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她以前没有打保龄球的经验,尤其她的运动神经一向不太发达,她总觉得这些会让自己出糗,偏偏樊吾幕又逼着她打,整个感觉就是别扭得要命。
“多打几次,习惯了就不会觉得难了。”
“球好重……”她尽量的找问题,希望他饶过自己。
“那是因为妳还拿不惯。”他找出许多理由想让她知道她可以做得到。
等球滚了出来,他站起来帮她持球,拉着她到球道前准备,帮她找出正确的姿势,拍了下她的要她打。
“别这样打我。”俏臀突然被拍了下,霞茵整个人差点跳了起来。
樊吾幕只是双手一举做出投降状,她才稍稍收住了抱怨。
球举起再丢出,这回她打倒了一支保龄球瓶,霞茵脸上总算有了些笑意。
“妳看吧!多练习几次就可以了。”
“可是我还是打得很差啊……”
霞茵看着他的动作,华丽的步伐加上有力的手劲,球直直滚向球道,一球就是个全倒,跟他比起来自己打得还真是有够烂。
“妳就是要打烂一点才可以显现出我的好啊。”
“这样有什么好玩的?”就他一个人表演不就得了!
“这样我才可以教妳啊,如果妳打得太好,我怎么教妳啊?英雄无用武之地,怎么让妳对我露出崇拜的眼光?”
“你该不会从小就立志要当偶像吧?”樊吾幕看起来就不是这么幼稚的人,怎么还迷信这种崇拜心理。
“我只想当妳的偶像,顺便通知妳,妳不可以有其它的偶像。”
“为什么?”他通知了自己,自己就非得照办不可吗?
“小姐,我都已经这么优了,妳还以为有几个人能比我好啊!”
樊吾幕拿起粉红色的球,拉她起身将球交到她手里,顺便许下承诺──
“快点,妳今天如果扔出一个全倒,我送妳一个让妳意想不到的礼物。”
到底是什么礼物啊?
霞茵满脑子就是他所说的礼物,可是自己又不争气,怎么扔就是无法全倒,顶多能碰到五支保龄球瓶就算不错了。
“你说你会送我什么?”坐在车里,霞茵忍不住问了。
“我记得妳好像没有丢出全倒。”
“可是……也许你告诉我之后我就会努力一点啊。”她脸上有点不自在,也许她连问都不该问的。
“等妳打得好一点我再告诉妳。”
“这种说法让人一点动力也没有。”
“妳承认妳需要人鼓励吗?”
“每个人不都是需要一点正常的鼓励吗?等等,你的鼓励是正常的吗?”她还是先问清楚好了,这人有时候不是太正经,她可不要努力过头,结果换来自己不想要的东西。
“我保证妳会喜欢。”
“怎么可能……”霞茵还是不太相信。“你又不知道我喜欢什么。”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当然知道。”
“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很久了?”
“妳以为时间就只能照长度来衡量吗?我们有沟通、有争吵,所以互相了解的机会才多啊,妳以为平平淡淡的幸福里人们了解对方有多少,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里,开口说真话的机会又有几次?”
“你是在拐着弯跟我说我跟家伟的感情就算再久也是淡薄吗?”她难免会联想到他的话是否有着弦外之音。
“妳觉得你们在一起很久?我记得妳告诉我你们在一起不过一年多,一年的时间算久的话,那些谈了十几年恋爱的人又要怎么看待自己的感情?没有人是以交往时间来计算爱的多寡,感情本来就是不能用时间计算的。”
“那要怎么算?我是谈恋爱的那个人,我以为应该是只有我才知道我们的感情有多深厚,你又怎么能评断我?”
她才想着两人之间能不能有一天可以停止这样的争吵,樊吾幕有时表现得还算和善温柔,也许她是有机会可以跳月兑悲情的,哪知道好不过三天,就又要开始吵架了吗?
“我没有评断妳,是妳自己想太多了。”
“难道你不知道你的话总是让人有许多联想吗?”
“那是因为我的确是拐着弯想要妳看开点。”
“你还承认……”
“妳该注意到的是我的好意,而不是把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扭曲。”
“你哪会有什么好意!”霞茵把脸转向车窗,低低的说:“黄鼠狼。”
“哈哈……”那三个字还是没逃过樊吾幕的耳朵,“我现在还不饿,所以妳也别当自己是鸡。”
“很难听耶!什么鸡?”她立刻又板起脸。
“妳说我是黄鼠狼,那黄鼠狼不给鸡拜年要跟谁拜?”樊吾幕硬是要跟她打哈哈。
“你少油嘴滑舌,现在离过年还很久,你要拜自己去慢慢拜吧!”
“妳过年想去哪里?我排几天假带妳出国玩好了,妳想去哪里玩?”
“你未免想得太远了吧!”离过年至少还有半年,现在就计划到那时候的事,他想得也太多了。
“那我们提点近的,七夕要到了,妳想去哪里?”
“那该是我要过的节日吗?”她现在是单身,遇上这种节日只是更显凄凉而已。
“一个人过很凄惨,我们两个一起过会变得比较应该一点。”
“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过?”霞茵斜瞪着他问。
“因为……”他皱起眉佯装思索,接着说出答案,“我接吻的技术还不错,妳不觉得吗?”
“你这个自恋狂!”霞茵的脸烧了起来,她记得他们在电影院里,樊吾幕的确是吻了她许久。
“我不见得是自恋啊,我觉得妳的表现也不错,值得嘉许。”他露出了坏坏的笑。
霞茵被他笑得更加无地自容,只得转移话题的催他:“快点送我回去啦!我明天要开始正式上班了,今晚我要早点睡。”
“遵命。”
“听说你最近跟一个女孩子走得很近。”
穿着一身时髦的中年男子走进了樊吾幕的办公室,从外表上很难看出樊至元是他的父亲,基本上樊家的事业直接从他爷爷交到了樊吾幕的手上,至于为何跳过樊至元,纯粹就是因为这男人的专职是泡妞把马,樊家长辈早放弃了他,只得把希望放到孙子身上。
“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新闻吧?上梁都不正了,我跟你比起来算很检点。”樊吾幕抬起头来,不太有意愿和老爸聊天。“你如果要找爷爷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他还在办公室里。”
“我找你,我有个大麻烦,告诉他恐怕不太好,你也知道爷爷年纪大了,禁不起太大的刺激。”樊至元说这话时倒是一点也没有惭愧的感觉。
“拜托,你惹的麻烦还不够多吗?爷爷早就习惯你出状况了,他不会太讶异的。”
“多个孙女出来,你不觉得他会惊讶吗?”樊至元干脆把话讲白了。
“孙女?”樊吾幕手上转动的笔跟着停住。“你把马子肚子搞大了?”
“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其实是旧闻了,只是她一直没来找我,最近出了事才找上我,要跟我调笔款子,所以你现在知道了,弄笔钱给她就是了。”
“老爸,你确定那是你流落在外的女儿吗?还是你根本就不在乎?”否则真是自己的小孩,哪个爸爸会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我跟她又没感情,难不成我还要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吗?”樊至元是标准的自私人物,他一向认为自己自私得很有格调,尤其他最讨厌滥情的人,但是滥性这项他倒是不反对。“她老妈硬要把她生下来,也没知会我一声,生了以后就一口咬住我要我负责,她也不想想那是在二十几年前的事了,我才不会理呢,只是那女孩子最近出了个大纰漏,没来找我她自己也解决不了,我只好答应帮忙了。我还算是挺善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