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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侧空空如也,难道霏安一夜没再回到床上吗?
段任衡赤果着上身,懒洋洋地步出卧房,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冰凉的矿泉水饮过几口,很意外地发现霏安在客厅里。
她似乎在忙着什么,脸上还化了淡妆,显得十分有精神。
但此时不过是早上八点,而她已经月兑离职业妇女生涯好几个月了,不该在这时候起床,更毋需在此刻外出才是。
“晚上郑伯伯的寿宴你记得要去参加。”霏安发现他起床了,停下手边整理的东西提醒道。
“好,我几点回来接你?”
霏安的手停在半空中,段任衡突然注意到她手边整理的是一个大背包,而且里头装了许多霏安的日用品,她要上哪儿去?
“我晚上不会去。”霏安有些无所适从地撩了撩头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她试图在一团混乱中稳住自己的情绪,然后从桌上拿起一样东西。
“给郑伯伯的礼物我放在门口,手绘的陶瓷花瓶,他应该会很喜欢。另外,我还买了这个——”
段任衡随意的挥挥手,那些他不想听,他只想问清楚她今晚不陪他一起出席的理由,还有,她要外出怎么没先知会他一声?
前阵子霏安排挤着自己时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打从他心里冷冷的冒了出来。
“放着吧,我会一块带去。”他的声音异常的冷淡。也许是他的音调带了些不悦,霏安因此停下了动作,站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隔着沙发不发一语地看着他。
这样的对视实在不寻常,但段任衡竟然愣在原地,不晓得对她那带着哀怨的眼神该做何回应?
“你……”他才一开口,便被霏安的手势止住。
“段任衡,我们离婚吧!”她的声音冷得像极地的冰块。
段任衡还没来得及反应时,一个东西已经从她手中飞了过来,不偏不传正好击中他,同时也击落了他手中的矿泉水瓶,冰凉的水倾倒在他赤果的胸前,然后滴落到他的脚板,他感觉寒意四起。
“那是我送你的离婚礼物……我们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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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亲眼看到你拿东西扔他的那一幕!”
霏安跟秀丽一同搬进了她们所购买的全新公寓里,每晚两个人都会聚在一起讨论彼此的未来。
“我更恨我当时没用摄影机拍下来。”
“反正现在这些事都过去了,我们要举杯庆祝你的新生活!”
“我会好好加油的!”霏安跟着她一起举杯。
“只能喝半杯,”秀丽紧急说道,“虽然只是啤酒,但是酒喝多了对小孩不好。”
“你比段任衡会照顾我。”霏安感激地握着她的手。
在秀丽家窝了近半个月,两人拿出钱凑足了头期款,以秀丽的名字买下了这栋公寓,霏安并狠心地卖去了段任衡赠予她的BMW,还有那颗钳制了她三年的结婚钻戒。
秀丽说得没错,当初她一心想月兑离他所有的一切,甚至想挥挥农袖不带走一毛钱,那简直是白痴的做法!
被聪明的女人就是得为自己留后路,这三年来她为段任衡付出青春和感情,那些都是无价的,要是真不带走半毛钱,光是带走骄傲和自尊,那对她将要面对的现实根本不会有什么助益。
以霏安一个刚出道的小插画家,根本赚不了几文钱,更别提接下来她还有肚子里的宝宝得照顾;自尊和骄傲早在那三年就被摧毁殆尽,没必要在离开以后还苦苦坚守原则。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比我早一步成为未婚妈妈。”秀丽一脸惋惜地说道,“对了!我明天会把离婚协议书送到他公司去,你签好了吗?”
“我已经准备好很久了。”没有半点犹豫,霏安的心早被伤透了。
“你的果决真教我感到佩服和害怕……”秀丽忍不住大笑。
霏安一脸没好气地说:“喂!朋友出这种事你还有心情笑呵?”
“问题是你一点也不难过啊!而且我觉得这对你而言是件好事,你连性格都跟着开朗,连笑容也增多了,难道我还要为你哭泣吗?”
她说得也有道理,霏安点点头,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喂!说好了只能喝半杯的。”秀丽马上板起脸来。
霏安不在乎地耸耸肩,能做些自己想做的事真好
“亲眼看到那种事跟只听传闻是有很大差距的。”
霏安指的是当场看到段任衡与别的女人出双人对。
“但是你挺过来了啊!”秀丽拍拍她的肩膀,给予支持。
“是啊!我会让他知道,没有他,我依然活得下去。”
“说得好!”秀丽给了她热烈的掌声。“就为了你这句话,从今以后我们俩都要加油,好好的去找我们的‘shmily’”
霏安相信自己绝对找得到!
段任衡,除了你以外,这世上绝对有另一个男人值得我对他说声“shmily”!
第九章
?“还是没有消息吗?”
欧晋贤几乎每天打电话来询问霏安的消息。
“爸,也许霏安只是想一个人出去散散心,再给她一点时间吧?”
欧霏安从那天早上怒不可遏的离开家里以后,就从此消失了。
起先段任衡认为她大概只是一时还在气头上,所以不肯回来,但经过一个星期的没消没息后,他才知道她有多认真了。
他用尽了所有管道寻人,却寻不到半点霏安存在的痕迹。
除了信用卡帐单上显示霏安曾在某间家具公司购买了大量的家具外,就再也没有任何使用过的纪录。
霏安有意重组一个家,从她购买的物品上已经获得充分证明。
倒是段任衡买给她的车还有他们的结婚钻戒同时出现在市面上,而这消息从秘书口中传到他耳里时,像是狼狈地打了他一耳光。
她除了有意重组一个家以外,还摆明了她的家不需要他,因为她不愿当他的妻子!
这让段任衡觉得脸上无光。
一个月后,他确定他的妻子成了逃妻,霏安的消失也瞒不下去了,他只得向两家的长辈们报告这件事。
大家都没有责怪他,除了有些担心霏安的安全外,为了顾全两家人的颜面,长辈们把这事解释为小夫妻间的小争执。基于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也没有马上报警处理。
但随着霏安失踪的日期延长到了两个月,所有人都不得不考虑起报警的可行性,她没有跟任何人联络,所有人都开始担心起她是否遭遇了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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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衡……别怪爸多事,你……你跟霏安吵架了吗?”
连段风豪变都不太相信自己那温柔婉约的媳归会有离家出走的一天。
“霏安怎么也不会无故的消失啊!”欧晋贤显得有些生气。
“我不应该让她母亲离开,霏安根本就是有样学样。”
“你们不用担心,霏安只是跟我呕气,没多久她就会回来。”
段任衡对自己的话没什么信心,怎么也想不到霏安会狂怒到那地步,一向举止优雅的她竟然拿起东西重重的扔他,然后便似一阵旋风似的卷出家门。
等他从混愕清醒过来,霏安已经不知去向了,而她所有的物品也在前一夜趁他熟睡时搬得精光,衣柜里甚至连一件衣服都不剩……
段任衡急得几乎要打烂了她的行动电活,每隔几分钟就打上一次,但传回来的讯息从“这个电话现在无人接听”,到最后几天竟变成“这个号码是个空号”。
霏安整个人就这么消失掉,他甚至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