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她……一辈子都没有感受过婚姻的幸福……后来成为植物人……我一直、一直好想为她做什么……但是……我什么也没办法做到……怎么办……我什么办法都没……然后……她就离开我了……呜呜……”说到最后,闵彩儿似有些气馁,低低啜泣起来。
杜尔寻有些惊讶,原来闵彩儿的妈妈曾经是个植物人,难怪她会对这个企画案这么执着,而且今天的反应是那么激动,原来如此……杜尔寻有些心疼地把唇贴在闵彩儿额上。想必是这个新娘让她想起了母亲。
“你表现得好,真的很好……妈妈很高兴。”贴在闵彩儿额上的唇轻轻吐出温柔的安抚,那声声的安抚奇异地让闵彩儿的悲伤情绪逐渐平缓下来。
“真的吗?杜尔寻……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妈妈……妈妈她告诉你她很高兴吗?”闵彩儿迷离的声音显得安心,放心的笑了。
“真的……真的……”杜尔寻保证似的声声安抚。
“唔……”怀里得到安抚的人儿,收起了悲伤的情绪,取而代之的是睡着之后阵阵平缓的呼吸声。
一直到家门口,杜尔寻仍让跳表器持续跳着,因不忍心移动闵彩儿将她吵醒。杜尔寻就这样拥着她,让她在他怀里安心的栖息着。
第七章
自从“勒伊特国际婚纱旗舰店”热热闹闹开幕之后,闵彩儿总算是放下了重担,整个人感觉轻松不少。而且她和魏风讨论过后,也决定暂停“风采”几个星期,最主要是为了再为“风采”招募新的工作伙伴。之前他们把全部心力放在开幕活动,“风采”的业务几乎停摆,不过,在扩大经营之后,人员的需求相对也增加了。闵彩儿和魏风决定趁这两星期加快脚步面试新人员,好让“风采”的业务重新进入经营轨道,满足更多新人婚礼的需求。
所以这几天她可是清闲、快活得很。而在她空闲的这段时间,有一个人也相当愉快,因为之前她的忙碌完全剥夺了他们的相处时间。
这个人呢,正是杜尔寻的爷爷——杜柏松。
闵彩儿一空闲下来,陪伴他的时间自然变多了,尤其台湾区的事业杜柏松早将它交给儿子管理,并不需要他特别费心。同时,当初来参加婚礼的杜家人也都已各自飞回工作岗位,只有杜柏松继续留在台湾。
而杜尔寻那双最懂得生活的父母杜瑞扬和倪凤,则是快快乐乐的环游台湾去。
经常陪伴在杜柏松身边,闵彩儿感觉杜柏松其实是个非常值得探究的人物。不单单指他丰富的人生经验、商业知识,闵彩儿甚至感觉得出杜柏松其实心底埋藏了一股对家人的沉重感情,因为他总是肃着一张脸,所以杜家的子执辈都对他必恭必敬、唯唯诺诺。久而久之,杜柏松也就习惯用严格来包装这一份关爱。
然而闵彩儿觉得他其实只是一个非常需要人关心的老人罢了。
而且,闵彩儿细心地发现,杜柏松似乎非常在意杜尔寻这个孙子,经常若有似无地向她打探杜尔寻的近况。而她也佯装没察觉他对自己包装在严肃面目下的关爱,总是聊着聊着,就不着痕迹地把话题转到杜尔寻的近况上给老人家听!即使杜柏松总是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同时,她也从杜柏松口中得知许多杜尔寻从前的事,包括杜尔寻曾在台湾念完大学这件事。
闵彩儿总算知道杜尔寻为什么能够到大学里兼职教课了。原来他就是那所学校毕业的。现在成了世界有名的勒伊特旗下首席设计师,那么能够回母校教课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除此之外,魏风的宝贝妹妹魏岚现在迷杜尔寻可是迷得不得了。每次上完杜尔寻的课,都会兴致勃勃地跑来跟她分享“杜尔老师真是迷死人了”这件事。
其中几次被魏风瞧见了,他饶富兴味的眼神可让闵彩儿觉得糗极。不过她可不让魏风把这件事告诉魏岚,否则小女生肯定又会更疯狂了吧。
这个杜尔寻……到底有什么魔力?把魏岚、还有她那一群同班女同学迷得团团转。据魏岚更正她的说法,是“人人为之疯狂!”简直跟崇拜偶像明星没两样。
好吧,她承认他是有那么一点点魅力啦,尤其好几次她和他四目相交的时候,她都能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跳到了喉咙口那样不受控制……可是,她明明已经过了像魏岚那样崇拜偶像的年纪啊!吧什么看到杜尔寻还会口干舌燥呢?真是疯了。
唉,这些奇怪的症状把她搞得神经紧张,尤其想到开幕活动隔天的情景,更是让她脸红心跳到一个极限了。
棒天当她头痛欲裂地醒来,赫然发现自己竟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最困窘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她竟然像只八爪章鱼似巴着面前的男人不放。
那个男人当然就是杜尔寻。
当时她受到太大的惊吓,几乎弹开他身上的同时,也惊动了浅眠的杜尔寻。他张开眼睛,她才看到他眼里布满了血丝,想来是一夜都没睡好。
“早。”声音沙哑而慵懒,让闵彩儿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为什么……你……我……怎么会这样?”天啊,她分不清头痛是因为喝了酒宿醉还是因为看见眼前的景象。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重要的事似的,闵彩儿动作迅速的拉开棉被一看。看到棉被底下的自己仍然穿戴整齐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怎么?你怕你酒后乱性对我乱来吗?”杜尔寻促狭地笑了,伸伸懒腰后猛然把她再圈回自己怀里。
“我好累,还没睡够。”把她安稳地纳进怀里,杜尔寻轻柔地说着,吐出来的话像是咒语似的让闵彩儿全身一阵轻颤,酥麻不已。
紧张而羞赧到一个难以承受的临界点,闵彩儿完全忘了该怎么反应。
不过……一阵异样的感觉从喉头冒出。
昨天喝太多酒的报应总算开始了,她……好想吐!
“呕……我想吐……”说完,闵彩儿几乎是从他怀里跳起,只想直奔厕所。
“喂,那是门口,厕所是左边那一间!”看着闵彩儿惊慌失措、又羞又气的模样,杜尔寻再次肆无忌惮地大笑了起来。
唉!都过去几天了,闵彩儿只要一想起这件事,还是觉得困窘极了,也对自己月兑轨的行为无法释怀,耳边似乎还萦绕着杜尔寻那毫不掩饰的笑声。
而最令她感觉下自在的,却是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对那一天被杜尔寻拥抱住的感觉念念不忘……天啊,发现自己有这种想法真是让她羞到了极点啊。
“唉……我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啊……”闵彩儿忍不住嘟起嘴低喃,一切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中啊。
不过……这种感觉其实……老实说,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唉,这就是她之所以烦躁的原因了吧?说起来又羞又气,但又好像没那么讨厌啊。
“等会爷爷看到我这样子,肯定又要笑我了……”杜柏松可是个精明的老人啊。好几次她分神都被他抓个正着,最近这种状况似乎愈来愈频繁了。
对了!提到杜柏松,闵彩儿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了看挂钟。
差点忘了跟爷爷约好下西洋棋了。不过,看看时间,爷爷也该来啦,他可是超准时的老人呢。
说时迟、那时快,门铃在此时准时地响了起来。
然而,不同于以往,今天的门铃声显得又急又长,好像在催促什么似的连续响个不停。
“好啦……来了、来了,才说您今天怎么慢了呢。”闵彩儿微笑地朝门外大喊,小跑步出客厅、穿过门外的小花园,准备为杜柏松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