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沿海省份去了……”罗元绅核对着绿林窝已掌握到的讯息,绿林首领说过,言撞牒在沿海省份拥有别院与店铺等产业,该不会是往浙省去了吧?
好,就沿着南方路线走一趟!
第七回
言撞牒一路上都盯着左宁,两人同吃、同住、同睡一间房,但是她睡床,他则打地铺,体贴得让左宁觉得——有诈!
“你又来了,好奇怪。”左宁还是男子装扮,所以两个“男人”同住一房并未引人侧目,她不解的是他的行径。她瞅看他弯身打地铺,依他的个性,一定跟她抢床睡,或者踢她下床,但他并没有,一路上都以她为重,虽然这样的尊重也打动过她的心,不过感动都只是一下下,她不认为他是出自真心诚意,总觉得有问题。
“你不喜欢我尊重你?”他反问。
“你演得很累喔?”她不领情。
言撞牒不知该生气还是掐死她,不过这些都是他自找的,若非以前他对她的极度忽略,今天的状况就大不相同了。
天亮后,离开客栈,两人启程往南走。
“你这样抓着我不累吗?”左宁问他。连在马背上,他还是紧紧搂住她纤腰。
他看了她一眼,回道:“我不累,而且抱着你的感觉很好,愈抱愈上瘾。”她的身子软若棉絮,十分舒服。
听到这暧昧话,左宁脸蛋通红,斥道:“不准你再抱我,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是你的未婚妻,况且比我好抱的姑娘多的是,你只要招个手,天下绝色都会主动投进你怀抱,所以——啊,干嘛,你抱得太紧了,我不能呼吸了……放开,唔……放开我!”呃,他简直要把她揉进体内了。
“我若不注意,你可能会再跑一次,我还是把你抱紧些才好。”他把她抱得更紧。
她脸蛋红透,叫道:“你变得好奇怪,也好可怕,你放开我!”她开始用力挣扎,喊道:“放开我!你快放开我,快点!”
“别乱动。”他阻止她。
“放开——”
一个左摇,一个右晃,千里马被两人震动得开始乱了步伐,极富灵性的马儿忽然嘶鸣一声,高扬马蹄。
“啊——”砰!两人从马背上掉下来,在草地上翻了几圈,千里马又嘶鸣一声,仿佛很得意自己的杰作。
“连千里马也受不了你的反抗,生气了。”他仍然抱着她,却不敢把身体重量放在她身上,只是侧躺在她身边,望着她呆愣的脸容,食指忍不住哀上她的唇、滑过她的玉容,又轻点她的细女敕耳垂,再眷恋不舍地回到她红润的樱唇上。
她久久无法回神,直到千里马又嘶鸣了声,她才意识到发生什么事——她从马背上掉下来了。
“我坠马了?”不过身子没有任何的疼痛。
“你没摔死。”他笑,指月复依然眷恋不舍地在她玉颊上滑移。
“你模我!”她的心酥酥麻麻的,却也因此回过神来,连忙弹坐而起,吃草喝水的千里马又回头看着主子,露齿嘶鸣的马嘴像是在奸笑。
我。”她窘迫地道。
“连千里马都欺负
“马儿不会欺负女主人,它只是希望你懂得男主人的心情。”言撞牒也坐起,端详她灵动的表情,不过愈看愈气自己过去的疏忽,过去的他一心一意只想摆月兑她,不曾欣赏过她的逗趣与可爱。如今,她时而聪明、时而迷糊的个性,像是一种牵绊,紧紧纠缠住他。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啐道,环顾四周,总觉得这地方似乎来过。“奇怪?我怎么觉得这地方有点眼熟。”
言撞牒吹了声口哨,千里马立刻回到主子身边。“你不可能来过这里。”
“我是没来过,但我觉得这特殊的地形似曾相识。”她思索着到底是在何时来到过这地方、见过这副景象。
“上马吧。”言撞牒扶着她坐上千里马。“走。”他驾着千里马沿着河道往前方山坡方向走去。
溪流与山坡是为一体,千里马往前行,但溪流却也愈来愈狭窄,左宁忍不住道:“再往前就会出现一条圆弧形的山路。”
言撞牒一听,有些惊诧。“你真的来过这里?”
“可是不可能啊。”她真的没来过。
“但你却知道这里的山路。”
她脑子里又浮现另一个景象。“往右走会有个船形状的屋宇。”
“你真的知道!”言撞牒大惊。
“啊,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我在哪里看过这里的地形了!就是你藏在书房里的那张藏宝图,这山路、这船形屋宇都是藏宝图上的注记!”她记得许久前她偷看他在书房里的行动,无意中发现藏宝图的存在,当时还被言撞牒抓到,被他嘲讽了一番。
“你还骂我是小偷呢!”想到他过去的漠视与无礼,她就生气。“你骂我想偷你的东西,我好气,夫妻本为一体,你的就是我的,我看你的东西并不为过,可你那时却如此羞辱我。”
“没想到你的记性如此之好,看了一眼就把地形全都记进脑子里。”
“你现在开始怕了?怕我记住整个地形,可以趁你不注意之时把宝藏挖光光?”
“不怕。若怕,我岂会带你过来?你先前不是怨我鄙视你,不把你当一回事,那么我从今天起就展现夫妻本为一体的行为,你可以安心了吧?”他道。
“什么?”她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话语。他说要与她同为一体?
他轻笑,不再回应,驾着千里马往林子里走,愈深入愈是幽静,而路的两侧都是浓密林荫,显得很神秘,还有涓细水流声……
走到一处平坦地后,言撞牒扶着她下马,道:“接下来用走的。”
她也只能跟他走。
言撞牒扶着她慢慢走上斜坡处,然后,一个奇特的山洞出现,他带她进入。山洞极大,而且十分凉爽,不过山洞顶端有几个小弧度的空隙,让日光能够照射进来。照理说洞内应是相当明亮,但不知为何当他们一进入山洞,一层蒙蒙的雾气便慢慢浮现,洞里的光芒变成惨白色。
“你等等,不要再走进去,我先去解除机关。”言撞牒要她停步。
“这雾气……有古怪?”她问。
“是的,闻久了,人会发傻,然后昏厥倒地,没人救助后是生是死,只能听天由命。”
“原来如此。”她看他扳动一块小石头,然后一个手掌大的洞口出现,他又扳动小洞里头的机关,忽然间,原本的雾气慢慢散去,洞里的空气变得清新。
雾气散了之后,山洞里的景物更加清楚,左宁再往里头走,发现山洞里还有一些小洞,并且放有一些文件。
“有地契,还有银票……天哪,好多钱喔!”她翻阅着那一叠价值不菲的契约合同,惊诧地问:“前面那一只又一只的大箱子该不会也存放着金银珠宝吧?”
“没错。”
她傻眼。“这山洞里头藏着一堆宝藏?!”
言撞牒笑道:“你若有兴趣盘点清算,可能会算晕过去。”
“问题是你哪来这么多宝藏?”这才是重点,言撞牒私底下在做什么营生?他该不会是盗匪之流的角色吧?对了,他每年都会失踪一阵子,该不会就是去当抢匪?“你从哪儿取来这么多的宝藏?我从来没听长辈说过‘言之家’有家传藏宝图,而且言家祖产已够丰富,伯父伯母为人正派,更不可能去经营迅速聚财的偏门行业,所以,你哪来这么多金银财宝藏放在这里?先前我发现这张藏宝图时,也只当是嬉闹的假图,没想到真有宝藏。”
“你想知道真相?”
“是想知道。”只是他肯说吗?他一向神神秘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