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怎么能模她?”凤雅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风情万种地嗔叫着。
“小雅?”东方及偏头,眉心一蹙,疑惑地看着她。“妳怎么了?”
“奴家生气嘛!你要模也只能模我呀!”凤雅媚媚地看着他,柔声道。
白幔瞧见两人再度眉来眼去,不禁气到全身发抖。“你们谁模谁、谁碰谁,都随你们高兴,不用在我面前特别亲热!凤雅姑娘我已见过,我也好心地把东方及的恶行告知了,凤雅姑娘听不听,已与我无关,现在没我的事,我告辞了!”她看不下去了,进“美人楼”的目的已达成,没必要留下自取其辱。
砰!她像一阵风似地冲出去。
凤雅微笑着,道:“你还不快追?”
“凤雅,妳是故意让她更生气的吗?”东方及按了按额角。
“对啊,我故意添油加醋,帮你加深误会。反正你本来就是要利用我来刺激她,身为好友,当然要帮你扩大渲染,让你的计策更加完美啊!你还不谢谢我?”凤雅坏坏地笑道。
东方及顿了下,说道:“妳在责怪我没事前通知妳一声,就害妳无故卷入与白幔的是非中吗?抱歉,是我太过失礼了。”
“所以我就小小地反将一军啊!我相信你能接受我的『礼尚往来』的,是吧?”
“当然,况且妳的『搅和』也是在助我。”
“只是后续问题会变得更复杂,就端看你能否处理得宜,能否说服她相信你。”
“妳不会失望的。”东方及保证道。
“看你的了。”
“告辞了。”他颔首,转身离去。
凤雅目送他离开,眼里不再有一丝一毫的眷恋。既然无缘成为眷属,当朋友亦是好事,她无法介入这两人,她明白的。
“白幔个性霸道,东方及也不遑多让,两人相处时都已经闹到天翻地覆的了,哪里还能容得下搅局的第三人?”所以她得放宽心,相信自己的未来会更好。
笑了笑,踅回内室,凤雅继续过着她想过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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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忌!妒忌!妒忌!
她,白幔,妒忌凤雅妒忌到快要发狂了!她从不知道妒忌竟是这么恐怖的情绪。
她决定去见凤雅,也见到了,亲自领教了她的能耐,并确定凤雅有能力把东方及制得服服贴贴。
只是,她却捧醋狂饮。
原以为她可以压抑情绪与凤雅相处,再伺机买通她,藉由她来控制东方及的行动,结果,她却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无法待下,转身就跑。她根本无法面对胜利的凤雅,还践踏了自己的尊严。
一直以来,她用尽镑种方式做伪装,成功地不去爱慕男人,不被所累,十年来都做得很成功,怎料在遇见东方及之后,先前的努力全都化为了泡影,甚至还“沦落”成弃妇似地追着东方及找上“美人楼”,与凤雅较量。
很丢脸的行为,她却做出来了。
她失了小白公子的格调。
夜色沁凉,白幔直搓着冰凉的手心,即便内心澎湃不已,还是赶不走由心淌出的凉意。
她离开“美人楼”后,并没返回京城,转而住进了苏州别院。这段时日的人事变化太过剧烈,多次的逆变让她承受不住。
接下来该怎么走?她得想想、她得审思、她得做重整。
白幔在庭园绕绕走走,就是静不下心来。苏州别院与“白潇馆”一样的富丽堂皇,光是庭园中,假山、流水、凉亭、花草树木的栽植,都是经过巧手规划的,更遑论美轮美奂的阁楼了。另外,还有三棵大树环抱在假山边,自然地形成一个足以让一个人躲藏的树洞。
白幔突然钻进树洞里,盘坐着,闭上双眼,思索下一步该怎么走?在闹完笑话后,她还要跟东方及有所牵扯吗?
不要了,不要再有牵扯了。她之所以躲起来,不就是不想再面对窘况吗?
“妳在打坐啊?还是在修养、反省呢?”磁音朗朗地从树洞外传了进来。
“嗄?!”白幔倏地睁眼,咄咄逼人的目光竟然仅离她三寸距离。“啊──”她缩身,却没空间可以躲开。
东方及侧首道:“我有这么可怕,让妳拚命躲我?”
“我哪有……哪有躲?”她嘴硬。
“当然有。为了找妳,我还花了些心思,想不到强悍如妳居然也有不敢面对的事情。”他嗤笑道。
“我没有不敢面对你呀!我只是不忍心看到凤雅被你耍得团团转而已。”她躲,是以为不再见面情绪就会淡下来了,但他偏偏又出现。
“嘴硬。”
“你明明那么恶劣,凤雅怎么会看上你?”
“不然我再带妳去见她,妳就可以再向她告状了。”东方及微笑地邀请。
“你你你……你有没有羞耻之心啊?”她气急败坏,完全不知该如何应付他?“你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地跟着我?我都特意隐瞒行踪了,我这辈子第一次躲着不见人,而且皇朝土地这么宽阔广大,我白家又以神秘著称,你怎么还会知道我在苏州别院?”
“我有我的本事。”
“单凭你一人?”她摇首。“我不相信你这么神通广大。”
“也没错,我是人不是神,无法透视妳的行踪,所以自然有人协助。”
她一怔,问道:“是『贼船屋』的部属帮助你的?”
“不是,是凤雅,是她帮的忙。”东方及直接回道。
“又是凤雅?”唬,她从树洞冲出来。“为了看我笑话,你居然请凤雅帮你?!”
“妳先别气恼,难道妳不觉得奇怪吗?凤雅一个青楼弱女子,为何能掌握妳的下落?”他提点她,看她捧醋狂饮虽有趣,但也到了极限,够了,得快些收拾善后,以免不可收拾。
白幔早就被妒忌冲昏头,哪里还想得到这么多?“我没去想,也不想去想!”
“妳心思都乱掉了,跟我第一次见到妳时一样。记得当时在『美人楼』看见妳硬要分开明德与香微时,我以为妳是个不讲理的恶霸,因为看不起青楼出身的香微,才要阻止她与明德相守。但后来发现,我似乎误会了妳,再经过凤雅的提点后,我才知晓香微其实是个有心人,妳的阻止并没有错,而妳的敏锐度也令我赞赏。”
她愣愣地听着,她本以为凤雅会抹黑她,让东方及更加认定她在无理取闹才对。“凤雅说我好话?”
“她是个明理的姑娘。”
白幔愈听愈糊涂,隐约中觉得凤雅与他之间不仅只有感情问题,似乎还有别的牵连。
东方及看出她的疑惑,直接表白清楚,道:“我有眼线布在『美人楼』里为我搜集各种消息,而凤雅正是消息的搜集者。其实妳我能在『美人楼』邂逅,该要感激凤雅。那天我就是特别前去拜访凤雅的,结果却遇见妳破坏明德与香微相守的精彩戏码,也就是那一天,我与妳结下了不解之缘。”
“你是说……凤雅是你的眼线,你上『美人楼』只是为了要探查消息,不是去嫖妓的?”
“我是去见凤雅而已。她会选择留在龙蛇混杂的青楼里,便是因为青楼容易搜得八方秘闻,也之所以,她拥有数之不尽的眼线,她也因此成为了秘密寻求者的最大消息门路。”他有些讯息就是从凤雅口中得知的,她对他的帮助极大。
“所以你只是在利用凤雅?”白幔月兑口而出。
东方及没好气地回道:“妳的说法真难听。我与她是朋友,是交情匪浅的挚友。就因为互相了解,她才愿意鼎力相助,凤雅可不是随便任人召唤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