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案子还是水落石出,而赛门的妻子却早在破案的前一天就已经失联,赛门确认了老婆已经先逃了却丢下他不管,面对警方的侦讯时只得供出实情。
也许在台北的夜生活里,搞搞外遇根本就不算什么新闻,可是一场外遇却出了人命这可就大条了,Selina在夜店里是有名的花花公主,而赛门又是喜欢出风头的夜店老板,这下可成了最八卦的头条新闻。
在赛门进警局时还对着当时在警局里的美灿下跪求情,那画面不停的在电视上播放……
“我当初跟你说过什么?你早点承认的话也许我还认为你有点良心,你当时还恶狠狠的威胁我什么你难道都忘了吗?”美灿神情冷静的对着眼前朝自己下跪的男人问道。
她的脸上没有悲痛,穿着黑衣的她看起来很冷淡。
而赛门只是顾着跪地求饶,甚至连磕头这招都派上了用场,和晚上在夜店里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差了十万八千里,跌碎了一帮夜店常客的眼镜。
“发生这种事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阿德拿着酒杯,一脸的无奈,警方在查案时还找上了他,还好当时他刚好带着新妞到国外去度假,没在那场混乱里插上一脚。
“世事难料啊……”王小开摇摇头,态度老成的说道:“当初Selina把你整得那么惨,不到一个月竟然人事已非,话说回来,阿德,你换妞的速度也回复正常了嘛!”
阿德才回国,竟然就无宣布了和一起去度假的那个妞分手了,看来他已经完全走出了Selina当初给他带来的情伤阴影。
“人总是会改变的嘛!谁说人一生就只能谈一场恋爱,再说Selina她姊讲得也没错,也许我当时只是不甘心而已,现在想起当时的事真是又丢脸又好笑,谁想得到我张庆德会有那么孬的时候。”
钟岭岳什么话也没说,只在听见了阿德提起卓美灿时伸手拿过了烟盒掏了根烟往嘴里放。
“干嘛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啊?”王小开用手顶了顶钟岭岳,似乎发现了好友不太开心。
“没事啊!”钟岭岳死都不会承认他让卓美灿偷偷住进了他心里。
“你最近出来话也不说就只是坐在一边喝闷酒,没事才怪!”王小开一点也不相信他。
“最近比较忙,有点累,我先走了。”王小开每次总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钟岭岳可不想让他来逼自己供,只得起身离开。
“今天是周末耶!现在连十二点都还不到,你就要走?”阿德一脸惊讶的问。
“改天再聚聚吧!我今天真的有点累了。”
钟岭岳潇洒的挥挥手,独自步出了酒吧,坐进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车内时,他却又感觉到一份难以言喻的落寞。
他明明可以走进酒吧里,在里头多的是偷偷的以眼神对着自己流露爱慕的女孩等着他采取行动,可是他偏偏提不起劲来,这阵子他脑子里总是浮现着卓美灿穿着黑色套头毛衣、垂着眼看着赛门求饶的画面,那天他反复的看遍所有新闻台,不停的回放着她的画面,她看起来很累,眼窝底下也出现了暗影,在没有任何脂粉的脸上,却有着倔强的坚定。
而在公司里也没看到卓美灿的影子,他总不好四处去探听她有没有上班的消息,唯一能做的就是像个神经病似的没事就心情低落。
车子停在红灯前,他又想抽烟了,彷佛烟雾可以把他的不顺心也跟着吐进空气里,伸手才要拿烟,眼睛却瞄见了停在前方的机车有点眼熟,对方身上穿的大外套也很难辨认骑士的性别,但那车子的和卓美灿的车是同一个品牌的……
不可能这么巧吧?
一等绿灯亮,他便不动声色的跟着那辆机车前进,反正他也没想要马上回家,那做些无聊事又何妨?反正就当是兜兜风嘛!
怎知越跟越不对,那骑士左绕又绕,好像又绕回了他发现对方的那个红绿灯的所在,也不像是迷了路,至少对方没有柬张西望的像是在找路标,只是很执着的在半夜骑着机车乱逛。
钟岭岳有些捺不住性子,不再只是跟在那车子后头,反而往前超过了那辆机车,在交错那一刻,他转头看了机车骑士一眼,马上认出了卓美灿。
敝了!她一定有在半夜闲逛的恶习,怎么每次都得在这么晚的时候才让他遇见了卓美灿?
不过相逢自是有缘,他朝机车按两下喇叭,机车骑士转头看了过来,钟岭岳降下了车窗,让她看见自己。
卓美灿吓了一跳,她怎么也没想到钟岭岳干嘛哪儿不去偏偏出现在这里。
“妳要去哪里?”既然她没有意思要停下来,他也只得缓速的和她并行,一边扯开嗓子问。
卓美灿望着他,安全帽有着遮雨镜所以她猜想钟岭岳应该看不见她的脸才对,一时之间她也想不出个去向可以作答,她只是不想待在家里而已,而她的确没地方好去,所以只能骑着机车出门乱晃。
“卓美灿,妳要去哪里?”钟岭岳又不死心的问了一次。
看来今晚的夜游得就此打住了,美灿应了句,“我要回家。”
她真的想回家才有鬼咧!他在后头跟了她那么久,她从头到尾根本就是在乱逛,如果真想回家,刚刚晃的那段距离早就够她到家了。
不过钟岭岳没有拆穿她,只是对她笑笑就当是说再见,接着把车窗升起,既然她不愿意坦白点,那他也不强迫,反正这不过是个街上的偶发跟踪事件,要就光明正大的往来才是他的风格,钟岭岳却在心里暗自决定星期一他一定会打通电话约她出来吃饭,就算给两人一个正式的开始。
回到家洗过了澡,美灿疲倦的躺在床上,拉起了被子将头蒙住,决定还是睡吧!
这阵子她老感觉无力,不是生理上的精神差而已,而是单纯的突发性情绪失调。
她就像是在闪躲什么,她在公司里不敢搭电梯上下楼,宁愿每天爬楼梯上七楼当做是练身体她也不愿意待在电梯里,只怕在电梯交错的短暂时刻见到钟岭岳也在另一座电梯里,她说不出来她是在逃避什么,好像有个东西卡在他们之间,但她怎么也想不出两人之间还能有什么牵连。
问题是她躲开电梯那一环,却仍在大马路上被他认了出来,真搞不懂这是哪门子的孽缘。
还好他们只是短暂的再次交会而已,点过头给过微笑,她一样是一个人骑着机车回家,以为自己没再带着其它的幻想,但心情却又跟着起伏不定。
她明知道钟岭岳对自己的评价有多糟,他们每一次见面总是闹得十分不愉快,她甚至好几次都在他面前表现得很差劲,话说回来,她从来也没想过要在他面前装出淑女样,她甚至没打算给他好脸色看,可是现在她为什么要觉得难过?
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她拉下了蒙住头的被子,关掉了房里的灯,用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不管如何她一定可以按捺住心头莫名的悸动,就这么继续过着她孤单的无聊日子。
“美灿,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还差一个小时就要下班了,同事光雪邀着美灿一起吃晚餐。
“好啊!”美灿点点头,平常她要上班,下了班赶回家都已经快六点了,更何况只有两个人,父亲通常都到附近的自助餐店在她回家前就无用过晚餐,所以就算她回到家也是一个人吃饭,既然光雪约她,美灿自然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