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她的母亲因为急性肝炎住进医院里,已经昏迷不醒好几天了,她是真的需要钱才会再度拉下自尊找上门来,而她这次想清楚了,她没有必要为了尊严而放弃当樊家的人,她不要再像个乞丐似的求爷爷告女乃女乃,如果是她应得的,他们樊家就不应该再亏待她了!
“随你怎么说,等我妈病情好转,我自然会去验。”要不是她得二十四小时都待在医院里,她是可以马上去验血啊!“但是我现在需要钱。”
“妳有没有想过,如果验出来妳根本不是我父亲的私生女,妳拿了我们这么多钱妳过意得去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如果你们真认为我不是,当初为什么会肯给我那么多钱?”
“妳把别人的厚道当成是默认,这就很有品吗?我爸认为妳母亲年轻时跟过他,所以在她有困难的时候给她一笔钱,就这样而已,他根本没想到妳会藉此紧咬不放,他亲口说了妳不可能是他的女儿,是我跟我爷爷逼着他必须去验血,证明他的清白,目的也只是要防止妳到处去放话而已,妳真以为妳可以威胁什么?就算妳真是他的女儿,我们樊家一样可以不用给妳半毛钱!妳真有本事就该自己去赚,妳好手好脚凭什么只靠亲情勒索向人要钱!”
“那是因为你一辈子命好,根本不了解没有钱的痛苦,如果我从小也有这么富有的家庭在我背后做支撑,我现在也不可能一事无成。”
“我从小一样是打工赚生活费长大的,生长在樊家并没让我多一点好处,我一样是靠自己的能力打拚赢取现在的地位,妳以为只要每天在家混吃等死我就可以有现在的成就,妳未免太天真了!既然妳要钱,那我会要律师去跟妳谈,不管妳要多少都必须先写下借据,那点小钱对樊家来说虽然不算什么,但每一分钱毕竟都是我们辛辛苦苦赚来的,没必要白白奉送给妳这样的人,如果验出来的结果确定妳不是我父亲的女儿,我会要妳把每一块钱都吐出来!”
喀的一声,樊吾幕的声音消失在话筒另一端,证明了他也被她惹毛了,庄雪宜只感觉到眼泪缓缓的从面颊滑落,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既然樊家这么狠,那就休怪她无情了,她一定要樊家为此付出代价,她就不相信她的命运真的这么悲惨。
一大早才进公司,樊吾幕就被爷爷叫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那个女孩子又来跟你要钱?”
“对。”樊吾幕做出了无奈的表情,他应该要请律师瞒住爷爷的,爷爷对父亲在外头搞的糗事一直很不谅解,他甚至不赞同吾幕付给那女孩任何的金钱,但现在情况已经不是只有要钱而已,而是那女孩闹上了新闻媒体。
“我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做。”
当樊吾幕看到新闻时也是气急败坏,直想杀人,那个看起来平凡又不起眼的女孩竟然如此阴毒,不过就算再生气又有什么用,看着她一副可怜样在电视上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诉说着被父遗弃的过程与辛酸,甚至连要钱都要看人脸色,说得好像樊家人都是坏蛋一样,亏他还给了她钱,让她去处理母亲的医药费,结果呢?她说没时间去验血,现在却有时间上电视狂哭兼爆料,这又算什么?
“就算她是至元的女儿又怎么样?像这样只会一天到晚来要钱的人,我怎么可能认她呢!”董事长气呼呼的骂道。
“我事先已经请律师要她写下借据,每一分钱都记得清清楚楚,如果将来确定她不是老爸的女儿就要她还钱。”
还好樊吾幕事先有采取自保的动作,但是这也很冒险,如果真验出来她是老爸的女儿,他这动作只会让人觉得他更冷血,根本不会有人同情他被勒索的处境,这社会总是会流泪的抢新闻抢得最凶,谁又管得了除了哭的那个受委屈之外,还有没有其它人受害。
“她还得起吗?一个女孩子有手有脚,不去工作只会来要钱,这种投机的心理根本要不得!现在钱拿了还四处去上电视接受访问,她怀的是什么居心?!一开始我说过根本就不应该给她钱,你为什么还要心软呢?”董事长实在很不认同孙子的一时仁慈。
“她说她母亲重病,现在住在医院里,而她还不出医院的医药费,也许是那天她打电话来要钱时我对她的态度不是很好,所以她才心理不平衡想要这个社会给她一个公道吧!”
樊吾幕对目前的情况也十分头大,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庄雪宜会拿了钱还反咬他一口,当初他的确不应该心软,可是他很怀疑就算他硬着心肠对她说不,难保她不会照常上电视爆料!
“那种人一毛钱都不应该给她,她以为她是谁,装可怜要同情,最后她要的是什么?还不是想从我们这儿要笔更大的!”
“爷爷,就等检验出来再看着办好了,现在不管我们说什么都没有用,她要爆料要怎么样那都不可能长久,这样的新闻过不久自然会从电视上消失,她曾经开车撞死过人,她应该也没那个胆一直这么嚣张下去,总会有人把这件事给揪出来,到时候她一样没办法再装作没事。”
“搞不好她一样会把那烂摊子丢给我们收拾。”董事长对于这个女孩已经好感尽失。
“爷爷,她既然把事闹大了,我自然不会肯再给她半毛钱,她自己应该也很清楚,她这招断尾求生太过幼稚也太过偏激,她几乎是把后路全给断了,却没考虑到情况对她本来就不利,我答应你不会再给她钱了,接下来的事我们有律师会处理,不管再发生什么,我们的态度都会比她还强硬。”
“我已经请律师把我名下部分的财产直接转移给你,我死了之后,她跟你爸都别想从我这儿分到半毛钱!”
想要他的遗产,那她的如意算盘可打错了,一山还有一山高,现在他就把所有资产都过给吾幕,遗嘱里也把她排除在外,那女人一样一毛钱也拿不到!
“爷爷,你先别说这种话,她不一定真会是爸的女儿,至少从外表上看来她的确一点也不像樊家的人,而且爸也说过他不会让外头的女人有他的种。”虽然老爸的话不可信,可是现在用来安慰爷爷应该还算有效。
“你那个爸根本就是个废物……从小到大没做过一件正经事,现在还留下这种烂摊子给我收。”
“爷爷,你别气了,这事总是会解决的,我保证我一定会让它圆满落幕。”
樊吾幕的安慰在老人家身上得到了点效果,董事长坐入了宽大的皮椅中,肩膀微微落寞的垮着。
“如果没有你在,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还好他还有个争气的孙子,否则他早就给那不孝子给活活气死了。“别人这年纪老早在享福了,只有我还在拚事业。”
“爷爷,王永庆一大把年纪了也还是在工作啊,如果每天闲在家里什么也不做,你才受不了吧?”
打从他出世对爷爷的印象就是个标准工作狂,女乃女乃去世得早,而老爸又是个浪荡子,所以从小樊家就等同于只有他们爷俩,感情好自然不在话下,爷爷虽然平日忙于工作,但是对于他的照顾还是没有遗漏过,也许是想把教育父亲失败的经验重新在自己身上获得弥补。
“谁说的?如果我有曾孙的话,每天含饴弄孙也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