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就麻烦段先生了。”
侯美惠点点头,段禹严一定会保护她的好友,对于这点她还满有信心的,再说,她是该给段禹严一个机会,硬是凑上前去当电灯泡反而不好,恋爱嘛!本来就是需要一些机会的。
离开那家夜店,段禹严拦了辆计程车,和梅雪棠到附近的夜市,除了她要的珍珠女乃茶外,还买了一堆小吃。
“真希望多买一杯给美惠。”
“她还挺忙的。”
“对啊,忙得都把我给忘了。”梅雪棠心里有着浓浓的失落感。
“妳这样说会让我以为妳有同志倾向。”她们两个的感情也未免太好了。
“你别乱说,女人之间的友情你哪会懂啊?”梅雪棠双手捧着珍珠女乃茶吸了一口。
“妳可以解释给我听。”段禹严发现自己是真的不介意边走边听她说侯美惠的情谊有多深厚。
“像你们都有很多朋友,但我不是,我的朋友只有美惠而已。”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挺难过的。
“为什么这么说?”据他所知,有一大堆男人争先恐后的想跟她做朋友,她却说她的朋友只有一个。
“因为事实就是这样,我没有朋友。”
“妳可以试着和其他人做朋友吧?”
“那太难了……你不知道女人很可怕吗?”她又吸了一口,但杯里的珍珠女乃茶已经喝光了,段禹严拿过她手中的空杯子,递上草莓糖葫芦给她。
“我知道。”他身边这个女人可怕的地方他已经见识过了。
“我说的可怕是我常会被女人欺负。”
“为什么?”
“就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比如她喜欢的男人喜欢我,就会找一堆人来找我麻烦,这种事常发生,如果美惠在的话都会帮我。”
段禹严心想这应该是美女才会有的困扰,只是应了声没有多加评论。
“不过我知道她也有自己的生活,你说的没错,如果她有男朋友的话,我就要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很多事,就像今天晚上这样,她朋友那么多,根本没有时间顾到我。”
“喂,妳好像忘了我一直在妳身边。”
梅雪棠皱起眉头,“我知道啦,你到底要提几次。”每当有人来找他说话时,她都想着是不是等下段禹严也会跟着其他人离开,但他一直待在她身边陪她说话。“你是不是想听我说你人很好,所以才一直提?”
“如果妳愿意说的话,我并不介意听到这种好话。”
“好啦……我觉得你人还满好的。”
“我也觉得妳变可爱了。”段禹严很大方的也给她一句赞美。
梅雪棠突然笑开脸,那笑颜让段禹严觉得她真的非常可爱,心里对她的好感方刻急速向上攀升。
“一句赞美就可以让妳这么高兴吗?”
梅雪棠试着收起笑意,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收不回脸上的傻笑。
“好吧,告诉我妳还想吃什么,我今晚就奉陪到底吧。”
“真的?”
“真的。”他给了个肯定的答案。
“那你不能提早溜走喔。”
“好,除非妳说我可以离开了,否则我都会陪着妳,这样可以吧?”
第七章
一觉醒来,梅雪棠只觉得头在发晕,还想再倒回床上,但又好想上厕所,最后她还是勉强爬下床,半闭着眼睛走向浴室。
上完厕所,洗了把脸,原来她昨晚没把隐型眼镜拿下来,怪了……她昨晚是做了什么?
丢掉日抛型的隐型眼镜,她拿起了架子上的眼镜往脸上一戴,这才发现浴室变干净了。
她记得架子上明明堆着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怎么突然间所有的瓶子罐子都整整齐齐的排队站好了,连她脸上戴的这副眼镜看起东西来变得好清楚,显然镜片被擦拭过。
走出浴室后,她更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她所租的这间套房并不大,加上她不喜欢打扫,除了搬进来的时候有看过地板,在她随手乱丢的习惯发作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地板长什么样子,走到哪都是踩着自己的东西过去,可是现在她竟然看到了……地板?!
榜子状的地板居然出现在她眼前,而且屋子里虽然不算是被彻底整理过,但是地上所有的衣服都已经被堆进衣橱,其他的杂物则全扔进一只大纸箱里,还有两个大垃圾袋装得满满的堆在角落,这才使得地板得以重见天日。
梅雪棠不得不承认空间变大了的确很不错,感觉比之前好多了,以前她一回到家就觉得好烦,因为屋子里太乱,但她又不想整理,唯一能待的地方就是床,反正所有东西往床下一丢,床上就干净得多了。
当她把目光移向那张床时,这才发现屋子会变得整齐的原因是什么——
“段禹严!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惊讶的叫了一声,但床上的男人还是睡得很熟,完全没有被她的音量吵醒。
梅雪棠不知道自己该难过还是高兴,但她刚刚上厕所时没有关门,还好段禹严睡得死死的,要不然让他听到她上厕所的声音,那她就不要活了。
“段禹严!”她爬上床,用力推了他几下。“你醒醒啊。”
“别吵……”段禹严一手推开她,翻个身背对着她,不理会她的叫唤。“我累死了,我还要再睡一下。”
“喂,这是我家耶!”梅雪棠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竟然这么大方的躺在她床上睡大觉,还叫她别吵?!
“我昨天帮妳整理到快天亮才睡,我累得要命,妳就不能体谅我一下吗?”
瞧他说得振振有词,梅雪棠不禁有些愧疚。
真的是他整理的?他干嘛做这种事?
“我又没有叫你整理……”她有点心虚的说。
“这么乱的环境妳待得下去,我可不行。”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梅雪棠,她连忙问:“我又没叫你待在这里,你怎么会睡在我床上?”
“妳还敢说?”段禹严无奈的转过身,半睁着眼一脸爱困的看着她,“昨天是妳要我不许走,还说除非妳说我能走我才可以离开的,妳都忘了吗?”
呃……好像真有这么回事。梅雪棠脸上浮现尴尬,所有的记忆跟着回笼,她昨晚没喝醉,她很确定她真的没醉,甚至记得他们的对话,只是她不记得她怎么会说出那些话来。
“那……那你现在可以走了。”
“妳未免也太没良心了吧?把我利用完就扫地出门,妳好歹也让我再睡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好吧,看在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为她整理屋子的份上,就再让他睡半个小时吧。
梅雪棠轻手轻脚的下床,看着仍然有些凌乱、却已经看得见地板的屋内,心里的忐忑久久无法消散。
老天!她的形象在这家伙面前真的完全毁了,衣橱里甚至还有她的贴身衣物,段禹严连她的内衣都整理好,一想到他拿着她的内衣她就觉得快崩溃了,刚刚她还在旁边的厕所里大肆解放,都怪昨天喝了太多饮料,那狂泄的流水声真的没吵醒他吗?
她看着墙边的架子上摆了好几排满是灰尘的绒毛女圭女圭,其中有大半不是她摆上去的,经常有人送她这一类的小女圭女圭,每次她回家都随手乱扔,现在全都整整齐齐的摆到架子上,而且三排架子全摆满了,当中还有一只系着红领巾的白色小狈,她记得是昨晚去逛夜市时,她要段禹严夹给她的,她还在一旁为他大声加油。
包别提桌上一卷卷插在纸篓里的画作,那是她之前无聊在家练习的恐怖国画,里头是画坏的公鸡和山水,她原是想丢掉的,没想到躺在床上的那个大白痴竟然帮她收了起来,可恶!他一定看过她画的那些失败作品,她可以想象他昨晚一定笑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