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我恢不恢复女儿身跟我的性命安危有何关联?”
“大有关系。妳若继续当小白公子,那就等着被各方人马追杀狙击,然而我答应过令兄,只要他不再干涉三王之争,我保妳性命安全,且能继续行走武林,所以妳必须找出活命之路。”
“那与我扮男装还是穿女装有何关联?”她莫名地再问。
“这么做才能救妳。小白公子白幔必须在这个世上消失,想杀妳的人才会找不到目标,而妳回复回白家千金白蔓后,那些自诩正义的武林人士虽然会觉得你俩长相神似,但因妳是妇孺的关系,绝不敢对妳下手的。”
她对他大胆的提议感到无比震惊。“你不仅要我变成千金白蔓,还要让公子白幔消失?”
“没错,京城的百姓都认为使坏的是小白公子白幔,至于另一位自家千金白蔓因久居深闺,几乎无人识得。现在妳恢复原本的千金身分,正好顺理成章地唬咔过所有人。”东方及说完后,也笑了。“幸亏妳手足极多,而且几乎没有往来。我查过『白潇馆』的家族史,妳本就是千金白蔓,但妳自小就冒用早妳一个时辰出身的兄长白幔之名与身分在京城到处作乱,早早就混淆了众人的认知,才会导致无人知晓小白公子是女子。”
“你把我白家都调查透彻了?”她瞪看他。
“妳不也查探我?我总要礼尚往来一下。”东方及再道:“那位早妳一个时辰出生的白幔少爷自小就神秘消失,不在京城,亦不在『白潇馆』,所以妳便利用他的身分骗过所有人。现在,妳只是恢复自己原本白家千金的身分,就可以解除被武林人士狙杀的恶运,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聪明如妳,应该知道怎么选择对妳最好。”
“我都不怕死了,你替我担心什么?况且我觉得你才是我白家最大的灾难,还是先解决了你,我白家才能过得顺利。”白幔不再废言,废言愈多,她愈会被他所掌控。先打再说,把对他的不满通通发泄出来。
粉拳紧握,人冲出,准备揍他!
不料,东方及的双手却托住她的腰身。“妳要怎么解决我这个灾星?”
白幔的腰间一被他温热的掌心触及,身体立刻麻酥。“呃,放手!”
“妳太天真了,妳怎么以为打得赢我呢?”东方及笑道。
“我可以的。”出拳!“啊──”白幔大叫。
只见东方及向后倒下,直接躺在后面的床铺上。
“怎么后面就是床铺呀?”白幔一边吼,却还是被他扯倒。她完全没算到后面有床,这下子不仅让他抱了个满怀,还顺势地倒到床铺上。
砰!白幔迭在东方及身上。
“起来!你这个采花贼!”白幔脸色红如火。他厚实的胸膛好舒服,让她好想继续伏贴在他身上,只是……她毕竟是个姑娘家,再凶恶也是有矜持的。
“又骂我采花贼?”东方及的双臂搂住她不放,诡异地道:“改个词嘛!称呼我为恩人好不好?我救妳,还救了妳大哥呢!令兄虽然离开了京城,但性命已无虞,换言之,若非我阻止令兄作乱,难保皇帝在查出他的丑事后不会一刀斩了他。我在他尚未铸成大错之前先阻止他犯错,妳该感激我才对,岂料妳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与我翻脸,我救了『白潇馆』,妳却老骂我采花贼。”
白幔愈听他的解释,愈是无法怪罪大哥之事,但,她岂能示弱失了面子?“总之,你就是采花贼!你上『美人楼』私会姑娘,却连钱都没付就溜之大吉的丑事,我可是一清二楚。你的行径这么嚣张,还怕别人碎嘴吗?”
“原来妳这么气我是因为此事啊!”东方及笑了。
“嗄?!”她傻掉。“你你你……你在胡说什么?”
“妳气我总去『美人楼』?”他兴味盎然地强调道。
“没有!我没有生气,我又不是妒妇!”
“妳明明有。”
她呼息愈来愈急促,死都不会承认她的确很在乎。
“妳想不想见见『美人楼』的凤姑娘?”东方及忽然问她。
“你……你要带我去见她?”她愣了下。
“想不想见?”
她深吸口气,回道:“我是很想见,我想知道你为何总是找她?我想知道她的重要性如何?”
“好,我带妳去见她,不过,妳可不能杀人。妳的脸蛋充满着嫉妒,我真怕妳一见到她就扭断她的脖子。”
她脸炸红。“你胡说什──”
咿呀~~推门声响阻断了白幔的咆哮,站在门口的老嬷嬷脸色惨白,全身僵硬直立。
“老嬷嬷来了。”东方及道。
老嬷嬷脑中、眼底,只有两个男人相迭的影像。“你们两个男人……两个男人在床上……床上……那个……那个……啊……”这辈子第一次看见此种景象,她吓坏了。
“老嬷嬷,妳别误会!”白幔回首惨叫,却爬不起来。
“男人跟男人在床上这样、那样……”老嬷嬷脸色铁青,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身子开始摇晃。
“男人跟男人抱在一起就吓坏了妳,那如果是男人跟女人,老嬷嬷岂不疯了?”东方及悠悠笑说。
闻言,老嬷嬷却回神,回道:“男人跟女人躺在床上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好怕的?可你们是……是……”
“那妳就没什么好怕的了。”东方及抱住白幔坐起身。
“你放手啦!”白幔坐在他腿上,龇牙咧嘴地要打他,却被他紧紧抓住皓腕。
老嬷嬷看傻眼,这两个男人正在“打情骂俏”?但见个头小的小鲍子转头张嘴要咬大公子,但大公子却将俊容凑过去,亲到了小鲍子的嘴巴!
“哇,亲到嘴巴、亲到嘴巴了……我要厥、厥过去了……”老嬷嬷摇摇欲坠了。
“不能昏!”东方及发现后,一喝,老嬷嬷不得不“振”起精神。“妳还得为她换衣服。”
“啥?”老嬷嬷呆滞,傻傻喃道:“换衣服?为什么要替他换衣服?他好手好脚,可以自己换呀!不然你也可以帮他,你们不是……是……断袖……而且也亲嘴了……”
“还没成婚总要保留些。”东方及笑咪咪地回道。白幔从来不按牌理出牌,她是这般特别,也因此他也必须用特别之礼作为回报。
“成婚?保留?成婚?”老嬷嬷吓到只能不断不断地重复他的话。
“嬷嬷过来。”东方及唤道。
“喔……”她看见断袖、她看见两个男人在亲嘴、她双腿动不了……
“快点!”东方及厉眸一瞇。
老嬷嬷一骇,立刻迈向前去,定在白幔面前。
东方及将白幔放置在床上后,道:“白幔就交给妳了,好好侍候她,为她沐浴及更衣。”
“喔。”老嬷嬷呆呆傻应。
“等妳月兑了她的衣服后,妳就会明白了。”东方及往门口走去,开门前,又回首交代道:“我会吩咐店家送热水进来,妳替她沐浴,至于衣物,我现在去采买。”
“喔。”老嬷嬷仍然呆呆地应道。
门关上。
坐在床上的白幔看着东方及离去,她已气到话都说不出口了。其实现在是逃走的最好时机,但她却是不想动。她想到“美人楼”一趟,她想去见见那位美人,她还没打倒东方及,一堆理由让她没想要离开。
就在呆滞之中,店小二已送上木桶及热水。
又一会儿,老嬷嬷鼓起勇气为白幔解开衣扣,褪去衣衫,然后呆呆地大叫──
“哇!妳是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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