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她欣然应道,然后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低着头吃冰。
严禹枢看着她,既然她不问也不说什么,那他也不想解释,只是心里有个怪怪的感觉,缠着他不肯消退。
回到家,严禹枢找了个机会对着镜子照了一下,这才发现事情大条,除非瞎了才看不到他脖子上的吻痕,而且那还子紫色的!
妈的!到底是哪个贱胚子干的?要是让他逮到,一定送她去印度尼西亚的排华政府让人搞她的括约肌。
他生平最恨的就是那种浪荡女,没想到他这回会被那种女人搞上,还在他身上留下这么大的耻辱印记,他心灵受创的程度比担心让菲亚生气还严重,不过话说回来……他是不是该向菲亚解释一下?
虽然男人难免会在外头逢场作戏,不过这么大的“纪念品”他可从来没带回家过。
他走进房间,见她坐在床上,开着床头灯,手上翻着那本极光书。
“妳还对极光念念不忘啊?”他果着上半身只穿着一件睡裤走到床边,拉开被子躺到她身侧的空位上。
“只是翻翻而已。”看来他是要睡了,孙菲亚合上书,关掉床头灯,跟着盖上被子躺好。
“其实看极光最好还是去阿拉斯加,离台湾近点,住得也舒适些。”他关掉房间另一头的壁灯,房里陷入一片黑,隐隐约约只看得见一些轮廓。
“不管是哪里,对我来说都太遥远了。”
“妳的意思是那本书只是望梅止渴用的吗?”
“不是。”她轻声应着,任由他将她拉进怀里,她没有抗拒,也试着不去想他身上有着别的女人的记号。
“那是为什么?我很少看妳对什么有这么大的兴趣。”
“也没有为什么……”她闭上眼睛,想和平常一样窝在他怀里睡觉,可是她却觉得身子是紧绷的,只好再开口提起另一个话题,“我怕我今天晚上会作恶梦。”
“因为那部电影吗?”
“对。”
“但妳从来没尖叫过。”
“我怕我叫了你会假装不认识我,然后灯光一亮你就自己走掉。”
严禹枢想象那画面,虽然他不知道菲亚尖叫起来会是什么模样,不过他相信自己要是带着一个大惊小敝的女孩出门,他是会觉得很丢脸没错。
“那种电影让我很害怕,我以后可不可以不要看恐怖片?”
“妳会怕?”严禹枢有点惊讶,他一直以为她胆子很大,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一起看恐怖片,但他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而且她用了“我很害怕”这四个字,不是他对文字敏感,而是她说出那四个字的时候,表示她是真的害怕,而他竟然觉得有点心疼。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没用……”她的声音低低的,有点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在夜里听来却是那么的清晰。
“在电影院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我说妳会怕?”
“因为你看得很专心。”
“那妳不会用手遮住眼睛,不要看就好了。”不是有很多女孩都会这样吗?把眼睛遮住看不到就算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像在考虑什么。
“如果我真的做出那种动作,你会看不起我吧?”
“看不起妳?”
“笑我胆小之类的。”她耸耸肩,像是可以预期他会有那样的反应。
对,他会,不过这有什么关系?严禹枢不在意的应了一句:“被笑就被笑啊。”
孙菲亚没再开口。
严禹枢等了很久,都等不到她开口为自己辩驳,但他知道她还没睡着,低下头看着她,虽然房里暗得看不清她的表情,不过他还是伸出一只手轻碰着她的脸颊。
恐怖片的话题可以当作结束讨论了,但在她睡着前他还有别的事要说清楚。
“我昨晚喝醉了,不知道那东西是谁在我身上搞的鬼。”
孙菲亚依旧没有发表感想,她只是动了一下动,严禹枢分不清楚那是点头还是摇头,不过她的手环过他的腰际,抱着他的动作就像是已经了解了。
“睡吧,有我在妳不会作恶梦的。”他在她耳边低声说。
就如同他所保证的一样,这晚孙菲亚的确没有作恶梦。
马汀挺着一个未到中年就已经微凸的肚子走进严禹枢的办公室,看着一片的凌乱,他早已习惯了,因为那个混乱制造者跟他有着十多年的好交情。
“干嘛?今天晚上你还加班啊?走了、走了,一起吃饭去!”
严禹枢抬起头瞪他一眼,接着手中的漫画跟着砸向好友,还好马汀胖虽胖身手却还算矫健,及时一闪,漫画击中墙壁落在地上。
“这位大侠,你的功力退步了喔,连我这么大的目标都打不到。”
“你他妈的给我说清楚,那天到底是哪个花痴巴在我身上乱舌忝的?”
虽然菲亚没追究,但这对他来说可是奇耻大辱,他不管那只恐龙长得是圆是扁,反正只要留下这种噁烂记号就是王八蛋,最好别让他碰到,就算是女的他照样开扁。
“那天晚上巴着你的女人多得是,我哪知道是哪个啊!”那晚马汀也忙得很,两个年轻有为的单身汉,闻风而来的花痴多不胜数,再上昏暗的灯光哪看得清楚谁是谁啊!
“你知道我喝挂了还不拖我回去?”
“我哪拖得动你,是你自己说心烦要多喝一点的,我还在想你这么能喝,如果去从事牛郎那行应该能赚大钱,陪酒不陪睡也行得通,我看光是开瓶费就可以赚到翻,台湾的牛郎界少了你真是个损失。”马汀还有心情说风凉话。
“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严禹枢一把拉来好友,扯开衣领要他看个仔细。
“菲亚这么火啊?硬是在你身上留个记号,想让其他女人知道你名草有主吗?”马汀笑着问道。
这话说来就有气……严禹枢一脸抑郁,“不是她留的。”
“不是她?”
“还不是那天晚上,也不晓得是哪个花痴在我身上搞出来的。”
“哇……”马汀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那吻痕太明显了,菲亚要是看不到除非她瞎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尤其马汀知道禹枢和菲亚之间不是玩玩而已,那天他喝得烂醉,还在车上嚷着菲亚发烧了,他要回家看看她有没有事,菲亚看到了,铁定会以为是禹枢趁着她生病在外头胡搞。
见马汀连话都说不出来,严禹枢恶狠狠的看着他。
“你知道我心情有多烂了吧?”
扁是想象马汀就觉得很恐怖,女人一生起气来可不是好玩的,尤其是那种平常温柔的大美女,他从来没看过菲亚发脾气,禹枢也说她一点脾气都没有,但如果真把她给惹毛了,那接下来可能就要世界大乱了。
“菲亚不会已经离家出走了吧?”
“没有。”
“那她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她就算没气死,应该也火大到不行吧?”
对啊,按照常理来说,她应该多多少少要表现出愤怒吧?严禹枢也曾经怀疑过,可是菲亚从头到尾什么也没说。
“都没有。”
“她没生气?该不会是她没看到吧?”
“你以为她瞎了啊!这么大一个她怎么可能没看到!”
“你的意思是她看到了,却没生气没追究也没反应?”
他该为女友的理智喝采吗?严禹枢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对啊,不行吗?”但嘴里他还是要撑一下大男人的架式。
马汀的嘴角微微动了动,装出一个很恐怖的表情,然后吞了口口水,拍拍好友的肩膀,“今天晚上你还是回去陪她吧,我看你快要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