彧君的手微微的发颤,久久无法将视线移开自己戴上戒指的雪白玉手,泪珠再度在她眼眶中凝聚。
当沈侃告诉她这戒指是他在下大雨的那一夜冒雨开车到市区买回来的,她的眼泪才如珍珠般的落下。
“你为了跑出去追我还淋了雨,发了高烧,你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她攀住他的颈子,埋在他肩窝哭着。
“你怎么这么爱哭呢?像刚才,我才回去找一下戒指而已,回来你就哭成了泪人儿。现在我把戒指套住你,你也哭,我真不知道要拿你怎么办才好。”说归说,沈侃的脸上可是一点抱怨的表情也没有,反而挂着止不住的笑意。“你还没告诉我,你喜不喜欢这只戒指?”他双手抬起她的下巴问道。
“喜欢。”彧君给了他一个梨花带泪的笑。
“是不是又爱上我了?”
她羞得答不出话来。
“不是迷恋?”他抹了抹她的泪珠。
彧君摇摇头,“不是迷恋。”
天知道她根本不是迷恋他,他使得她不得不向爱神投降,她已经彻彻底底的爱上他了。原本她还是有机会逃的,但当他的戒指套上了她的手指,她的心也被套住了,再也没有机会反悔,自愿陷进他绵密的情网中。
沈侃的吻重新印上她的唇,而且还带着保证。
他们的唇紧紧的相贴,又轻轻的分开,沈侃深觉不足,但却不急着一次把这几天的份吻个够。
彧君气喘吁吁的移开和他纠缠难舍的红唇。
“沈侃,你不必娶我,我——”
但沈侃用唇堵住她的话,许久之后才放开她,她的喘息比刚才更激烈。
“我知道,可是我要娶你,这辈子你是躲不过我的手掌心了。”自从被她吻醒后他便有了预感,这辈子他是要定她了。
彧君漾起怡然的笑意,躲进沈侃宽阔的胸口,她甘心情愿成为他的爱情俘虏。
???
“时间过得真快。”彧君依偎在沈侃身边,双手环着他的腰。
“怎么了?”
“只剩半个月了,半个月之后你就要离开这里了。”
“你不跟我一块走?”
彧君感受到紧抵着自己的胸膛紧绷了起来,接着她便被迫迎上一对充满怒气的眸子。
“我不可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的。”
“你不要那么凶……”她的声音比蚊子还小声。
“我要你跟我一起走。”他霸道的口气不容许反驳。“说好!”
“沈侃……”
“说好!”他低下头吻她,企图诱哄她说出他所想要的答案。
彧君的抗议淹没在他的热吻中,仅能发出含糊的申吟声,最后她终于挣月兑了他的控制。
“不要!”她惊喘出声。
沈侃的脸在瞬间变得冷酷,眼神也变得高深莫测,他真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口口声声说爱他,却不想跟他一起离开,难不成她以为光靠电话联络,这份得来不易的情感便能持续下去?照他们的情况看来,沈侃不以为自己能够一个月不见到她而没有发疯,他气自己的没有自制力,更气她想得出这种烂主意。
“为什么不要?你不是说你爱我吗?我一回去不可能有时间跑回来看你,撇掉路程太远不说,我也挪不出时间,你不怕我在这段期间内移情别恋?”
“不行!你不可以!”沈侃的威胁一针见效,彧君立刻又投进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他。
“跟我一起走。”他的语气由蛮横转为温柔,轻抱着她摇晃。“告诉我你在怕什么?”
“我……没有地方住。”
她的答案让沈侃笑出声,“你可以跟我一块住,别忘了你还有父母在,他们——”
“他们不是我的父母!”一提到这个话题,彧君马上展露出她少见的愤怒。“我没有亲人,我唯一的亲人已经死了。”
“你不想听听他们的解释吗?”
“哈!这是最可笑的部分,因为他们连一个最起码的解释都无法给我。”她脸上那种深受伤害的表情令沈侃难以忍受。
“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
“妈妈本来还可以撑下去的,我卖掉了那首歌,结果……”她忍不住一边啜泣,一边将在医院所发生的事告诉他。“我跑去找他们,他们只是装出一副很遗憾的样子,却无法给我一个满意的答覆。他甚至……跟我整整接触了三个月,我却不知道他就是那个浑球,始乱终弃的混帐!我还把他当成大善人,心甘情愿的把歌送给他,哈……还让他大赚了一笔。”
“或许那是因为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沈侃低声的安慰她。“叶大哥也是不久前才知道——”
“哼!知道我这个私生女的存在?”彧君的口气既悲伤又不屑。“你又背着我和他们互通消息。”
“别这么说,我知道你很难过,他们只是关心。”
春,独力抚养我这个孽种长大,我甚至还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哭倒在他怀里。“那个生我的女人在那里享尽了荣华富贵,而她却为了抚养别人的女儿而吃了一辈子的苦,什么福都没享到就走了,而我……竟在她临死之前狠狠的刺了她一刀。”
“你没有!别把你母亲的死全怪在自己头上,你的出发点是基于一片孝心,更何况你根本不知道叶大哥……就是你……”沈侃并没有把那两个字说出来。“唉!我该怎么说才好?你……好傻。”
“我是傻,我甚至自责得想死去。”
“你如果想变得聪明点就永远别提那个字。”沈侃真怕她会想不开就那么做了,自从认识她以后,他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替她担心。“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才会好过一点?”
“我不知道,我好想她,我好想我妈。”
“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换作是以前,打死他他都不相信自己会对女人说出这种话,但他真的说了。
“沈侃,我真的好爱你。”彧君看着他柔声说道,声音略带些哭泣后的沙哑。
“那就跟我一起走。”他吻掉她脸上残存的泪。
彧君迎向他深情的眼,面对他势在必得的攻势,她再怎么不愿意也得低头。和沈侃住在一起,那她要用什么资格、名义?她还没有嫁给他,他们这样等于是同居,这并不是她所想要的,可是她又不想逼沈侃娶她。左手无名指上的金属提醒她,别忘了沈侃给了她什么——一只婚戒,这不正代表了他的心意?
彧君窝在沈侃怀里,像只受宠的猫儿。会的,她相信终有一天沈侃会和她携手走进礼堂,毕竟她手上有着他的信物,那是他对自己真心的表示,不是吗?
她始终相信着他。不过……
“我恨他们,希望你不要再帮他们传消息,”她轻声的说道,“否则……迟早我会被你逼走的。”
???
彧君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她得赶在沈侃回来之前把蛋糕做好才行。
沈侃一早便出了门,彧君醒来找不到他的人,却在床头柜发现了一张纸条,上头写着——
我要给你一个惊喜,等我回来。
沈侃
字条上还画了一个小表脸,看起来还满可爱的,彧君带着窃喜的心情将字条小心的收藏进她的乐谱夹里。
她在屋子的角落又找到了一些字条,第二张出现在浴室里,纸张折成一个长条状,系在她的牙刷上。
刷牙完毕别忘了吃早餐!
沈侃
沈侃知道她一向有不吃早餐的坏习惯,他的细心令彧君感到一阵温暖,第一次发现到刷牙竟会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
她依着沈侃的指示下楼,在餐桌上发现了一顿丰盛的早餐,还有……另一张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