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杨书评差点又把咖啡喷出来。“拜托啦,你把心思放在自己的未来啦,出国奋斗可是很累的,不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了,老想一些乱七八糟的故事。”
“喔,知道了。”翁庭吁叹一声,她构思半天的爱情戏,结果都成枉然。她是没想到冷家的真实状况是如此,现下是一盆冷水当头淋下了。
“好,不谈我的问题了。你的惜别宴要办得热闹点,我来找时间把香蝶、羽凤、橙云约出来和你聚餐践行……”杨书评把话题移往翁庭出国的事务上,不愿再去想那烦扰的爱情问题了。
翁庭也把话题移到自己出国的事情上。
直到下午四点多,杨书评接到冷维的电话,冷维需要她来复习功课。
“我先走了,下次见。”两人离开咖啡馆,杨书评坐进驾驶座,跟翁庭道别。
“拜,下回见。”翁庭道别。
杨书评踩下油门,开着车子前往冷家豪宅,为冷维辅导功课去。
第3章(1)
杨书评看着落地窗外的天色,夜空里,星光点点,很美。视线向下移,冷家的花园造景在灯光投射下散发出浪漫的氛围,也很漂亮,而且这样的风景她看了好多年了,却怎么也看不厌,着实是美。
就像她对冷牒也是百看不厌一样。
扪心自问,她自从认识冷牒后,就不曾讨厌过他,不过也没想和他亲近,只是就在被翁庭“指控”她是压抑自己的情绪不敢去爱冷牒之后,她就像是被雷劈中一样,不管她再怎么用意志逼迫自己不许去思考与冷牒之间的爱情问题,但那破茧而出的怀疑心却再也挡不住,她无时无刻总想着自己有没有爱上冷牒?哪怕藉着冷夫人的冰冷脸孔逼自己不许再去思考这个没意义的问题,却还是失败,她就是会去想自己对冷牒到底有没有感情。
“书评姊姊,谢谢你,我不会的地方都弄懂了。”冷维的童音唤回神智游荡的杨书评。
“喔好,我再检查一下。”杨书评惊醒过来,她满脑子里还是冷牒。“好,都没问题了,可以休息了。”她快速检查过冷维的功课,确定都没问题。冷维一直是个聪明的孩子,不用她花太多心思照顾。
“时间好晚了。”冷维睡意已起。
她看了下腕表。“都快十一点了。”
“姊姊,你今天就别开车回家,太晚了,住下来,这样我也安心点。”杨家住处跟冷家豪宅的距离约要一个小时的开车时间,所以有时若忙到太晚,冷家佣人有专属的房间可以休息。
她点头。“好,我住下,那么你也该准备睡觉了。”
“知道了。”冷维收拾好课本作业后,就跟着杨书评到三楼卧室。
杨书评打理好冷维后,又回去把书房检查一逼,这才下楼,从侧门走出主屋外,要到邻栋的佣人专属房间去。
倏地,她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下位于二楼的冷牒的卧室。房间是暗的,冷牒是不在家里,还是睡着了,又或者人在收藏室里头呢?唉,又在想他了,她已经无法再用平常心看待冷牒。
突然,她全身寒毛直竖,觉得背后出现一抹奇怪又危险的压迫感,她感觉不对劲,正想要回头看个究竟时,她的背立刻有股刺痛感,像是被刀尖抵住似的。
她浑身僵直。怎么回事?她后头有人,而且还是不怀好意的歹徒,已用刀抵住了她!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杨书评镇定地开口问道,不敢大声呼救,怕刺激坏人,把她一刀给毙了。
“闭嘴!你要是敢大叫,把其他人给引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一个操着洋腔中文的男音立刻恐吓她。
杨书评的心脏怦怦乱跳,看来这名不速之客潜进冷家有一段时间了,甚至还观察过冷家的作息状况,知道十一点钟,豪宅里的佣人、管家该睡的都在休息了,只剩门房与保全,不过他们现在都在屋外,内部巡逻时间还没到。
重点是,坏人怎么闯进来的?冷家虽大,但一向安全,从来没遭遇过小偷、坏人,只是这套堪称完美的保全系统怎么在这个坏人身上全都失灵了?
“你怎么闯进来的?”杨书评虽然被恐吓不许开口,但她还是想知道他怎么通过安全检查,到底哪个地方出现了疏漏?
“你话真多!”歹徒不回答是怎么潜进来的,反倒将手上的刀尖往她背上再一刺。
“痛……”她皱眉,刀尖刺破她薄薄的衬衫,刺进她的肌肤了。“好,我不出声,不出声……”她只好配合着歹徒,不敢莽撞,而且他究竟想做什么,她还搞不清楚,只觉得背后的坏人看来是受过训练的,不像是一般的匪徒。
“画呢?”歹徒把目的说出来。
“……”
“说!”
“你叫我不要出声的。”她无奈地回他。
歹徒一愣,洋腔洋调的口气开始出现愤怒。“你现在可以说话!画呢?你放在哪里?”
“什么画?”
“你去机场拿走的画,‘微笑’!”
她一震。“你怎么知道我拿走这幅画?连它叫‘微笑’你都知道?”杨书评讶异这个歹徒搜集讯息的能力,他不仅知道她到机场拿走了“微笑”,甚至还知道“微笑”放在冷家里,再看他不动声色地闪过冷家的保全人员,这般能力与身手绝对不是一般寻常人。这操着洋腔洋调中文的外国人是谁?她突然想起,在机场停车场时曾跟一个洋人打过照面,难不成就是那个外国人?
这外国人为什么执意要画?他找“微笑”做什么?那幅“微笑”是怎么回事?
歹徒不答,只是再下令。“画在哪里?快拿来给我!”
“你到底要做什么?”她忍不住又问。
“你照我的话做就好,再多问我立刻杀了你!快,带我去拿画!”歹徒再用刀尖轻划她的背,充满着威胁意味。
画,应该是放在收藏室里。
那天她完成任务,把画交给冷牒后,冷牒有把画作取出让她欣赏。那是一幅仕女微笑图,画作上的微笑让观者也会跟着舒心,满是幸福气味,难怪冷牒会想收藏它。
画作现在放在收藏室,而且冷牒也有可能在里头,所以她绝不能把坏人引过去,否则万一伤了冷牒,她会良心不安。
“快点,进去!”坏人把她推进屋内,要她带领他去取画。“现在带我去拿画!”
她边走边想着。怎么办?她不能带他进收藏室,她不想冒着冷牒在里头的风险。
于是,她停下步伐。
“快!”歹徒恼火,动了刀。
“呀!”她的背被他划了一刀,她痛叫出声来。好痛……背好痛,她还感觉到黏稠感,肯定在流血了。
“再不带我去拿画,下一刀就刺进你的心脏!”歹徒冷声威胁她。不过他也只是在装腔作势,不会立刻杀了她,不然他找不到画的去向,还会打草惊蛇,任务将会失败,所以他只是在赌她在害怕之下会乖乖听从他的指示。
刀尖寒沁的触感让杨书评寒毛直竖,不过她并无意说出画的藏放处。哪怕性命遭受到极大的威胁,而且背部痛到不行,她甚至还可能送命,她仍然不会说出画的去向,因为她如果帮歹徒指引了收藏室的方向,等于把冷牒也带进危险中,就算冷牒现在是否在收藏室里她也不确定,但她连冒险的尝试都不想。
“快点!”没有她引路,他更难找到“微笑”,而且他不相信这女孩不怕死。
他把她推进屋子里,推到楼梯口,要她上楼找画。
杨书评忍着痛慢步走着,不断想着要怎样引开歹徒,并且绝不让冷牒陷入危险之中。这一刻,她发现她保护他的心思是那么的强烈,强烈到远远胜过自己的生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