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纳怎会以为她不饿?他不是最了解她的吗?有几次她都想跳起来对著他大叫,只是她一看到成纳就会想起那天看到的一切,老天!她好生气!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立场去生成纳的气,他爱跟哪个女人上床是他的自由,可是她居然气哭了;或许她气自己更多,气自己的在意,气自己的盲目,气自己没事去跟踪他做什么。
现在好了吧,知道了他的另一面,只是让她幻灭而已。原本她对成纳的印象一直很好,成纳不像鬼医和尼克会和她打打闹闹,却总是在许多事上给予她援助和扶持,还有更多的包容。
她很喜欢成纳这样的朋友,但她却不能接受他和别的女人上床这件事!
听见他回到房里的声音,感觉床的另一侧陷了下去,接著房里响起一阵肚子饿的咕噜声。
“你肚子饿了吧。”成纳忍住笑的问道。
玛瑜有些赌气的往被子里钻去,一手捂著咕噜直叫的肚子,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天不吃也不会死人的。
“真的不吃点东西吗?”
玛瑜觉得自己好惨,连偶尔想耍酷,绝食一天都行不通,她真的饿了,而且饿到胃隐隐作痛。
“我想吃点消夜,要不要帮你叫一份?”
被子底下的人稍稍动了一下,接著传出微弱的声音。
“成纳……我胃有点痛……”大概是饿过头了,才会引发胃痛。
“痛很久了吗?”他猜想她或许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才会摆出一副晚娘脸孔。
看著她痛苦的模样,他微微皱起眉,起身下床拿药和水给她。
饼了一会儿,她显然好了些,脸色也不再苍白,只是表情依然充满怨慰,活像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她一样。
“我要睡了……”她把身子缩成一团,不打算像以前一样将心里的不愉快抒发出来。
成纳叹了口气,他们不是第一次假扮夫妻,只是这回的气氛却很怪异,如果她继续阴阳怪气下去,接下来的戏要怎么唱?“你究竟是怎么了?”他逼自己开口询问。
玛瑜是个很容易对人微笑的女子,这几天她却怪得离谱,连话都不像以往那么多。
“没事。”她只是不想说话。
“没事?”成纳重复她的话,语气里充满了不信。
“我是在生自己的气。”
“玛瑜……”她不像是个会自我反省的人,要是她真会因为自己的作为感到忏悔,天都要下红雨了。
既然她不说就算了,成纳没兴趣探人隐私,他已经对玛瑜付出太多关怀了,不必连她的情绪都要插手干涉。
她的气息逐渐平稳下来,像是睡著了,成纳伸手关掉电灯,房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就在他准备入睡时,玛瑜突然开口。
“成纳……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
“我看到你跟那女人从酒吧里出来。”
老天,她的声音听起来好难过,玛瑜忍不住将被子拉紧了一些。
“什么?”他没有听错吧?“你带那女人回公寓。”玛瑜索性全说了出来。“你怎么可以随便跟其他的女人……』原来……成纳懂了。
玛瑜的不对劲全是因为他,问题是,她怎么会跟踪他呢?“那是我的事。”他的回答很冷淡。
没错,那的确是他的事,但那一幕让她觉得心里像梗了什么硬块,很不舒服。
玛瑜几次想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述说她的“观后感”。
“你怎么会跟著我?”她没事跟踪他做什么?“我……”她总不能直接告诉他,她在算计他吧?“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我想跟著你,看看你有什么喜好,我好送你……”
成纳想起玛瑜曾说会回赠他一份大礼的事,没想到他的风流韵事被她撞个正著,这也不是他希望的。
“那又怎么样?”他的确和那名来搭讪的陌生女子上床,既然她看见了,他也没必要说谎掩饰,但奇怪的是,他竟然有些愧疚,这让他有点不高兴。
“我不知道……”玛瑜的声音听起来很落寞,“我只是觉得很难过而已……”
玛瑜的坏情绪通常不会超过一天,但这回却不是,连著几天她一脸幽怨得像个住在冷宫里多年的怨妇,每次她那哀怨的目光落在成纳身上,他就忍不住全身起鸡皮疙瘩。
他一直告诉自己毋需对玛瑜感到抱歉,他是个成年男子,男欢女爱这种事情是很正常的,加上他的感情世界很自由,他想跟哪个女人上床,没有人有资格管。
戴上墨镜,成纳不动声色的四处搜寻是否有可疑分子。几个小孩围在玛瑜身边,他们正在沙滩上堆城堡。
她看起来比前几天好多了,至少会对小孩们微笑,只是一见到他,她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有些怨慰。成纳几次想跟她好好谈谈这件事,他不希望玛瑜把他想像成是她的情人,毕竟他们只是工作上的夥伴,但不知为什么,只要看著她的眼神,他就觉得自己真的有错,这情况有点不妙。
也许下回他应该建议老板,别老是安排玛瑜和他一起出任务,不但玛瑜会对他产生错觉,连带的他也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情绪。
傍晚了,那群小孩一一的回到父母身边,只剩玛瑜一个人还窝在那儿,成纳叹了口气,缓缓朝她走去,对她伸出一只手。
“走了。”
玛瑜望著那只手许久才握住,让他将她拉起来,拍掉身上的沙粒,顺便整整身上的衣服。
“普尔的人来了,那个穿黄色衣服的小孩是安全部主任的孩子。”她可不是光顾著和那群小孩子玩的,那名孩子经常出入父亲的工作场所,童言童语的告诉她许多不该说的话。
“哇啊!”她突然爆出一声尖叫。
原来是新买的夹脚拖鞋陷入沙里,她用力想拔出来,没想到泡了海水又晒过太阳的草编细鞋带竟然断了,她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往沙滩扑去,还好成纳及时拉住她身上的衣服。
不过,他这一拉更惨。
“别拉!”她只用一条大丝巾缠在身上,遮住重点部位不曝光,怎禁得起他这一拉。
丙然,成纳大手一抓,绑在腰间的结就松开来,只剩下绑在颈后的结让丝巾仍挂在她身上,但风一吹来,丝巾两端就在空中飘啊飘的。
“快,快点帮我绑起来!”玛瑜紧张得快要跳脚,深怕自己会春光外泄,平白养了别人的眼。
成纳伸手抓住松月兑的丝巾,双眼却望著她那细致的美背有些分神。
“你看,都是你啦!”她可怜的哀叫著。
玛瑜原本还对自己的装扮颇感得意,结果现在却发这种事,毁了她好不容易才稍稍转好的心情。
他还没打好结,有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玛瑜立刻往后退了一步,紧靠在成纳身上。
“嗨!”她甜美的向来人打了声招呼。
“你们不是马士德集团的代表吗?”脸上留著小胡子的男人客气的和他们打招呼。
“我是查尔斯。”
“是的,你好,我是成纳,这位是我妻子。”
“你们怎么提早来了?展示会是在下星期。”
虽然邀请来参加展示会的人的资料,他全看得烂熟,但身为安全部门的主管,对於有人提早前来,仍不免要探询一二。
“因为这次展示会在夏威夷,所以我顺便带妻子来这里度假。”
“是我听说他要来出差,就吵著要他带我来,因为我们很久没有度假了。”玛瑜娇声道。
“你们夫妻感情很好。”看著眼前这对璧人紧紧相贴的模样,谁都看得出来他们俩感情好得很。
“是啊。”玛瑜抓著成纳的手环在自己腰侧,丝巾的结还没打好,海边风又大,他不压著要是丝巾飞起来就不得了了。“那位穿黄衣服的小孩是你的孩子对吧?他非常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