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我已经把约会挪后了。”言下之意是在告诉周经理,她的确是有约会。
“喔!那真是不好意思……”听得出周经理的声音有些失望。
“哪里,应该的。”
周经理人不错,戴著眼镜看起来很斯文,而且脸上摆明了写著他是那种“以结婚为前提而交往”的男人,幼宜自然对这种男人敬而远之,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渴望结婚,目前的生活让她十分满意,自从墨非月兑离了她的生活,她的确成功的改变了自己。
就像“扭转奇迹”那部片子,女主角在失去男主角之后也努力走了出来,她也可以和她一样,墨非的影子总会逐渐在脑海中散去,不过她花的时间可能会比墨非长,两个月对她来说的确很长,只是长得不够让她忘记墨非。
※※※
“……然后他竟然『咚』的一声就跪了下去,他以为他在演文艺片啊!我当时真是觉得很丢脸……”
和信萍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深夜一、两点的街上没什么人,信萍的声音显得十分清晰,而她正在讲述她最新一任的追求者所做的傻事。
“情人节快到了吗?”
“大概是吧,所以最近做傻事的人特别多。”信萍点点头。“我开始觉得那是个跟我无关的日子。”
“那跟我才无关吧?”幼宜笑著说。“你最近行情很好。”
“你不会想一个人过吧?”信萍睁大眼望著她。“我可不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不管那天发生什么事,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过的。”
“三八……”幼宜知道信萍很讲义气,但那种日子她可不会不识相的去当信萍的电灯泡。“也许我会在那天找到一个我想和他一起吃情人节大餐的人啊!”
“那我可得从现在开始好好帮你物色。”信萍做出苦恼的模样。“要是放出风声说你没人一起吃情人节大餐,我看我光是接电话就会接到手软,多少人会争破头请你吃情人节大餐啊?你的票房比我好太多了!”
“别开玩笑了。”到现在她都还没单独和别人约会呢!
“还不是因为你不肯,每次总是大堆头,人人有机会,个个没把握。跟我说过对你有兴趣的人还真不少,不过我想你大概没兴趣……毕竟像墨非那样的男人,很难有人比得过他。”
“我已经快忘了他的样子了。”
“『快』忘了不代表已经忘了。”
“你最近还真爱玩文字游戏,我可没在你面前提过另一个人喔!”幼宜连忙拿出必杀绝招,费英伦三个字她从不提起,信萍那时被他伤得颇重,尤其她还亲眼看见费英伦在酒吧里泡妞,让她连最后一点希望都幻灭。
“我知道了啦!你最好了……”信萍当然晓得幼宜指的是谁,连忙讨饶。
来到公寓底下,幼宜掏出钥匙开门,身后却传来了一声叫唤。
“信萍!”
街灯下站著一个人影,说曹操曹操到,费英伦不知从哪得知信萍住在这里,两个女子看著他都呆住了。
“天啊……”信萍不敢置信的低喊了一声。
而幼宜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看到费英伦便让她想起了墨非。
“给我一点时间,十分钟也好,我有话想跟你说。”费英伦走了过来对信萍说著。
“像我这种婬乱的女人,你还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信萍冷下脸。“我们早就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信萍,你知道我很在乎你。”费英伦恳切的说著。
“费先生……”信萍的表情出现了极度的不耐烦。“你不认为这样分分合合的有些烦人吗?早在第一次你跑去德国和外国妞鬼混到不跟我联络,我就该要认清事实了,但是我傻傻的以为我们还有机会……幼宜,你别走!”信萍叫回一度想回避的幼宜。“你在的话,我比较能把话说完……”接著她又回头望向费英伦。
“你回家好好想想吧!也许我曾经在感情的路上跌倒过很多次,但我的失足并不是我所愿,更不是让人来评论我是否人尽可夫的依据!我希望我能谈一次恋爱就获得圆满结局,但是我很倒楣,没有一次成功,到目前为止仍是如此……我不只跟你上过床,我相信你也不只跟我上过床,你不妨去找找其他人是否有空,别浪费时间站在这里。”感觉到幼宜的手正拍著自己的肩膀,信萍心中的激动稍稍平复了些,低声的对她说:“我们走吧!”
“你不给我道歉的机会吗?我们可以重新来过……”
“你的人生到底要有多少重来的机会?你以为什么都可以重来吗?”信萍补上最后一枪。“我给你机会的时候你在酒吧里泡妞……你早就已经玩完了!”
回到屋内,信萍说她不会有事,就一个人躲进房里,幼宜坐在客厅里净是担心也没有用,最让她忧虑的下外是费英伦发现她和信萍同住的事。
他该不会多事的告诉墨非吧?但就算是又怎么样,墨非不是费英伦那种人,费英伦即便花心,至少他还懂得道歉,墨非永远都只会认为他做的是对的。他说过两个月没见面他自然会忘了她,如今都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他应该已经把她忘得一乾二净了。
一想起墨非她的心总是隐隐作痛,幼宜决定不去记挂那些事,离情人节还有几天,也许她该为自己找一个过节的伴侣,敞开心胸才有机会忘掉过去。
她已经改变了自己,也该给自己多一些机会才对。
※※※
“怎么又回来了?”上星期费英伦才回台湾,这礼拜又来到大阪参加会议,墨非不免感到好奇。“不是要派别人过来吗?”
“有什么办法……”费英伦脸上毫无笑容,以往玩世不恭的态度也收了起来,脸上有的只是落寞。“公司里的人都有妻小,就我一个人是单身,碰上大过年的,根本没人想出差。你呢?你什么时候回台湾?”
“就这两天吧!”墨非看了看手表,和日方的合作大致完成,这几天开完建筑会议就要返台。“要不要去喝点什么?”
“不了!我心情糟透了……我回饭店去看草图,现在工作大概是我疗伤的良方。”
“疗伤?”墨非并没有过问费英伦感情问题的习惯,自然也不会将他所谓的疗伤想到情伤上头。
“我心都碎了!”费英伦的表情透露著他的心情极度惨然。“我回台湾去在酒吧里看到了信萍,她过得可好咧!生活依旧多彩多姿,身边围著一圈又一圈的男人,我跟著她到她家去道歉,结果话都还没说,就被硬生生的轰走。”
“噢……”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墨非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她大概忘不了那天的情况。”
“我怎么知道她会跑到酒吧去找我,她那时斩钉截铁的说要搬出去,而且我们那时候闹得不可开交,我根本没有想到那晚她会到那里找我,要不然……我怎么会……唉!”反正他错都错了,那时他也气昏头了,为了转移注意力所以就泡起妞来,哪知道信萍会突然回头找他,如果他知道信萍会回头的话,他也不想让她走啊!“人总是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会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你今天说话突然变得有哲理了。”习惯了英伦讲话时的不正经,墨非突然有些下太适应。“你就祝她幸福吧!”
“她看起来也没多幸福啊!她没有跟别的男人,她还是跟幼宜住在一块……”费英伦话才说了一半突然停住,看了墨非一眼。“对了!信萍警告我不能告诉你她们住哪,她说她们不想半夜门被踢破,再被房东扫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