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虹只希望他没有发现她倒抽了一口气,即使他曾帮她不少忙,她应该感谢他的,但这都不构成她得沦为他的玩物……她只是有些不希望他走而已,她不会因此就配合他做些什么。
但她没办法想太多,因为他的唇轻轻的贴上了她,屋里的气氛跟着变得暧昧,诱惑着她像是要向她宣告些什么,他的手再度往上移,轻轻的覆上他曾经抚模过的少女隆起……
“你是我的……别让我知道有人碰你……”
随着这句话,冰冷的刀子冷不防的贴在他的手臂上。
向虹的脸上有着伪装出来的冷然,如果真不许任何人碰她,那任何人当中也包括他。
钟价炜低头望了眼锋利的刀刃,脸上有着不屑,完全不把她使刀的力道放在眼里,像是在宣示着自己的决心似的,手掌不曾稍停的探入她的衣里,任凭刀锋划开他手臂的皮肤。
她不肯放手,而他也坚持着。
他的手指有一股难言的温柔,轻易的穿进了她的胸衣掳获了她的心房,来回的轻揉着……
“我会杀了你。”向虹逼自己吐出这句话,他的血已经滴到她手上。
“我知道。”他不疾不徐的回答,手劲却缓缓的加强,直到感觉到她敏感的顶点在他掌心里挺立着。
“我真的会。”向虹的声音仍维持着平稳,但她知道钟价炜一定很清楚她的心跳有多快,她几乎不能承受这样煽情的动作。
“我知道。”
向虹怀疑他真能理解,因为他根本不把她手中的刀当一回事,但接下来她再也无法思考,钟价炜低头吻住她的唇,重重的吮吻着,像是要将她的一切都吻进他的身体里。
他的拥抱很温暖,但她不停的打着哆嗦,她不知道手上的刀何时被移开,她甚至无法计算他到底吻了多久,只在他离去时,看见他的手臂上多了一道渗着血的伤口,而她则是坐在原地看着手心里多了几颗未开的茉莉花苞,闻着那清新的气味,目送着他关上那道门。
※※※※※※
他说过他会回来,但是接下来的六年,向虹再也没有钟价炜的消息。
她的生活也没有给她太多时间去想念钟价炜,向雪国中念了一半就辍学,跟着没多久就带了小娃儿回家,女乃女乃又气又怒的指责她,怪她这个姊姊没做好榜样,成天跟人混在一块,妹妹才会有样学样,年纪轻轻就跟着男人跑。
当向雪抱着小娃儿回来探望女乃女乃时,女乃女乃又是眉开眼笑好不满足,只是这情况维持没多久,和向雪在一起的小混混在外头欠了一债,两人就带着小娃儿一走了之。
这回女乃女乃也没有力气喊叫咒骂,接着她们居住的违建引来拆除大队,女乃女乃最后一次声嘶力竭的紧抓着拆除人员大哭大闹,直到房子拆了,她哭叫的声音也跟着消失,坐在一张旧藤椅上,女乃女乃再也没有出声,安安静静的死了。
全世界好像只剩她一个人,而她还抱着一个信念,想像着钟价炜就要回来了,每次想到他时,她的心总会莫名的隐隐作痛,她甚至猜想着他是否也曾想起她,那期待的心情让她的心发疼。
但是几年过去了,他并没有回来,阿慎说他接手了他父亲的事业,所以还没办法回台湾。
她并不相信阿慎的说法,知道他一定是找到了另一个有趣的事物,而他舍不得放手。
她回到以往等着钟价炜出现的小巷,发现围墙内的大宅子正在改建,走进那个有着花园的房子,忙进忙出的工人没有人拦阻她,她只是逗留了一会儿,站在当初引着她来的茉莉花丛前,久久不能言语。
堡头热情的将他摘下的茉莉花送给了她,向虹对他说了声谢,走出了钟家,然后走向那条臭水沟。
站在水沟旁,把那几颗泛着香味的花苞,连同她口袋里那几颗已经干燥的茉莉花苞洒进臭水沟里。
这样也好,她告诉自己,她应该把所有心思花在学习如何独立上,而不是记挂着那一个离别的初吻。
案亲没有回来过,向雪也不知去向,向虹在钟价炜的屋子住了一段时间,直到阿慎帮她找了个兼差的工作,让她有了收入,慢慢的开始学着自己生活。
每到夜深人静时,她的脑子里总会重复听见钟价炜在离去前说的那句话——你是我的。
他的表情、他的声音、甚至是他吻着她的情形,她都记得那样清楚。
醒来后,她总得花费很大的力气告诉自己,她不是任何人的!
她不想被贴上苦情孤女形象,她开始学会反击,只要有任何有可能伤害到她的情形发生,她总是不顾一切的率先回击。
只是她的改变并没有获得所有人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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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烽是要我们好好照顾你,但可没要我们把你训练成太妹啊!”
阿慎每回看见向虹总忍不住要叹息,这六年里发生了太多事,刀子一旦回到向虹手上,事端就跟着增多。
虽然向虹不会主动去惹事,但红颜毕竟是祸水,她还没满十八就已经有一大堆苍蝇成天绕着她转,他和其他人帮她赶人就已经够忙了,哪有办法二十四小时盯着她呢?
再说,向虹也不可能去麻烦他们,她最讨厌麻烦了。
还好她自己手脚俐落,也没几个人敢对她动手动脚,只是自从她被贴上不好惹的标签后,接下来的敢死队也一个比一个强悍,虽然他们几个兄弟都不是泛泛之辈,但上次十几个人包围向虹的事件发生后,他再也不敢大意。
再怎么说价烽离开时有交代,他们哪会弃自己兄弟的“东西”于不顾。
虽然价烽没说过向虹是他的什么,但他说过向虹是他的,既然是价烽在意的人,他们当然不能视而不见。
“这么多年了,价烽也该回台湾了吧?”
志灿忍不住要抓头,虽然他们不混黑道,但却莫名其妙的闯出名号,跟着来的便是一连串的挑衅。
尤其是价烽到美国后,有些不长眼的人想趁着他们的头头不在来闹事,就算他们平常不怎么跟人打交道,不过一旦事情牵涉到向虹,他们不可能不插手。
举凡能得罪的他们几乎都得罪了,能杠上的也都杠了上,向虹依旧安全无虞,可他们却成了人人的眼中钉,甚至还因此闯出一番名号来,老天爷啊!他们可是爱好和平的人,个个都是好青年,只是常路见不平,拔了刀相助后,就胡里胡涂的变成人家眼里的英雄。
“我觉得再这么下去,我们可能会被迫走入黑道。”
原本开咖啡厅的佑二,这几年转为代理进口咖啡豆的生意,店越开越多,生意也越做越大,向虹虽然跟他没什么瓜葛,但终究是他看着长大的女孩,即使他向来秉持明哲保身,但真遇到了事,他还是跟着下海打。
“佑二,我倒觉得你把打架当成嗜好。”志灿没好气的望了眼总是衣冠楚楚的佑二,想起他每次打架时脸上带的笑意,他实在看不出他有哪里不爽了。
“你还天生就爱飙车咧!还敢讲我?”佑二一脸不服的瞪着志灿。
和钟价炜一样出身富家,志灿就爱那些极限运动,在台湾还没开始风行前,他已经上山下海玩透透,大学毕业后成立了一家滑板店,很快便开了分店,因为生意太好了,后来索性就进口名牌运动用品,跟着又开了运动场,找了些差点误入歧途的中辍生去当教练,还能发泄过多的精力。
阿慎也没闲着,开了间快递公司,台北街头那些骑著名牌脚踏车、一身豪华装备的“赛脚踏车手”全是他手下的人,甚至还有电视台为他旗下的快递手做专题报导,也有摄影师帮他们拍月历,现在只差没进军演艺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