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我未来的命运就跟现在的场面一样,荒凉凄惨?”唐小萋行走在灰蒙蒙的天空下,心情变得很不好,不禁胡思乱想了起来。
这条石子路通往暹逻氏家,唐小萋在走了半个时辰后,瞧见一堵高又长的城墙在眼前出现,只要通过拱门与盘查,就可以踏上暹逻氏家的国上。
不过她没有打算跨进国界,她只是来试验会不会“凑巧”遇见铁汉。
但显然她“歪打正着”的计划没用。
她失望地再往镇兴回去。
“圣宫”还真是隐晦啊!
她在镇兴徘徊了一个月,还用了赏金方式来利诱,期待能够引来“圣宫”使者们的注意,但没用。
许多武林人士听闻过“圣宫”,却无人与“圣宫”有交集,她到现在还是无法找到铁汉。
唐小萋也知道自己的高调可能让自己曝露在危险中,但她已顾不得自身安全,就算是险中求胜的手法,她也豁出去了。
她又走回到“平安客栈”,她已在此居住了一个月。
砰!她才走回厢房,身后突然传来巨大的破窗声。
唐小萋惊骇地回身,看见一名蒙面持刀汉子就站在她面前。
“跟我走!”蒙面人喝令道。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她退后,来者不像是“圣宫”使者。
“你不是要找‘圣宫’的人?我就是啊!”汉子立刻自称道。
“不,你不是,你绝对不是!”唐小萋有判断能力,此人反倒像是刺客。“我不认识你,请你离开,快走!”
“跟我走!”汉子伸手抓她。
“不要!”唐小萋抓起桌上削水果的小刀,一挥,划到他的衣袖。
汉子的双眼露出凶光,摆明了要劫人。
“走开,你滚远一点!”唐小萋拿着木椅往他身上砸。
汉子挥动青色光芒的刀,将木椅砍削成数片。“你好大胆!”
“啊!”她大叫,转身快逃。
“哪里走!”
“救命啊!救命啊!!”
狂奔声与喊叫声大作,客栈中的其他食客纷纷跑上楼看热闹。
“我抓逃妻!”汉子大喝,要其他人不准介入。
“谁是你妻子?乱讲!啊,救命啊,救命啊!他是人口贩子,他想抓我去卖呀!”她塞了个罪名给汉子,期待有人见义勇为地相救。
可阶,大多数人只是看热闹,无人愿意出手。
“哇!”她的领子被抓住,唐小萋扭动身躯,死命挣扎。“放开我!放开、放开!”唐小萋弓起手肘向后一顶,重击汉子的月复部。
“唔!”汉子闷哼一声,肚子被撞得好痛,气得他一甩,将她丢向墙。
“啊——”她撞上墙,右半身好痛。她在被甩出的同时,下意识地缩身且侧转身子,防止直击墙面,只是她挡住了这一次,下一回呢?天哪,她该不会要死在“平安客栈”里了吧?
“救命,你们快帮我!”她忍痛闪躲蒙面人,然而“平安客栈”二楼看热闹的群众却不敢出手相救,因为那个持刀汉子看起来十分恐怖。
“你敢打我?不给你点教训,我枉为男人了!”汉子被激怒了,持刀想砍她,让她尝尝反抗的苦果。
“我死定了!”唐小萋心凉地双手抱头,缩在墙角处,闭上眼,等着痛楚落下。
铿!一声刀刃互砍声响起。紧接着,一柄刀的刀尖被砍断,飞窜起,插进一旁的桌面中。
没伤到唐小萋。
她活着,只是身子都麻了。
“哇!”看热闹的群众瞪大眼睛看着事态发展,有两名男子从蒙面汉子手中救下那名姑娘,只是蒙面汉子又给了个“赠礼”——
咻!一枚暗器。
海悦眼明手快地发现蒙面人使暗器,抓起墙边的唐小萋,跳开来,而铁汉的剑也适时扫掉射来的暗器。
蒙面汉子见袭击失败,立刻跳窗逃走。
“哗……”、“走了!”、“好可怕,差点死人哩……”、“什么抓逃妻啊?”、“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围观的百姓在蒙面汉子走人后,才敢大声的议论,现场闹哄哄。
唐小萋的脑子也一片混乱,但她知道自己已保住了性命,而且救她的人是——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两人异口同声都是先询问对方的安危。
一遇危机,一碰到生死交关之际,两人第一瞬的念头只希望对方安好。
“我没事。”海悦回话,灼灼眼瞳快速审视她一遍,确定她只是受到惊吓,并无受伤,心安了些。
唐小萋眨着眼,慢慢消化他出现的震惊,片刻后,问道:“你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而且还知道前来镇兴找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放话找寻‘圣宫’使者,弄得众人皆知,而且这些胡闹的行动还引来敌人对付你,真是愚蠢!”海悦对她的轻率感到忧心,该庆幸“圣宫”也得到她的消息,也幸好他立刻前来,否则她真的死定了。
他希望她离开是要她躲得远远的,岂料她却往危险里闯。
唐小萋听着他的斥责,又想到他轻易就误会了她,怨怼啊上心头,道:“你理我蠢不蠢?我只是想要想办法保护自己与家人不会被皇帝杀头而已,跟你无关。”
“皇帝针对的明明是我海家人,才与你无关。”他回道。
唐小萋语塞,她帮的人是海家没错。
海悦闭了闭眼,再道:“你刚刚还差点被杀了。”
她撇唇,道:“被杀就被杀,我又不怕!而且我的死活与你何干?你不是讨厌我,也不信任我,还把我赶出海家,那又何必理会我做些什么?你莫名的出现才奇怪。”
这回换他语塞,换他答不上话来。一听到她有危险,他就啥都不顾地找她,其至不在意被背叛的事。
唐小萋心情低落地再问道:“你追踪而来,是想要质问我泄密一事吗?不过我还是一样的回答,我没有向老爷子告密,没有就是没有!我再次强调,我没那么恶毒,也没有那么不懂事,什么话可以讲、什么话该保留,我有分寸!”她愈说愈激动,小脸整个胀红。
她不断不断地陈诉自己的冤屈,海悦先前也怀疑自己是否枉了她。
唐小萋再道:“我再说一次,我没有背叛你,更没有违背你的期待,而且我不仅没有背叛你,我甚至不断地想着办法要阻止有心人并吞海氏的家产,我甚至连亲爹的唆使都不愿听从,我行得正、坐得端,弄得清楚是非黑白,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连我那亲爱的岳父大人也贪图着海氏的家产?”海悦听到此话,反倒笑了。
“对,我爹爹贪心了,他想要利用我来夺取你海家的财产,不过你放心,我会挡着,也会全力阻止,我是不可能让我爹爹得逞的。但为了预防万一,我也直接坦白地告诉你,如果你想防范,那就去做吧,总之你不要让我爹爹得逞就是。”
海悦听着她的话语,一股暖暖的气息流逸出,更觉冤枉了她。
唐小萋深深吸了口气,又道:“我对你够坦白了吧?也希望你不要再误会我,我言尽于此,告辞了。”她转身要走。
“等等。”海悦唤住她,问道:“我不懂,如果你觉得委屈,也怨我误会了你,那你帮忙海家所为何来?”
“为什么要帮你……”她喃着,她就是想帮他、想帮他,单纯就是这个念头,不想海悦受到任何伤害。即便这样的念头会让自己因此变得可笑,但没办法,她就是无法忍受他受到伤害。“我情不自禁,我就是不想你受伤,就这样。如果你觉得好笑那就笑吧,你就笑我这个大笨蛋吧,明明被你所讨厌、误会,却仍然不顾一切地要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