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纽约比预定的行程要早了几天,采祈打了电话给桁隶,却只遇上了录音机,所以干脆直接回来给他一个惊喜算了。
带着一堆行李搭出租车回到了单桁隶的住所,人才刚打开了屋子的大门,正要把行李搬进屋里,走了几步路竟然听见里头有高跟鞋的足音。
斑跟鞋?
她没听错吧?可是那蹬得作响的声音的确是高跟鞋所制造出来的没错啊!
正当采祈还在想着自己有没有听错时,一位穿着性感薄纱睡衣却配着一双高跟鞋的女子正好走了出来,她手上甚至还拿着一杯红酒,才要摆出撩人的姿势时,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是女人,那位红发美女惊叫了声,急忙把原本刻意拉开的衣领又拉拢了回去,但显然隐藏不住那丰满的曲线。
“妳……妳是谁?”
“我?”采祈愣在原处,因为她还在想为什么穿着睡衣的时候还要搭配高跟鞋?这跟穿着泳装却穿高跟鞋一样古怪,不过红发女郎的问话倒让她清醒了过来,只是一时之间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变成这样,不过才回台湾五天,五天之前她一直都住在这屋子里头,偶尔还会以为自己应该是这屋子的女主人,现在居然有另一个女人问她是谁?!那地该说些什么?
“妳是单先生的朋友吗?”红发女子的反应看来比较快,迅速的掌握了对话的主控权,仿佛身上那性感衣物多了不透明的保护罩,开始自在的和采祈说起话来。看了采祈摆在一旁的行李,上头有着拖运的贴纸还没撕掉,她跟着问道:“妳刚下飞机啊?”
“是的,”采祈试着稳住情绪,挤出笑容,“我是他台湾的朋友,刚下飞机,所以我……我来送他一点从台湾带来的纪念品。”
还好她行李箱里头带了些台湾才有的小礼物,本来是要送给其他朋友的,但是现在倒成了救急用品。她在行李箱捞了许久,却捞不出一样适合送给单桁隶的礼品,因为她所有的朋友都是女孩,买的净是一些中国风味的衣服。情急之下,采祈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平安符,挤出笑容将包在小袋子里的平安符递给了红发女子。
“这是从台湾的庙里求来的,可以保护他平安顺利。”
“喔,谢谢。”红发女子大方的向她道谢,或许也是想在单桁隶的友人面前表一不出友善吧!
“我该走了。”那她也不能继续留在这儿了吧?采祈弯身,再度提起刚才才放下的行李,向红发女郎告别。
“有什么话需要我转告给他的吗?”
“不用了,谢谢。”
因为她只想说她再也不想见到单桁隶,这种话就不需要人传了。
单桁隶看到屋里出现了性感女神时,只怀疑着难道他分手后Joy没把钥匙还给他吗?那他怎么忘了重新换一副门锁?楼下的警卫是发了什么疯,怎么会让她上楼呢?
不过所有的疑问到了嘴边,只变成了一句肯定句——
“妳必须离开这里。”
“为什么?我在这里等了你一下午……”Joy怎么也想不到结果会是这样,她精心打扮的后果居然是如此。
“我们已经分手够久了吧?妳怎么能突然想来我家就跑来呢?”这应该是男女之间分手后的不成文规定才对啊!
“我……我以为我们可以……”Joy有些结巴。
单桁隶看着她,怀疑她不会是想挽回吧?当时他说了要分手,Joy明明没有反对,之后他们也没再联络,怎么她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完全像是得了失忆症,忘了两人早已经分手的事?
没等她说完,他立刻说道:“当然不行!”
单桁隶只觉得火气快升上来了,但是他还是极力的克制住自己不要发火。
“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从我们分手之后,妳应该就要晓得了!我不知道妳为什么会突然跑来,但是妳已经造成我的困扰了!”
“可是我……”
“没有可是!”他的脸色沉了下来。虽然采祈人不在纽约,但是发生这种事他实在很不高兴。“我不希望妳以后又跑来这儿,妳最好听清楚了!我会通知警卫。请他们注意这一点,妳现在最好去换掉这套衣服。”
Joy就算觉得再难堪,也只能照着他所说的换掉那一身性感睡衣。走出房外时,她看见了单桁隶正拿着那个护身符,她好心的开口,“那个东西是下午你的朋友送来的,说是台湾的庙里求来的。”
单桁隶闻言,只觉得自己大难临头,怎么也没想到这种蠢事居然会发生在他身上。采祈不是过几天才会回来吗?她不过才回台湾几天而已,刚才还庆幸着这种事是在采祈不在时发生,要是采祈知道Joy以这副模样待在他家里,她会怎么想?哪知道采祈竟然已经早一步见识过这一幕了。
“妳的意思是她看过妳了?”
“是啊……她看起来刚下飞机,说是拿纪念品来给你。”
纪念品?这种话采祈居然也掰得出来。
“她没有留话给我?”
“我有问过她,但是她说不用。”单桁隶的反应有点怪怪的,Joy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她是谁?”
“她是我女朋友。”
采祈早已经没地方住了,Coco死了之后,她便搬到了他的住处,那她还会去哪里?
单桁隶也没多去听听她讲话时提到的朋友有谁,只知道她有一群朋友都是外国人,纽约的外国人这么多,他怎么知道采祈会去哪里?
采祈的手机当然不可能开机,八成是在生气。连他家都不回了,哪可能还接他电话?而她因为要回台湾,请了半个月的假,除非过完这半个月,要不然她是不可能回到工作岗位上,而他也不可能找得到采祈。
好不容易熬到了她上班的日子。打了电话去公司,总算听见了她的声音。
“妳跑到哪里去了?”
采祈沉默了一下,像是在考虑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她只是假装没事一般的说:“没有啊!”
“妳人在纽约,可是没回来。”
“呃……我回去过了,可是警卫说你现在不让女性访客上楼了。”她的语气里没有任何不高兴的成分,说得好像是别人的事一样。
“我……我只是要他注意不要让不该上楼的人上楼,我不知道他把妳挡在门外了!我今天会告诉他的,妳今晚回来他不会再拦着妳。”
怎么会搞成这样?那警卫八成是个白痴!单桁隶只能在心中暗骂,可是他并不想表现得太激动。
“没关系。”采祈的声音还是很正常。
“那妳……妳今晚要回去吗?还是我下班之后去接妳,妳告诉我妳人在哪里。”
“喔,不用了,我已经有约了。”
“妳跟谁约了?”
“朋友。”
“什么朋友?”他总有权利知道一些吧?
采祈告诉自己绝对不能生气,她不想为了那种事吵架,也不要让单桁隶认为她是在闹别扭,即使她的确是在闹别扭,但还是……
“我会跟朋友在一起。”她停顿了一下,“我不能讲太久,因为老板在看我了,就先这样。”
币下电话,单桁隶只确定了采祈的确很不爽。
但是他还能怎样?他连解释都还没机会说,只能等她气消了再做打算,反正这一切都算他倒霉,如果采祈真在气头上,他就算说什么她又会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