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勒伊特大师是她最崇拜的当代婚纱设计大师。不到一个月前,她还跟一般人一样,对大师仅只能是崇拜和遥想而已,但现在,她却成为勒伊特的事业伙伴,而且,似乎还必须统筹相关工作。这样的任务,教她怎么不紧张担心呢?
自从接下这个工作之后,闵彩儿已经足足有三天没能好好合眼睡觉了。
众所周知,一项产品能否获得消费者青睐,事前的宣传和行销无比重要。虽然勒伊特本身的风采绝对胜过那些行销花招,但这毕竟与整体形象有关,只要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对全亚洲的勒伊特迷造成影响。
当然,这样的情况,闵彩儿是决计不允许它发生的。更何况,这是她第一次和勒伊特如此接近。谁能像她这么幸运,能近距离接触到勒伊特大师!
另一方面,杜尔寻确实也履行了当初他在和她交换条件时所做的承诺——入主“风采”,成为其最大的股东。与此同时,他也立下了契约,承诺除了协助勒伊特婚纱和风采的合作外,即便他是最大股东,却完全不得干涉任何有关风采的营运细节。
这样的好运简直教闵彩儿乐疯了!
杜尔寻不但信守承诺,还为“风采”规画了超完美的展店地点——就在勒伊特亚洲旗舰店的隔壁;婚纱店和婚礼顾问公司相辅相成,组合完美至极。
当然,闵彩儿不是没有对这样的快速发展感到却步。事实上,她的野心并没有这么大。只要能完美完成每一次的婚礼企画、尽力达成每一对新人的梦想和要求,对她来说就已经很满足了。所以,当这样的重责大任真实地扛在肩上时,她反而担心起自己是否有能力胜任。
令她意外的是,起初强烈反对的魏风此时竟反过来鼓励她。
“这不是一次很好的挑战机会吗?况且,有了这些资源,我们更可以把你对这个领域的抱负和热情好好施展开来。而且你绝对不是孤军奋战,你还有我、还有勒伊特国际婚纱的顶尖企宣人员、国内知名的公关公司、一流的设计者。这些顶尖的人才都是我们最有力的资源。既来之,则安之,彩儿,你就放手去做吧。”
魏风是这么告诉闵彩儿的。曾经,他同样跟闵彩儿一样安子先前“风采”的现状,但安逸不代表他丧失战斗力。如果有机会挑战自己的能力,为什么要放弃呢?况且,对魏风来说,杜尔寻既然敢把这种重责大任交付给他们,那他又有什么好担心的?杜尔寻都不怕砸了勒伊特的招牌,那他就更不必担心了,彩儿也是。
有魏风的强力鼓励和保证,闵彩儿总算稍稍安了心。现阶段最重要的事是积极建立自己的信心,冷静下来好好思考接下来该做的安排。
坐在客厅里,闵彩儿拿着杜尔寻给她的旗舰店设计图,反复思考,希望从中得到一些开幕时的宣传灵感。
谤据杜尔寻的讲解,勒伊特亚洲旗舰店将会摆月兑过去俄式的冷调色彩,添加进简约温婉的东方色彩。整体建筑总共五层楼,直接接收台北市婚纱路上最昂贵的一栋建筑,目前正在赶工改建、转换外观当中。
店面设计由勒伊特大师一手包办,设计图用私人飞机自俄罗斯运抵台湾,交给杜尔寻全程监工。
“勒伊特大师还懂建筑设计?”当时闵彩儿听了,心里真是惊讶极了。难以置信一个人的才华可以如此包罗万象,不仅在专业领域里占有一席之地,还能跨界打造属于自己的王国。
“那有什么了不起?只不过是划几条线而已。”杜尔寻嗤了一声,相当不以为然。
“几条线而已?”闵彩儿拧起细致的眉。“这是一栋立体建筑,可不是小学生的美术课,几条线而已……你真以为一栋建筑的设计包装稿这么简单?”闵彩儿看着自己手中的设计图,就是忍不住要赞叹;即使她是个外行,却能感受得到设计内容的完美和其高度艺术创造性,完全迥异于台湾对建筑体的死板观念。
最令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长年住在俄罗斯的勒伊特大师,怎么可以光凭杜尔寻寄去的原始建筑照片,就能完整且钜细靡遗地画出设计草图呢?简直就像……简直就像亲临现场一样!
丙然是个天才。闵彩儿在心里赞叹。
放下手中的资料,闵彩儿站起身,脑中不停地转着想着自己该怎么做,才能为勒伊特打造一个最完美的宣传点。
不行!呆杵在这里绝没办法生出新点子!不如到婚纱路走一趟吧。感受一下那里气氛也好,说不定能激发出新的创意。
好,说走就走。闵彩儿边想着边行动,一手抄起散落桌面的资料和图片,准备出发前往台北最著名的婚纱路。
“要出门?”正当闵彩儿准备出门时,杜尔寻穿着极休闲地走下楼梯,边走边伸懒腰,看来像是刚醒。
闵彩儿抬头望了望壁钟,都已经下午四点了。
“是啊,出去走走。”闵彩儿回答,已经定到门口,开始穿鞋。心念一转,又转过头。“嗳,你饿不饿?冰箱里有我帮你准备的午餐,你自己热着吃吧。”
她习惯自己张罗吃的,因此和他“同居”的这一段时间,也就顺手帮他准备了一份。令她意外的是,即便他们鲜少机会共餐,但闵彩儿发现他都会把她准备的食物给扫光,不晓得是因为实在懒得出门吃,还是她煮的真有这么好吃?
“你要去哪?我载你吧。”他可没忘接送她是他的责任,虽然他的时间少有机会和她交集。
本想拒绝,让杜尔寻好好饱餐一顿。不过想了想,有个司机也不错,刚好她今天有好几个景点想去看看,而且,还可以顺便……
从杜尔寻口中套出些内幕,了解一下勒伊特大师比较钟爱什么样的特色与风格。
“OK,你去换件衣服,我帮你把餐点热一下,吃饱后我们一起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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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和我爷爷来往很密切?”到婚纱路实地勘察了一整晚,一路陪着闵彩儿东逛西绕,等到杜尔寻开始觉得不耐烦时,时间已经超过晚上十一点了。
随意找了间气氛看起来还不错的餐厅,杜尔寻没询问过闵彩儿意见就迳自走了进去,入座后迅速为自己和闵彩儿点了一大堆菜。
“哇,你点这么多,不会吃不完吗?”闵彩儿顾左右而言它,显然是故意忽略杜尔寻的问话。
“喂,我在问你话。”杜尔寻不耐地提醒。
“喔……嗯,是啊,怎么样呢?”闵彩儿夹起第一道菜,闻到香味之后她才感觉饥肠辘辘。这是一间中式快炒餐厅,现炒的香味溢满整间餐听。
“他跟你说了些什么?不会又在背后刻意中伤和抹黑我爸妈吧?”杜尔寻眯起眼打量她,提到杜柏松时的语气仍是那样带点不屑和嫌恶。
“喂,他是你爷爷耶!吧嘛编派自己儿子媳妇的不是?况且,这话题你不爱听就不要提,我是不会主动告诉你的。”闵彩儿大快朵颐,完全不把杜尔寻言谈里夹带的轻蔑听进去。
事实的确出乎杜瑞扬、倪凤和杜尔寻三人的意料——一向严肃的杜柏松竟然和这个纯正东方血统的孙媳妇相处得极好。当晚餐叙完,杜柏松就主动要求闵彩儿单独陪他到外头的花园绕绕,更邀请她去参观杜尔寻的别墅主屋。杜柏松仿佛是性情大变似,对待闵彩儿的态度超乎想象的宽容,虽然还不到亲切的程度,但,不摆脸色、不端架子,通常就是杜柏松最友好的态度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