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汉也把皇帝对海氏一族的忌惮做了分析,道:“就是因为事态严重,所以海悦在一年多前嘱托我帮忙注意京畿动态,而我果然查到皇帝是如坐针毡了,甚至害怕养出祸患,因此开始做出行动。只是皇上很小心地在处理海家的问题,可谓是秘而不宣,因为朝阳王朝最强大的敌国暹逻氏家就位于凤凰城西方位置,皇上担心一旦让海氏一族发现他有歼灭海家的密令,会导致海氏为了避祸而与暹逻氏家合作,转而攻击朝阳王朝,所以现在对付海氏一族的行动都是谨慎且小心的,先让平郡王爷处理。”
唐小萋听着,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只要想到目前的敌人是集天下大权于一身的皇帝,她就有想昏过去的感觉。
“怎么办?”唐小萋陷入恐慌中,这回的敌人可不是什么武林人士又或者是富商敌手,而是皇帝,掌握天下大权及百姓生死的皇帝啊!“而且避得了一次,未必可以躲过第二次,再持续下去,命迟早会丢掉的!”得罪皇上跟拈花惹草的问题相较起来,天差地远,甚至他那花花色魔的形象也不必洗刷了,因为脑袋已经先被砍了下来。
“所以离开吧,离海家远一点,免得牵连到祸事,被一起抓去砍头。”海悦突然提议要唐小萋自保。
“不要!”她想都不想地回道。
“为什么不要?”她回答得未免太过坚决。
“我对海家还有许多责任。”她说着。
“责任?你哪来的责任?”海悦轻轻一笑。“而且你一个弱女子能帮什么忙?”
“呃……这个嘛……这个、那个……”凭她的能力是不能帮海悦的忙,可是她怎么可以在知道海家有难后就逃之夭夭呢?她做不到。
海悦看着她凝重的表情与担忧的情绪:心里愉悦极了,当初让她留在身旁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究竟是什么责任?”海悦持续追问,想逗逗她。
“因为……因为海家男嗣还没有出现!”话一月兑口而出,小脸立刻羞怯酡红,连忙再拿爹爹当挡箭牌。“还有、还有……我担心我爹爹也难月兑牵连!我爹也是海氏一族的员工,又是姻亲关系,若朝廷真要歼灭海氏一族,我也得要一起死。”
“姻亲关系?”铁汉疑惑地问。
“啊?没事!”她连忙捣起嘴,她与海悦成亲之事没对外界公布过。“我的意思是说,我唐家与海家牵连甚深,有事得要一起扛,如果海家出事,我一样逃不过,所以要保海家平安。”
“这理由听起来挺充分的。”铁汉回道,脸上却带着奇怪的笑意,好似知道她的理由是强行硬掰出来的。
“本来就很充分!”她硬着头皮,挺着胸膛,道:“反正我就是要留在海悦身边!”
海悦听着、看着,走向她,深邃的眸光难以解读。
“干、干么?我……我没说错什么吧?”他的眼眸像深潭般地直视着她,让她涌出更多想跟随在身边的念头。
“知道海家即将面临极大危机的时刻,你真的不走?”在听到海氏一族即将面临大灾难时,她应该选择离开才对。
“我不会走。”她坚持道。
他停下脚步,原来她是重情重义之人,她是有情有义的……
蓦地,海悦的铁臂环住她的纤腰。
“干、干……你要干什么?”她一震,脸蛋红得像要炸开来了,但却没有力气推开他。
海悦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一瞬也不瞬。“你面对的敌人可是皇帝,是当今圣上,一个不小心出了事,得到的会是满门抄斩的下场。”
他把话说得血腥、杀戮,但唐小萋心中的笃定却更强烈了。“不走,我不走,绝对不会走的!唔……”
他吻住了她。
唐小萋瞬间腿软,而且没有跳开拒绝,反倒是立刻闭上双眸,朝他怀里偎去,享受着他身体的热度、他怀中的安全滋味。
海悦的唇含住她的唇,吮吻纠缠。
她虽然紧张也不解他的吻为何而来,却是充满着快乐与期待。
就在这和谐氛围中,两人态意地亲吻着,情潮滔滔奔腾,直到需要呼息时,四唇才慢慢分开来。
海悦喘着。
唐小萋也气喘吁吁,小脸红通通的。
好半晌过后,唐小萋才轻轻问道:“为什么要吻我?”
“就是想吻你,单纯地想吻你,没想原因理由。怎么,你不喜欢?”而且不只是吻,他已将她带进最隐密的世界中,让她知道朝廷攻击海家的状况,不在意她是否会因为掌握太多海家秘密而背叛他。
“这、这……”这要怎么回话呀?她若说喜欢,岂不是跟浪女没啥两样?可她明明就很喜欢啊!“我只是想说,才打斗过,厢房乱七八糟的,我们却在做……做于礼不符的事情,这未免太过惊世骇俗了,尤其铁公子还在这里呢!铁公子他——咦?人呢?怎么不见了?铁公子呢?”她左瞧右看,却没看见该在这里的铁汉,他哪时离去的?
“他很识相,不会杀风景,已经先离开了。”海悦知道好友懂得看场面,适时而退。
“是吗?”她轻应,羞得低下头。
“走吧,先回‘海氏府’,咱们的靠山先离开了,万一对方来个回马枪,咱俩就惨了。”海悦可不是莽夫。
她同意,道:“说得也是,先回‘海氏府’避难,免得平郡王回头反击,我跟你就要被埋了。”她紧张地抓着他的手,一起快步离开客栈。
得回府细思对付朝廷的办法才行,她可不想这么快就死去啊,孩子都还没生呢……
第5章
“喝!”
一道喊声划破云霄的同时,但见树顶上飞掠出一条人影,人影落地后,下一瞬,又有数抹人影像高飞的大鹏般,一个个从天而降,落地。
郊野林地里,大风呼呼吹着,从“东海客栈”一路打到荒郊林子里的朝廷派与“圣宫”人马仍然不甘休地持续对峙,两派人马就在林问追逐、打斗,东飞西窜。
“哪里走!”
“喝!炳!”动武打斗声在林子里异常响亮,六人对六人,双方打得气喘吁吁,却依然是平分秋色。
“还要打下去吗?看起来是分不出胜负的。”一句娇媚且觉无聊的声音逸出,被称为妖女的她指挥若定,不过已感觉到再打下去并无意义。
“退!”从树林后方亦出现一道声音,且是附和她的决定。
平郡王一路观察下来,也知这场打斗已无任何意义,决定命令部属们退走。
“撤!”命令一出,部属们不敢有任何质疑,通通撤走。
妖女见敌人已退,纤纤玉手一挥,师弟部属们也立刻离去。
林子里此刻只剩下妖女与平郡王爷。
“看这些部属们听到命令后便毫不迟疑的退走,发令者的身分必是不凡。”她说着。
林子后方的男子慢慢现身。
她亦面对。
一道强风吹过,将她身上丝绢材质的鲜艳罗衫吹得舞动飘飘,让站在日阳下的她比阳光更为灿烂。
“你好,平郡王爷。”
他冷森地睇着她。
“平郡王爷脸色好阴沉,这样不好啦,很容易得内伤的。”妖女一张口便是不客气地嘲讽,完全不在乎得罪的是权贵。
“你是第一个说我阴沉的女子。”平郡王爷站定。
“我很诚实吧?那有没有赏金呢?平郡王爷。”她嫣然一笑,姿态美丽极了,而那婉转有韵的语调更是迷煞人也。
平郡王爷看着她,俊美的脸上镶嵌的是仍然冷漠的黑眸,他问:“你为什么会知晓我的身分?”
“我就是知道。”她答得理所当然,眼尾一勾,妩媚风情尽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