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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情妇 第7页

作者:林淮玉

“都是我害的。”她十分自责。

“你只是导火线,本来劳伦斯就是个人人想要诛杀的色魔。”魏醒柔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

“醉悠,醉悠!”

搬到金陵绣坊后,今天是叶醉悠第一次自己下楼来吃饭。

“明珠!”望着兴奋喊着自己的何明珠,她十分震惊。

“很惊讶吧!”何明珠顽皮地嘲她扮鬼脸。

“你怎么含在这里?”

“今天第一天上班,担任柜台总机的工作,是黑先生把我找来的。”何明珠指了指自己身上金陵绣坊的制服。

“你碰到黑鹰?在美国吗?”叶醉悠张天了美丽的眼睛。

“嗯!两次。一次是在流星酒馆门口,我把你被你舅妈卖掉的事全告诉他,他说他要把你救出来。结果,他真的好守信哦!第二次是他到我工作的便利商店找我,他说想给你找个伴,问我愿不愿意到台湾,我当然愿意啰!在天饭店工作,多么神气啊|。”

“黑鹰是什么时候去找你的?他有没有告诉你,他什么时候会回台湾?”她急着要告诉他报恩还债的事。

何明珠摇摇头。“不过,他告诉我他准备付一百三十万美金给劳伦斯。”

“什么!?”她欠他更多了。

“是啊!自你被带走后,劳伦斯气炸了,负责看守你的那些人全遭了殃,像黑先生那样公正的人,当然愿意给劳伦斯一个合理的交代,免得波及无辜。”

“劳伦斯怎会肯善罢甘休呢?”叶醉悠心里志忑不安。

“黑先生告诉他,你是他的末婚妻,你舅妈趁他离开美国时背着他将你卖了,我和阿姨都是证人。”

“劳伦斯相信吗?”她舌忝舌忝双唇,困难地问。

“当然不相信,但劳伦斯很聪明,不会白白人财两失,有人愿意给钱,他当然也愿意收下。”

黑鹰付了钱,等于是买下她,她自认已经是他的人了,她愿意把自己给他。

“醉悠,你在这里好吗?”何明珠关心的问。

叶醉悠点点头。“我欠黑鹰太多了。”

“你有什么打算?”

“跟他一辈子,为他做牛做马还债。”叶醉悠一副下定决心的表情。

“一百三十万美金耶!不是笔小数目,这辈子做死也很难还清。”何明珠夸张地嚷着,本来嘛!这笔债跟欠大户人家的赌债一样,很难还完的。

“我自有我的还债方法。”叶醉悠如梦似幻地道。

“什么方法?你不会想下海做应召女郎吧?”何明珠想来想去,只想到这个靠原始本钱致富的方法。

“……类似,但不完全是。”

何明珠听得一头雾水。

“我想替他生个孩子,让他传宗接代。”叶醉悠旋过身,朝柜台右侧的一方落地镜看着,自己的模样也不知是不是能讨黑鹰欢心,一味自作多情的奉送自己的身体,或许他根本连看也不会看她一眼。

“这……这样好吗?”何明珠颤声问,她怕事情会复杂化。

当然,何明珠并不知道黑鹰与叶醉您的姑姑叶里乡有过很深、很浓的爱恨纠葛,两人相识以来就已埋下不单纯的未来,他们原就不可能好聚好散的。现在又加上叶醉悠已将自己视为黑鹰买下的东西,能单纯吗?

“我现在是过河卒子,只能进不能退了。”

“你——是不是对黑先生有点动情了?”何明珠轻声问﹐只有在动情的情况下,她才会支持醉悠的计划。

叶醉悠微愣了一下。动情?有吗?她不确定。

在她的世界里,除了外公之外,所碰到的男人一直以来都有严重的人格瑕疵,她不曾觉得自己会有爱上某个男人的可能。

但,黑鹰是那么的不同。他像头身手矫健的黑豹,高大健壮、睿智及富有同情“你爱上他了吗?”何明珠又问了一次,将叶醉悠神游的思绪拉了回来。

“爱?我不知道什么是爱。”

黑鹰回来了!

此刻他正坐在往台北的波音飞机上沉思着。

劳伦斯是个难缠的家伙,从外表看来,完全是一副精明商人的模样,看不出他特殊的性偏好。

但就是这种人特别可怕,城府也特别深。他虽收下黑鹰的钱,而且对黑鹰礼貌性的对待,但黑鹰知道,劳伦斯未必会真正善罢甘休。

愈是得不到的东西,对于一个征服欲旺盛的野蛮人而言,愈有致命的吸引力。

而醉悠又是一个今人倾心的美人胚子,劳伦斯当然想占为己有,而且他又正好是个偏好强夺、暴力的男子。

不知她在台湾适应得好不好?

不可否认的,他常常想到她。为了不让阿衡他们捉到取笑、调侃他的话柄,黑鹰没有打任何一通电话回去问长问短,所以现在他的内心也就特别起伏不定。

他的心里尚未打定主意要怎么安排她。他买下她,却不愿成为与劳伦斯同样的下流人物。

他不否认他想要她;他想教导她领会灿烂的热情,成为带领她进入世界的男人,让她体会它的狂喜及痛苦。

老天!她是那么的年轻,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年轻了,黑鹰强迫自己冷静。

他究竟是怎么了?醉悠并不是他喜欢的典型,她太单纯、太纯真、太羞涩,不是他这种老练男人的对手。

她和小乡除了外貌上略微的相像之外,性情简直是天壤之别。小乡主动、热情、野性,懂得在什么时候表现自己最动人的一面;但她不同,她似乎不变出风头,不喜欢太引人注目,所有爱慕她的眼光,她总是特意忽略。

另外她也不爱打扮自己,这一点等他回台湾后,他将改变它。

下了飞机,是由司衡衡来接他,黑鹰一上车,司徒衡便问:“直接到金陵绣坊吧?”

黑鹰点头,轻停了一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你就不能大笑吗?总是这么冰冷。”司徒斜睨了他一眼。

“我不知道有什么值得大笑的事情。”黑鹰道。

“啊炳!怎么会没有,至少你快成家这件事就愤得你大笑三天啊!”真是的,大笑的理由还要别人替他找。

“谁说我要结婚来着?”黑鹰蹙眉。

“不是吗?”司徒衡朝他作个鬼脸。

“和谁?”

“叶醉悠呀!你不娶她,难道只想跟她同居不成?”

黑鹰沉默,拒绝回答。

“你不说话代表什么意思?”他和黑鹰之间的交情赋予他打破砂锅间到底的权“她未必同意你的提议。”

“God!你终于提到她了!你把她放在台北,没有一通电话问她好不好,真有你的,绝对的地位超然,看你能够超然多久。”司徒衡早就看不下去了,那么好的女孩,比小乡不知好上多少倍,黑鹰却不懂得珍惜。

“你忘了她是谁的女儿吗?”这也是黑鹰天交战的原因之一,想到她的同时,也同样勾起对她父亲夺他之爱的旧恨。

“你很在乎吗?”司徒衡以为他不在乎。

“说不在乎是骗人的。”黑鹰看向窗外。

“……这就比较难办了。”

虽然当事人之一的小乡和醉悠的父亲已死去多年,但就是、背叛就是背叛,那一些今人痛苦、不堪回忆的过去,仍反复啃噬着活在世上的人。

金陵绣坊黑鹰住的房间与醉悠的房间只隔着一个走廊,遥遥相对。

一进卧房,他立刻钻入浴室冲了个冷水澡,在冬天洗冷水澡有助血液畅通。

夜里,他到酒店里二十四小时为客户服务的Bar里喝了杯调酒,想等待睡意找上他。但是窝在Bar里三个多小时,不但不想睡,而且精神更好,只得放弃。

上楼回卧房吧:经过叶醉悠的房间时,他刻意放慢脚步,因为他似乎隐约听到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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