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们还在吗?”她突然开口问了。
“在哪里?”
“我家楼下。”她很想回家,总觉得自己这样很窝囊,只想回去自己安全的小窝里,这至少会让她好过一些。
“还在,你想回去?”
“嗯,有些资料得自己回去找。”
“那晚上我送你回去好了!”
“不用了,等一下我自己回去就好。”
低头吃了几口,她突然又抬起头看著顾评汉。
“真奇怪……我怎么会在这里跟你一起吃饭?”他们明明就没什么交集,这几天的牵扯一时没去细想,真有时间坐下来思考,她竟然觉得很迷惘,最扯的是这几天和顾评汉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没想过这问题。
“因为你想吃排骨便当啊!”早上他到房间里叫她起床的时候,她那一脸想杀人的模样才好笑呢!长那么大还会赖床,最后是他直接把她拖下床,她才愿意好好站著。
“也对……”她多咬了口排骨,像在验证他的话似的。
“你喜欢吃的话中午可以来找我。”
“免费?”她闻言,居然认真的考虑了一下。
“这点小东西我还请得起。”
“问题是这对我来说不太符合经济效应,光是坐车过来就不只这个钱了!”她脑袋还算灵光,没这么就被一块排骨给骗了。
“你还会算成本,还好昨天没把脑子给摔烂了!”
全臻瞪了他一眼,继续低头把排骨给吃光。
“我等一下请司机送你回去,他会把你安全护送到家,你如果需要什么再打电话给我。”
“不用了!我哥应该已经在找我了,他会帮我把东西都弄好。”反正牛全德已经习惯了当她的老妈子,这几天没跟他联络,搞不好已经急得快发疯了吧!
“你除了哥哥以外还有其他家人吗?”
“没有。”她站起来收拾了一下桌面,既然是人家的休息室,她也不好意思搞乱。“对了!衣服的钱……”
“算了,当是我送你的赔罪礼好了!”
“你用不著那么客气,我是很不要脸的喔!你要是真的敢送我,我是都敢收的喔!”
彼评汉怎想得到她会这么说,居然还有人自称不要脸的,不过她说话的神态灵活些了,比起刚刚还没吃饭前的委靡不振要精神许多。
“你忘了我是商人,我总懂得从哪里讨回来!”
“什么意思?”她原本还优闲的喝著果汁,一听他这么说,马上换了戒慎的表情。
“没什么别的。”他跟著站了起来,拿过她手里的果汁直接吸了一口。
“你为什么不喝自己的?”话才一说完,顾评汉竟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让她接下来的话也说不出。
分不清那果汁的味道是他嘴里的还是自己的,她的手放在他手臂上想拉开他、但是却又没有动作。
一吻既毕,他抹了抹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让全臻更是气急败坏。
“你……你这个王八蛋!”好歹他也说个什么吧?
“我又不姓王。”
“顾人怨!”好啊!她可以配合他的姓氏给个更难听的!
“你为什么要怨我?你刚刚明明很喜欢我吻你的!”
“你当我花痴啊!”她根本吓得什么都来不及反应,难不成他以为自己还会陶醉在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当中吗?“我根本没有感觉!”
“那再一次!”
他伸过手按住了她受伤的手臂,直接逼她躺在桌面上,而她因为害怕往后躺的动作,只得用右手抓紧了他,在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唯一感觉得到的就是他的唇又碰上了自己。
而这一回很不一样,他只是轻碰了一下,然后垂著眼望著自己。
直到见她要开口打破僵局,他才低下头封住她的唇,舌溜进她唇里,探索她的甜美,虽然他的动作有些蛮横,但是他的吻出奇的温柔,就像在说服她放心,要她知道这样的亲密并不会伤害她。
奇怪的是她一直都不怕,只是觉得受压制,抽了个空档抢著开口,喘著声音说:“你压到我的手了。”
彼评汉这才有些不情愿的放开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说谎,举起了她昨天才月兑臼的左手腕检查。她的手很漂亮,跟她的人一样,怪的是在这一连串美丽的组合底下,这女孩却怪得离谱。
“我跟你说我会痛啊!”她的手被握著反而比被吻还要让她紧张。
“不是已经接好了吗?”他小心的按著伤处,这两天她根本连动都不敢动这只手,顾评汉真想不透真有这么严重吗?
“你可不可以不要说得这么事不关己?痛的人是我耶!”
“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把你的事当成我的事看待啰?”
“我的意思是你说话不要太残忍,那真的很痛!”该死!他自己也看到她痛得不得了的模样,何必现在说得好像那只是点小伤,那小伤让她昨晚唉唉叫耶!“把我的手还我啦!”
没办法,全臻实在害怕手再月兑臼一次,连把手扯回来都不敢。
彼评汉狐疑的看著她,低头问:“你被我吻著的时候都没什么感觉吗?”
“并、没、有!”除了因为紧张心跳快了些以外,她并不觉得有什么,而有关她心跳加速的事她并不想向他报告。
“不是你的初吻吗?”
“我二十六岁了!”这时候的初吻也太晚了吧?她当然吻过别人。
“对方是谁?”
“关你什么事?”她再也顾不得手了,这话题太过私密。把手抽了回来,转身将已经存好的档案寄回自己的信箱里,接著把档案给全部删去。
“我想知道,会让你反应这么大,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吧?”
“对我来说或许应该是,但连我都不觉得他重要了,对你来说应该更是一点都不重要!”她阖上笔记型电脑,丢回几句。
“我吻过你之后就变得重要了。”
“你疯了啊?”她抬起头,一脸没趣的瞪他,觉得这话题很无聊,他居然还有兴致追问下去。
“你不介意告诉我吧?”他的脸上没有强迫,却显得很认真。
“一个已经死掉的人有什么好提的?”
“他没有流芳千古?”他继续试探。
“流芳千古?”她重复了一遍,然后嗤之以鼻,“遗臭万年应该比较有可能。”
“你这么恨他?”
“事隔多年,也没什么恨不恨的问题了!”
“他对你做了什么?”
“你该不会是对我的感情故事有兴趣吧?你是个男人,怎么这么八卦?”全臻很不耐烦的回问他。
“我只关心我们之间的八卦。”
“那你多买几份这几天的报纸不就得了?上头写的都是我们的事,经过加油添醋,保证呛辣过瘾,你要看可以看个够,上头编造的内容还比真实的精采咧!”
她把书放进自己的背袋里头,一副想走的模样,但是背包的带子却被扯住,顾评汉并不打算让她就这么走掉。
“你不想谈一谈吗?”
“我不打算跟任何人谈这种没意义的事。”她的表情仍维持著冷然。
“那对你来说什么才算有意义?除了泡面跟排骨便当以外?”
“我暂时想不出什么是有意义的。”
“那‘白纱照’呢?”他刻意用“白纱”两字取代“婚纱”,免得又惹她不快。
“你不正是个好奇的人吗?那你应该可以了解,那只是我一时好奇之下所拍的东西,就这样而已!”其实理由真的就是这么简单。
“你好奇穿上白纱是什么感觉?”
“不是这样吗?每个人都说女人一生应该要穿一次白纱,我只是认为我不可能有那个时间和场合必须穿白纱,但是我总可以给自己一次机会,去试试看那是什么感觉,就只是这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