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家伙顺从地点头。
“我们手牵手,一起走。”
“一起走!”
被逗得很乐的沛棋牵着颜带徒的手,往家的方向走,暂时忘了母亲不在他身边的恐惧。
一大一小正要从人行道弯进巷子里时,忽然被一道修长的黑影给吓住。
“皇甫徽,你……你怎么突然冒出来?”
颜带徒惊吓得连退好几步。
皇甫徽看着她,又望着对他笑的小男孩。
“你果然还是来到沛星家。”他是不想冒出来,自尊与骄傲是曾牵制住他的步伐,他是有过不想再追逐颜带徒的念头,他更厌恶被命定情人的传说给控制住,而且腕链已经回到他手上,他根本没必要再来找颜带徒。
但,他还是来了。
半个月没联络,他试图忘怀颜带徒,岂料脑子却塞满她的身影,尤其当他想到她会被沛星吃定欺负,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找上她。
颜带徒紧紧牵住沛棋的小手,再绕过皇甫徽,道:“就当没看见对方,你走吧,我还要照顾孩子。”
“沛星怎么会把棋棋交给你?”他问。
“这是我跟她的问题,你别管了。”
“我找你是怕你被沛星给欺负了。”
她一怔。“怕我被欺负?”
“你对她有满满的愧疚与亏欠,沛星是聪明人,她会利用这优势对付你。”皇甫徽觉得颜带徒柔软的心会被利用。
闻言,一股暖流涌上心问,他虽然口气不好,可是担忧显得真心。“所以你才来找我?”
“是。”
颜带徒抿抿唇,口气和缓了些。“我没那么笨,轻易被欺负,你走吧。”
“难讲。”他道。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就是知道你会因为对沛星感到抱歉,所以愿意任由她宰割,哪怕你也是个聪明人,但重感情的你明知前面有沛星布置的陷阱。你还是会一脚踩下去吧?”他就是臆测出她的心态,才会替她担心。
“你想太多了。”她还是想避开他。
“那个人是妈咪吗?”原本乖乖站在一旁的沛棋忽然大叫,他看见对面的路口有个女生正走向十字路口,身形很像是沛星。“那是妈咪!”
天色昏暗,又在对街,根本无法确定是否是沛星。但沛棋已经等不及了。直接甩开颜带徒的手往对面的马路冲。
“妈咪!”棋棋大叫。
“棋棋!”颜带徒大惊。同时间,她听见有车子的引擎声响起。“不要跑,小心啊!棋棋,别跑,有车子!”
“是妈咪吗?”棋棋已经冲到马路上了。
“停下来!”颜带徒追过去,对街女性看到奇怪的骚动,扭头就走。“棋棋,不要跑,她不是你妈咪,小心车子!”
“啊!”就见沛棋冲太快,脚绊到,整个小身体趴在地上。“哇,痛痛!”
“小心——”颜带徒大喊,刺眼的车灯扫射过来,她大惊,真有车子转过十字路口,且速度飞快地在马路上行驶。
“你别动。”皇甫徽用更快的速度拉住颜带徒,自己则冲过去抱起地上的沛棋,只是那疾驰的轿车并没有煞车的迹象,仍继续往前冲。
“小心啊!”颜带徒心一冷,会撞上的!
叭——轿车突然响起惊天动地的喇叭声来!
白色车子速度未减地瓠行过去。
“不要啊!”颜带徒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眼睁睁地看着轿车飞驰而去。
“小心!”她大叫,全身颤抖。到底有没有被撞到?在车身飘行过去后,她看见皇甫徽侧躺在地上,连忙跑过去。
“哇!””沛棋的哭声响彻云霄。
“有没有怎样?”颜带徒发颤的身体停不了,那惊恐与害怕是她未曾有过的情绪。
沛棋被皇甫徽紧紧抱在怀中,皇甫徽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小男孩。“还……好。”皇甫徽吃力地回答,眉心是紧蹙着的。为了保护怀里的小男孩,他用身体当护垫,再加上他有被车身轻轻擦撞过,跌到地上时,右手臂狠狠地与地面磨擦,现在很痛。
“哇~~”沛棋还在大哭。
能讲话应该没有太严重。
“你不要乱动,我叫救护车来。”颜带徒一边发抖、一边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打电话,然后又蹲在他们身边,一边检查他们的伤势,一边小心不让别的车子再冲撞。
救护车将皇甫徽与沛棋送到皇甫徽熟悉的医院去。
沛棋被护士带到儿童院区照顾,他的小手臂上也有些徽擦伤,为防万一,颜带徒要求做详细的检查,皇甫徽则承诺会负担所有的医药费用。
而心情已平复下来的小小孩恢复到原本的乖巧状态,跟随护士阿姨去做检查。
医生朋友则帮皇甫徽上好药,做好包扎,然后忍不住问着皇甫徽。“你今年是怎么一回事?
老跟车祸扯上关系。”
“我要是知道原因就可以算命去了。”皇甫徽坐在特别病房里的沙发上,回答他的问题你如果事事他都可以安排,这世上就没有巧合两字了。
他跟颜带徒这一路走来,几乎都是因巧合而进出火花,面对这种奇特的情缘,他已有顺其自然的想法,因为他再三抵抗也没用,就是会遇见她。
“他的伤势严重吗?”颜带徒仍担心。
“右手臂严重擦伤,我已经处理妥当,只要小心伤口别受到感染,很快会痊愈的。”医生忽然看着她,问道:“颜小姐会照顾他吧?”
她愣了下,还是点头。“会。”她是决心要避开皇甫徽,但突发状况又让她无法离开,总是这么的奇特与巧合,她就是会被皇甫徽给牵绊住步伐。
“上回你车祸,他紧张你,这次换他车祸,你照顾他,倒也公平。”医生感受到这两人关系匪浅,忍不住笑说出这奇特的现象。
“可不要再有第三次,太危险了。”颜带徒吓坏了,才不想让这种车祸来增进感情……呃,她在想什么?竟然主动把这种照应当成是感情增温的催化剂?
“怎么了?你脸蛋突然好红。”皇甫徽疑惑地问她。
“没事没事。”她窘赧地回道。
医生笑笑,说道:“那你休息,我忙别的事。”
“谢谢龚医生。”颜带徒再次颔首道谢。待医生离开后,回身看着皇甫徽,终于放下心。
“幸好大人和小孩都安然无恙,老天保佑。”
“没事就好。”他靠向椅背,右手臂上缠着纱布,行动不太方便。
颜带徒走到他面前,说道:“我想问你一件事。”
“要问什么?”
“你不是不喜欢沛棋,那为什么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救棋棋?我是很感激你的见义勇为,但我还是不懂你的心情。”
“我哪时候说过我不喜欢沛棋?”皇甫徽反问她。
“你从来没有理会过他。”
他笑了笑。道:“那是因为沛星把沛棋当工具,所以我不愿理会小朋友,毕竟一日一我跟棋棋接触,麻烦就会跟着来。”
“所以你纯粹是不想跟沛星有接触的机会,而不是讨厌棋棋那孩子啊?”
“他很可爱,每个人都会想疼爱他。”
“对啊,他真的像小天使一样!”颜带徒视他如子。
“不过我并不是他父亲。”皇甫徽再度强调,要她别又胡乱牵扯。
看他笃定地强调,她承认已经偏心地相信他的说法。“不管如何,看到你奋不顾身地救棋棋,我非常非常的感动,也很谢谢你的义行。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你铁石心肠,是个毫无人性的男人,但今晚你的举动,打破了我对你的不好感觉。”
他瞅看她,也道:“沛棋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你不是也很照顾他?你的心远比我柔软,跟我比较起来,你可以当圣人了。”他承认她的善心深深触动他冷硬的心灵,否则早就赶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