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孙菲亚呢?她原以为她可以只要一项,只要他就好了,但现在她清醒了,她害怕到了五十岁还要这么过日子。
母亲催她结婚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虽然她以前也不认为自己会是适合婚姻的那块料,不过这阵子她开始期待可以被人呵疼的生活,她不再觉得男女朋友手牵手依偎是种噁心的依恋,她甚至觉得两人拥抱着谈谈心事是种甜蜜的事……不管对方是谁,只要爱她就好,她真的这么希望。
“发什么呆啊!”严禹枢拦了辆出租车,回头喊她。
孙菲亚小跑步到车旁,赶在他发火前坐进车里。
“老是心不在焉的,难怪妳会出事。”他又开始碎碎念。
她只是无言的笑笑,然后无辜的看着他。
严禹枢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只好回瞪她一眼,直到她把视线移到窗外,他才暗自吐出一口气。老天!他已经跟这女人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每次菲亚那样看着他,他还是觉得心会跟着卜通卜通跳得不停。
他可得正常点,谈恋爱嘛,没必要搞得惊天地泣鬼神,要是弄得太轰动可会坏了他的名声。
马汀入股的这家烧烤店,里头多得是严禹枢的熟识,他之前在出租车上的不自在一下就化解开了,他们不只是两个人吃饭,没一会儿就会有个人来跟他打招呼,甚至还有一个最近专辑才突破十五万张的小天后,因为曾经跟他合作过广告,还邀他们一起吃。
“我还要去别的地方,我可不可以先走?”
严禹枢正和朋友聊天,突然耳边多了一道声音,他回头看见是孙菲亚。
“妳要去哪?”
“丽香要我帮她买点东西,明天我要去她家和她一起做些小首饰。”
“妳们女人怎这么无聊啊?”他一听就没好脸色。
“菲亚,妳要去哪里?”那位平易近人的小天后直接喊她的名字。
让他的朋友知道她要去买材料做小首饰好吗?孙菲亚尴尬的看了严禹枢一眼,不知道她能不能说。
“她要去买那种无聊女生玩的DIY材料。”严禹枢没好气的说。
“妳手上那个就是妳自己做的啊?”小天后惊讶的问,“我一直想问妳那是在哪里买的。”
孙菲亚点点头,又看了严禹枢一眼,像是在恳求他答应她可以先走。
“妳想去就去吧。”他能说不吗?只得耸耸肩让她走。
美人一走,所有人就开始聊起她来。
“喂!想不到你马子还挺漂亮的。”
“我才跌破眼镜咧!这家伙开口闭口没一句好话,那种气质美女竟然可以忍受得了他。”
“你们这些臭男生哪会懂啊!”小天后双手摆在胸前,做出个崇拜的动作。“这就是爱啊!”
“妳以为妳在拍偶像剧啊!”严禹枢当场臭了她一句。
“你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女朋友这么温柔体贴,你却从坐下来到她走,连笑都没对她笑过一次。”小天后反应也很快。
“当我花痴啊?我没事对她笑什么笑?”天天都见得到面,每晚都睡在一起,没事还要笑……无聊!
“看着自己喜欢的事物时就是会不由自主的流露出笑容。”
“我跟她不需要来那套。”
“难说喔,这年头不管男女的选择都很多,要是哪天菲亚过上了一个温柔体贴的好男人,搞不好她就投奔自由去了。”
“她想走就走啊。”他们在一起够久了,除了前阵子菲亚说了些没头没脑的话以外,后来还不是待在他身边,嘴巴说说心里爽爽也就算了,她哪会真的说走就走。
“如果真的有恶女,你铁定就是超级大恶男。”小天后忍不住和他抬起杠来。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谈感情本来就是种犯贱的行为。”
“我看你是朽木不可雕。”
“妳才是怪胎秘雕咧!”
他们两个你来我往的吵个不停,旁边的人连忙对着小天后说:“算了啦,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只有菲亚才受得了。”
“什么话啊!我个性哪有这么差?”严禹枢闻百连忙要帮自己澄清。“我只是不迎合所有人,并不是真想欺负人。”
“你敢说你没欺负过菲亚吗?”小天后扬起眉,得意的问道。
“妳应该要问她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委屈,怎么会是问我呢?”
“好!下次见到她,我一定会问问她!”
吃完饭后,他们又一起去喝东西,大伙谈天说地搞到半夜才回家,严禹枢走进房里,只见孙菲亚蜷缩在床上,她早已睡着了。
洗过澡他也躺上床,他一手支着身子看着身边的女子许久,她熟睡的模样看起来像个天使,而这个甜蜜的天使爱他。
她那天说爱你让我好累,所以菲亚是爱他的。他低下头,拨开她耳边的发丝,轻吻着她的耳垂还有颈边,恶意的打扰天使的睡眠。
见她转醒,他立刻吻住她的唇,情潮来得快速,他也憋得够久了,迅速扯开身上的衣物,并动手解开她的束缚,突然她倒抽了口气,伸手挡住他,这是她以前不曾有过的举动。
“你碰到我的伤口了。”
她的声音很惹人怜爱,严禹枢没有因此而停下动作,只是不舍的多吻她几下,加诸于她身上的劲道也弱了些。
一切和以往有很大的不同,也许是因为她受了伤,而他怕弄疼她吧?
平常的他在床上很少这么温柔的,唯独这一次不同,他的动作多了些珍惜,还是他感受到她就要离开他了……
当激情平息后,严禹枢仍抱着她,温热的鼻息不停止地扰乱她的呼吸。
“妳觉得我欺负过妳吗?”
这问题一直盘旋在他心里,他知道自己脾气很差,可是菲亚爱他,应该下会这么计较才对,只是他又不是那么确定。
孙菲亚在他怀里点点头。
他没看错吧?她居然点头。
“妳觉得我让妳受过委屈吗?”
她的声音很微弱,甚至有些吞吞吐吐,“有时候……”
“但妳应该知道我没有欺负妳的意思。”
菲亚又不是白痴,她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就是这样的人,他不会说甜言蜜语,并不代表他就真的蛮横无理啊!
“我知道。”她垂下头,虽然房里很暗,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坦白的响应,还是令她感到无法面对。
“既然妳知道,为什么还要表现得这么难过?妳平常不会这样啊。”
“因为我只是个普通人,有时候我还是会难过,但是我不会让你太为难,我知道我该怎么做。”
“妳要怎么做?”听出她话中有话,严禹枢连忙追问。
“我怎么做不重要,不管我做了什么,你还是你。”
“妳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永远不会试着去改变你,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
“但是这样的我有时候的确会让妳难过?”他补了一句。
“那是我的问题,我会自己处理。”
她已经说了她不会试着改变他,所以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样,以他的个性他是不会做任何改变的,所以她若是想要改变他,只怕会被叮得满头包,这又何必呢?
“就这样?”她不抱怨一下?她不是很想来那套吗?也许他可以容忍菲亚撒撒娇或使使小性子。
“我想离开我自己会走,没必要把你吓跑吧?”
她说得很轻,但是听在严禹枢耳里却感觉不到她是在开玩笑。
“我又不是被吓大的。”
接着她不再说话,他知道她没有睡着,但她没开口,他也不想说话,他只希望他的动作能传达他的想法,一整夜他都抱着孙菲亚始终没有松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