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你一点都不了解我。”
“或许是我知道妳怕被人了解,才试着假装不了解妳,免得妳失去安全感。”
“你心机这么重吗?”她反问他,“这也不像是你的个性吧?”
“我跟妳不一样的是我愿意让妳了解我,如果得花点小手段才能得到什么的话,我愿意耍一些心机的。”他笑着说。
他的坦白让程可绿无言以对,只好别开眼,假装对路上来往的人们有兴趣,不过瞿禹楠突然握住她的手,她被这动作给吓了一跳。
“快点走吧,今天的每一秒钟都不能浪费。”
“要去哪里?”她只好快步跟上他。
“反正我会带着妳,妳只要跟着我就对了。”
回了她一笑,瞿禹楠知道自己将不会放开她的手,一辈子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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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可绿必须承认她从来没有逛得这么累过,但是购得的战利品却相当丰富,以前她都是一个人来买,能带回去的东西也有限,这回有瞿禹楠帮忙,加上他的车子很大,满满一车子的东西让她在回程的路上不时露出满足的微笑。
“我一直很想要一张躺椅,买得到真是太好了。”
车后座放着她梦想中的躺椅,如果是她一个人来采买的话,别说是车子塞不下,她也无法把椅子搬上车,店家也不可能帮她送到“无名”,如果要请沈爸载上山的话,还得先把躺椅寄放在沈爸家,但有了瞿禹楠的帮忙,这些问题都不用考虑了,他只是说:“买下来,我会想办法帮妳带回去。”
当她在百货公司里逛家饰店时,瞿禹楠则到服饰专柜买衣服外,除了买他自己的衣服,也替她买了很多新衣。
“我知道妳不会帮自己买这些。”他是这么说的。
或许他是看她穿工作服看腻了吧?可是每天要做的事那么多,穿那种连身的工作服比较方便,而且身上有很多口袋,可以摆上许多东西,脏了也不会心疼,她有很多理由说服自己穿上工作服,但是她却因为瞿禹楠的观感而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少了女人味。
“你喜欢你的雨鞋吗?”
“还不赖……不过我比较喜欢我的新电脑。”
“看吧,你还是月兑离不了科技用品。”
“但这不代表我不能待在『无名』。”瞿禹楠迅速回了一句。好不容易两人之间的气氛好些,甚至可以手牵手的并肩而行,没道理在快回到“无名”的时候,他们就得恢复原样。
“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我只是要告诉你,如果哪天你想走的话,我是可以理解的。”
“妳总是这样……在最美好的时候硬是要说些什么来破坏气氛,难道妳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什么吗?”
“阻止什么?”她反问他:“有什么好阻止的?”
“我们啊!妳怕我们之间会有所变化,妳怕妳会喜欢上我,但是妳有没有想过妳已经喜欢上我了?”
“我可不这么想。”
“但妳不否认我们对彼此有好感不是吗?”
“让我对他有好感的人太多了,我总不能每个都跟他谈恋爱吧?”她说得理直气壮。
“可绿,妳到底在怕什么?妳怕我会离开吗?”瞿禹楠忍不住想问个清楚。
“如果是呢?你和我都很清楚,你不可能待在这里一辈子。”她记得瞿禹楠说过他是那种会要女人为他改变的男人,而她是不可能办到的,她根本离不开“无名”,除非他真的留在这里,否则他们进一步的机会微乎其微。
“难道妳就有可能待在『无名』一辈子吗?”
“对!”她想也不想的回道:“我这辈子都会待在『无名』,『无名』是我的全部,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把我的所有都付出给这地方,我当然会在这里待上一辈子。”
“好,就算妳真会待在『无名』一辈子那又怎样?台湾就这么小,妳不也认为就算『无名』地处偏僻,它一样没有和其他地方月兑节,距离不见得会造成隔阂不是吗?”
“你错了!距离一直都是个问题,你要自欺欺人说那不会是问题也可以,但我不会相信。”
“所以妳就这样否定了我们所有的可能性?”
“我们能像现在这样坐在同一辆车上谈这个问题,这大概已经是我们之间的极限了,你不能期望你每一次的流浪都能发生意外的罗曼史,就像我从来不期望跟每个来『无名』的人谈恋爱一样。”
她的态度还是和之前一样,瞿禹楠开始觉得这真是个笨主意,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说服她,但显然她比他想象的还要顽固许多,而且一点尝试的意愿都没有。
“我不是常在外头流浪的人。”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
她知道他之前过着什么样的生活,身为富家公子的他根本没必要和她窝在这深山里当长工,陪着她做那些他从来不曾亲手做过的苦差事,难不成他真是贪图新鲜感吗?
“我留在这里,是因为我喜欢跟妳在一起。”
“因为留在这里可以让你忘记在台北发生的事,所以你才喜欢跟我在一起,这才是事实吧?”
“是妳硬要把那件事跟我留在这里扯上关系,我承认刚来到『无名』时,的确是因为有些事让我心烦,可是现在那已经不是我留下来的最主要原因了。”
“我们可以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反正我一辈子都会耗在这里。”程可绿满不在乎的说。她一辈子都会待在这儿,可他说不定下个星期就走了,她不需要为了这显而易见的事实继续和他争论,那一点意义也没有。
回程的路上他们不再交谈,唯一能做的只是摇下车窗,希望山风可以驱散车里的沉闷,两人之间紧张的情势已经快让他们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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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无名”,露露的出现稍微缓和了气氛,独自看了一天的家,露露一见到主人回来,立刻扑上前亲昵的呜呜叫,像是在埋怨为什么没有带牠一起去。
瞿禹楠默默的把东西搬进屋里,见她也跟着搬,他这才开口,“妳先喂露露吧,这些我来搬就好了。”
“嗯。”程可绿点头应了声。
也好,他们最好先分开一下比较安全,她领着露露走到屋里。
一等她消失在可见范围内,瞿禹楠跟着松了口气。
他一向跟女性之间的互动很好,通常他都不需要用什么手段就可以轻易掳获芳心,可是在山上待了这么多天,他做尽了苦差事就是得不到可绿的欢心,每次话题一转到感情方面,她的态度就变得强硬,直接给他不可能的答案,难道就只是这样吗?
把所有东西都搬进仓库,瞿禹楠抓着躺椅的扶手,一鼓作气的想把那张躺椅从车上搬下来,但还没落地就听见背后有人倒抽了一口气。
他转头看去,只见程可绿睁大眼睛,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
“怎么了?”他一头雾水。
“你别动!”
“什么?”他怎么能不动,总不能一直抓着躺椅吧?这东西不轻哪!
瞿禹楠把躺椅放到地上后,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这才发现开启的仓库门边出现了一截尾巴。
“那、那是蛇吗?”程可绿愣愣的问,好像她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想应该是。”他随手拿起一旁的木棍朝那里走去。
“瞿禹楠,你别过去,如果是毒蛇怎么办?”她紧张的走到他身边,一手拉着他不让他去。
“但也不能让牠待在屋子里吧?如果牠真的爬进主屋,以后我们就不得安宁了,妳成天都要担心牠不知道会躲在屋子哪里,还不如现在就抓了牠。”虽然他没有抓过蛇,但曾在电视上看过类似的节目,捕蛇人都会拿根长棍子压住蛇的头。“妳先去拿纸箱或是布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