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被皇甫花硬拉来的。”她诚实地道。
“是花儿硬拉你过来的?他怎么会拉你过来?”皇甫翁看着皇甫花,意味深长地问着。
“我也很惊讶呢!应该是我被人打,他一时气昏头了,才会把我带过来吧!”
“你被打了?你果然是被打了。就是右脸颊上的掌痕,对不对?”皇甫翁的表情凝肃。“是谁打你的?”
“没事了啦,我不想再去计较这件事。”解苳没打算扩大事端。
皇甫翁看着皇甫花,生气地斥道:“你这混蛋真失职,居然让苳苳被人打!”
皇甫花也很懊恼。“那疯女人来得突然,毫无预警就挥手打人,我来不及抢救,解苳就被挥了一巴掌。本来我是想要教训她的,不料却被解苳给阻止了。”
“不想你打人嘛!”他已经够鸭霸了,她怕一个不小心,会再惹出无法收拾的惨事来。
“那女人为什么要打苳苳?你和她有什么瓜葛吗?”皇甫翁追问。
“没事了,爷爷,真的没事了,而且皇甫花也救了我一次,就不要再追问下去了。”她请求道:“别再为这件事起争执,这没有意义,拜托。”尤其厉散云跟秋沾一的关系匪浅,看在秋沾一的面子上,她也不能去动厉散云。
皇甫翁看她不追究,也只好顺从,只问了一件事。“你确定皇甫花有护卫你?”
“有的,他有护卫我。”她点头。
闻言,皇甫翁总算笑了。“看在他有展现英雄救美的分上,我就不再臭骂他了。”
解苳脸一红,急道:“他是坏人,不是英雄啦!会发生这种事全是因为秋家与‘幻想设计乐园’的合作案失败,所以才让厉散云有借口打我。”若不是有皇甫花搞怪,也许可以顺利进行,难怪厉散云会怪罪她。
皇甫翁横了孙子一眼,再问解苳。“你跟‘幻想设计乐园’合作失败的因素,是不是花儿在搞鬼?”
“是啊……”她无奈地说着,更无奈地看了看皇甫花。“皇甫花不想跟秋沾一合作,还故意找麻顷,当然就破局了。”
“花儿,你也太无聊了!”皇甫翁没好气地训斥孙子,他的做法真疯狂。
没错,他是很无聊,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他也承认自己莫名其妙到了极点,在确定解苳跟秋沾一走在一起后,他就像只跳蚤般,只想搞破坏。
破坏、破坏、破坏——这是他唯一的信念。
至于理由,他心虚得不愿多想。
解苳撇了撇唇,道:“也不用再骂皇甫花了,反正事实都已造成,而今天能再来探望爷爷,足以让我的心情轻松许多。”
“那你以后还会常常来探望我吗?”皇甫翁问。
这话,问傻了解苳。
好半晌后,她才道:“我没理由再过来了吧?今天纯粹是个意外。”
“啥,你不来了?”皇甫翁失望地说着,又狠瞪了孙子一眼。“你有没有话讲?”
“我来不来跟皇甫花无关。”她对爷爷道:“我要回去了,不过以后我会打电话问候您的。”
“你不再留恋‘花徽山庄’了?”皇甫翁哑声道。
解苳心酸酸的,但皇甫花也没话说,她又能多说什么?
皇甫花不知该讲什么,他今天的作为全是冲动下的自然反应——到公司门口拦她、害她哭、偷她吻,这些都是失去理智的情绪反应。
现在,冷静下来了,他要怎么面对她?他整个人犹疑了起来。
“我回去了。”解苳道。
皇甫花的心一拧,道:“我叫司机送你回家。”语毕,去联络司机。
解苳敛下眼,不再多说,但心里的难受却也增加了。
第七章
日阳洒下一片金碧般的光泽。
皇甫花和祖父坐在客厅里,听着钢琴曲,桌上摆着一壶好茶,满室缭绕清香的茶味。
皇甫翁把皇甫花招来,先前当皇甫花带着解苳前来见他时,他知道这对小冤家又有新的进展了,因为皇甫花若对解苳无意,是绝对不会容许她又出现在他面前,既然皇甫花的态度已经显现,那么他也可以顺势再推他一把。
“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如此钟爱解苳?”皇甫翁喝着茶,一直以来他都没跟他正式讨论过这话题。
“就只是因为您看她顺眼。”他闷闷地回道。
“要让我喜欢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我却是愈看她愈喜爱。苳苳的父母是军警人员,她也承袭父母的个性,从小就正义感十足,我观察她十年,找不到她虚伪矫情的一面,更确定她不是个贪财的女孩。像最近这一次,你把昂贵的传家腕链送她,她虽然第一时间想卖掉换钱,却是想把钱拿回来救皇甫家,她的诚心是不会骗人的。”
皇甫花沉默不语,只喝着茶。
“这样的女孩你却指控她心机重,真不公平。还有,你还害她被人打,真是罪过。”
皇甫花看着落地窗外,久久无法言语。阳光一闪一闪的,像跳舞的精灵,美极了。解苳深爱“花徽山庄”,但她以后还有机会与他共赏“花徽山庄”的美丽吗?他上回还是没有开口将她留下来。
皇甫翁对孙子的沉默显露下满,他的脑袋怎么还是转不过来?“你怎么不吭声?你仍当她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吗?”
皇甫花喝了口茶,道:“我知道您一向喜欢她,对她当然只有好话。”他很难调适心情啊,要他承认喜欢解苳很困难,所以不想去深思了。
“那是因为她本来就很好。”
皇甫花又沉默了,一层薄雾飘来,外头的景致变得蒙胧,就像他此刻举棋不定的、心情。
“我承认她不是拜金女。”须臾后,皇甫花开口,也承认了一部分的心情。
“她本来就不是拜金女,相反地,她是个坚毅诚恳的女孩子。她虽然没钱没权又没势,却有着百折不挠的精神,即便经过风雨摧残,依然绽放出属于自己的美丽。其实像她这种遇到挫折仍昂扬的态度,就是圆仔花的真正花语。”
“您把她形容得太好了吧?”
“圆仔花本来就是好的,只是你不懂得欣赏,而且老是扯她后腿。反观秋沾,他就懂得欣赏她,难怪苳苳会喜欢跟他在一起。”
“够了,别提秋沾一。”一听到秋沾一,他就焦躁。
“怎能不提?苳苳就要跟他在一起了。”
他无言。
皇甫翁再道:“我这老头子今天找你就是要告诉你,假设你决定放弃解苳,那就不要再去纠缠人家,不要再害苳苳被人打,这是坏人姻缘。”
他心一紧,站起身,道:“没有什么姻缘,秋沾一不是个适合她的男人。而且她被打的事情也不会再发生了,毕竟我跟解苳也认识十年时间,她被欺负我也没面子。”
“是吗?”皇甫翁淡淡回道。
“我先处理厉散云,以证明我的决心。”
皇甫翁暗自窃喜,虽然他以厉散云为主要目标,但确定花儿已因秋沾一而失控了。“你是真心要为解苳出头?那天我看苳苳闷闷地从山庄独自回家,还以为你不想再见她了。”
“我没有骗你。”
“希望你不要欺骗我这老人家。”
“我说到做到!”皇甫花不厌其烦地再度强调。
皇甫翁偷笑着,制造机会让这两人“锁”在一起就是他的目的,也是他想给解苳的最大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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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喀喀……
斑跟鞋的响声在走廊上回荡着,人在社长办公室处理工作的解苳闻声回首,办公室的门正好被推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