且情况不甚乐观。”司徒衡不擅说谎,只得实话实说。

“可有机会?”.魏醒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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