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副嚣张模样令人愤怒又气恼。“他绝对是公子白幔没错,那股嚣张劲儿是骗不了人的!虽然曾经冒出个妹妹叫什么白蔓的,混淆了大伙儿的印象,但单看他横行霸道的模样,就知道不会杀错人。”
“有人要杀我?”白幔大叫。
“你是该死!”一个练家子走出来。
“你们想怎么动手?”白幔仔细观察着这群人,会是这些武林人士找来西夙的吗?
“狂妄!还问我们怎么动手,摆明了瞧不起我们!你真以为我们杀不了你吗?哼,你没机会再胡作非为了!”又有三个自诩正义之徒的武林人士威风凛凛地持剑指向他,准备给白幔致命一击。
“好啊,你们就先尝尝我迷魂香的味道好了!”白幔放话。
“迷魂香?!”闻言,三名武林人士急步退后,脸色惨白地问道:“你手中怎么还有武林禁忌迷魂香?你就是因为迷魂香而变成武林公敌的,没想到你执迷不悟,不但没有销毁毒药,还想拿出来危害大家!”这款苗疆之毒会消除人们的记忆,还会让嗅到毒粉者臣服于施毒者,白幔就是因此药而成为武林公敌的。
“我就想留,怎么,你们要不要试一试?”白幔拿出一只锦袋,炫耀地挥了挥,还坏坏地挑衅,道:“过来杀我呀!”
“可恶!等着瞧!”咻,三人一溜烟地跑走了,跑得比马还快,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呿!”啐了声,白幔觉得无趣极了。看来这三人应该跟“藏镜人”无关,再看看四周的百姓,不是目瞪口呆就是一头雾水。
很好,她把市集闹得乱糟糟的,应该可以吸引“藏镜人”的注意了。
白幔又故意在长虹城绕着,然后走进客栈里,自顾自地拣了个角落且靠窗的位置坐下,对跟上来侍候的小二道:“送壶热茶,炒几样拿手菜。没有我的吩咐,不准有人靠近我,我不要被打扰。”白幔下了命令,也给了银子。
“喔,是,小的遵命!”有钱什么都好谈。
白幔就径自坐在显眼的位置。虽然下令不准旁人打扰,但她其实是在等待──若有人强行出头找他,代表“那人”必有古怪,极可能就是“藏镜人”。
她就是用自己当饵,想引蛇出洞。
午时过,申时到,以为的雨势并未落下。
白幔就一直坐在客栈里吃吃喝喝着,如果今日仍引不出“藏镜人”来,那她就必须转移阵地了。无论如何,要快快解决此事才行。
喀喀喀……楼梯处传来走路声,而且是朝她而来。
白幔的心开始浮动,来了,“藏镜人”来了!
“你终于出现──”白幔回首,一见来人,吓了一大跳!“堂、堂奥?!”
“好久不见,幔弟。”堂奥停下脚步,笑容满面,还拱手一揖。
“你……怎么是你?”白幔全身戒备,他就是“藏镜人”吗?不,不可能是他呀!“你怎么又来找我了?”
“是,我在找你。我先到京城『白潇馆』找不到你,又传闻你为了白戏墙而失了踪,可我不死心,又绕去『美人楼』探一探,结果听说你的妹妹白蔓曾经在『美人楼』出现过,我就赌赌运气,看是否能在附近的城镇遇见你,没想到找了一圈后,竟然在客栈见到你了。”他可是费了一番手脚才确定白幔的下落,也幸好白幔自曝行藏,省去了许多麻烦。
“辛苦你了。”白幔戒备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堂奥毕竟是高手,上回能活命是因为有东方及保护,但现在身边没有他,她能撑得住吗?
突然懂得东方及为何要阻止她现身了,她一心一意想引出“藏镜人”,却没去想若是遇上其他仇家,她可有能力处理?
“你为什么要找我?我可是拥有迷魂香的武林公敌耶!”事到如今也容不得她懊悔了,先拿迷魂香吓吓他,希望有用。
“我来,是要向你赔罪的。”堂奥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四周的动静,想确定东方及会不会出现。
“赔罪?”
“上回出手伤你,我好懊悔。”
她蹙眉,道:“你是很坏。我邀请你当盟主,你却要杀我,还指控我欺负人,可我左思右想,想了再想,我并没有跟『飞鹰山庄』结下任何仇怨,但你那天却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这是为什么?把真相告诉我。”堂奥的现身一定有目的。“我不要你赔罪,我只想知道真相,你就把你没说的秘密通通告诉我,做为赔罪吧!”
堂奥只是看着他,神情诡异。
“你还是不肯说?你担心我去报复『他』吗?”白幔问道。
堂奥缓缓开口,道:“不,我没有怕你报复,若怕的话,我也不会出现,向你赔罪道歉了。我这次来,真是想赎罪的。上一次我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你,我真的太混帐了。事后我很懊悔,也与怂恿我杀你的人分道扬镳了,但是我一直想着该如何向你赎罪;最近,我找到那位始作俑者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去见对方?”
“有兴趣,当然有兴趣。我要见那个人,我要见怂恿你杀我的凶手。”太好了,也许“藏镜人”的真面目就要被揭穿开来了,这就是她要的情况,她亲自现身诱敌的决定果然是对的。
“那走吧。”堂奥偷偷一笑,白幔真容易拐骗,而且跟他谈了这么久的时间,东方及都没有出现,少了他,他的计划一定会成功的!“请。”
白幔不由分说,立刻跟随堂奥下楼,离开客栈。
“我已备妥马车。”堂奥道。
“你都安排好了?”果然很有诚心。
“是。”
白幔愈想愈得意,果然不躲才是对的,若要求得太平生活,就必须尽快揪出真正的凶手。
“请上马车。”堂奥抿唇微笑。
“好。”白幔走向前,正欲上马车之际──
“妳想去送死吗?”
随着警告声扬起,白幔被拉下马车,迅疾的“劫掠动作”让她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人已离车甚远。
“你怎么又出现了?”堂奥嚷道,本以为东方及已经与白幔无关,而且观察半天也没看见他出现,还以为计划成功了呢!
“我是又出现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凑巧?总可以适时地救下她,所以你只好当作是上天注定让我离不开她,才会老是适时出现吧!”东方及似笑非笑地回答堂奥的疑问,也把白幔带到一旁的大树下暂避风波。
“你说什么鬼话!”堂奥怒火中烧,对他玄学似的解释听不下去。“不管离不离得开,你坏我大事,就是该死!”剑光疾射,抽剑就刺向东方及。
“堂奥,你不是来跟我道歉的,怎么又杀人?”白幔惊叫。
“妳真是好骗。”东方及笑道,身子一侧,又闪开一剑。
脑子乱糟糟的白幔扶着树干,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她被骗了,堂奥并不是真心要带他去见“藏镜人”的,他是另有目的。
“你老是坏我大事!”堂奥不死心地又刺向东方及。本以为今日可以完成“她”的心愿,“她”是那么的怨恨白幔,还用尽镑种方式要杀死白幔,眼看就要成功了,却在紧要关头又被东方及给破坏掉!
“该死的人是你才对!”一踢,堂奥飞出去。
“噗!”堂奥吐血。
东方及不再留情,否则难保白幔又会做出令他胆颤之事。“叫官府的人过来处理杀人犯!”
“喔,好。”路过的百姓听到喝令,急急赶到衙门报案去。
堂奥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东方及等官府人马到来后,要捕快把堂奥带走、关进地牢里,再决定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