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呼……薛姑娘,总之真相已大白,江湖恶贼终究改不了其狠毒的性格,所以,咳咳……你是否应该细思,为了自身安全,速速远离他才是?”
“官爷,您要不要再仔细想想,下毒者究竟是谁?希望你不要错认了人。”薛又星平心静气地劝他讲实话,毕竟大司马官职仍在,不需要扯破脸。
“薛姑娘,你不相信我的话?”宫锰心急了。
她是不相信。“请官爷再仔细回想好吗?”
辟钰怒火攻心,叫道:“龙壑,你还不束手就擒?你就别再妄动杀念,制造血腥了!薛姑娘,快点躲到后面去,放心,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卷入血腥中,也不会容许龙壑威胁你的!”
龙壑听着,幽幽地开口道:“看来你决定要忘恩负义了?”
辟钰一震,脸皮僵硬。
“你生气了?”薛又星感受到他的怒意,立刻抓住他的手腕,深怕他有任何猖狂举动。
龙壑扬唇,再逸话道:“恩将仇报的废人,实在碍眼!”
“我没有恩将仇报,是你凶性大发,是你想杀害我才对!”官钰的气息虽然虚弱,但仍死命栽赃龙壑。他喜欢薛又星,他真的很想得到她!为了她,他可以豁出一切,什么都不顾,必要消灭最大敌手才行!“薛姑娘,你别被龙壑所蒙骗,我的毒,真是他所下!相信我,我没必要针对龙壑!”
“喔。”薛又星轻应一声,人证、物证看似俱全,而且龙壑也有杀害官钰的动机,她是该怀疑龙壑,只是……她不仅不再怀疑他,甚至对他的厌恶也已全部消失。
“不要再啰嗦了,给我抓人!”官钰一声令下,五名护卫即便害怕也还是得冲上去。
“纳命来!”怒喝声在房里大响。
龙壑唇角一扬,身形快如闪电,五把刀尚未欺近,他已快一步打伤他们的手腕。
“啊!”、“唔……”、“痛——”刀子纷纷落地,疼痛的闷哼四起。
龙壑冷笑道:“这样的武功怎么可能抓得住我?”
辟钰气急败坏,大声嚷嚷道:“来人呀!快来人,咳咳……快抓人!来人啊——”
喝!铿!锵!刀光喊声中,龙壑一只手臂环住薛又星的纤腰,护住她的安全,另一手则与官兵手中的刀刀对决,且招招逼退来者。
“薛姑娘,听我的劝,别跟着这个杀人魔王了!”官锰一边指挥抓人,一边试图唤她弃暗投明。“你快过来,过来我身——”
“官钰,你很烦,你真的很烦人!”龙壑冷冷地插话。官钰对又星的亲匿口吻,让他压抑不住怒火。
“快点杀了他!”官钰也生气了,召唤埋伏在四周的护卫通通上阵抓人。“抓住他,快点抓住他!”
“是!”数名黑衣人破窗而入,持刀逮人。
龙壑的深邃黑瞳更加冷暗。
薛又星见状,大惊失色,龙壑真的生气了!
丙然,一把软刀倏地从龙壑手腕的扣环中变出,刀峰尖锐,直刺官钰!
“不行!”早有预防的薛又星轻嚷一声,双手毫不迟疑地伸去抓住龙壑的手腕。
“呃!”薛又星痛呼一声,龙壑的软刀划过她的衣袖,也伤了她的玉肤,一道血痕立现。
“又星!”龙壑立刻收刀,神情冷冽地问:“要不要紧?”
“不要紧,但我要离开这里,这地方让我很不舒服。”她赌了,用自己来赌,赌龙壑会收手。
“又星,你没事吧?龙壑,你居然想杀又星?!”官钰走下床,拖着无力的身躯诬赖他,还一边指示部属道:“抓住龙壑,不准让他逃走!咳咳咳……”
“我要走。”薛又星央求着龙壑。
“好。”龙壑无法违逆她的心意,抱起了她。
“不准走!”
砰!两人破门而出,离开了“淘金客栈”。
“快追!”
“是!”
“别走啊,又星!别——咳咳……别走啊!”官钰呼喊道,怕这一别,再也见不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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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小心翼翼地替薛又星上药、包扎,然后仔细把脉,谨慎的态度就当她是一碰即碎的搪瓷女圭女圭般。
薛又星失笑道:“一点小伤而已,而且血也只是流了一点点,死不了的,不用这么慎重其事好吗?”
大夫抿嘴淡笑,不敢多言,只是把自身的职责做好。“我再去抓几帖补身子的药材过来。”
“麻烦了。”龙壑道。
“不麻烦、不麻烦!那小的先告退了。”
“多谢。”龙寨主送走大夫后,回身,看着她,再问一次。“你真的没事吗?不许强撑。”
“没事,你太紧张了,竟然还请来巩山县内最出色的大夫来治我这小小刀伤,也不怕被讪笑。”话虽如此,但她的心头却是暖呼呼的,被保护的感觉好舒服。
“真不该带你去‘淘金客栈’的。”龙壑的神情仍然冷冽。
她轻吁一口气,道:“我若不去,官钰就死定了。”
“让你受伤,我很不高兴。”他口吻冰冷。“还是会痛吧?”
“是会痛,但我更不喜欢见血。”她直视他,他的脸上仍然残存着残酷的阴影,很骇人。“我不想你当杀人魔王,你方才差点就杀了官钰。”
“他是该死。”
“但你若杀了他,你的‘忠勇王’就没了。”
“我知道。”
“什么?”她一愣。
龙壑倒了两杯热茶,要她温润干渴的喉咙。“我带你现身在市集里,就是要引白戏墙开始执行下一步计划,我想确定白戏墙的下一步举动。果然,他替官钰解了毒,要他诬陷我是下毒凶手。原本,我以为官钰会帮助恩人,将真正的下毒凶手道出,岂知他竟选择与白戏墙沆瀣一气,以灭我为目的。”
“官钰到底在想什么?”
“官钰他想要你,所以期待我死去,他好向你献殷勤,宫钰是如此奢望着。至于白戏墙,他是所有阴谋的始作俑者。命令官钰指称我是下毒凶手,为的是要激怒我,好让我在盛怒之下一掌打死官钰,如此我就成为名副其实的杀人魔王,而‘忠勇王’之位自然也没了。”
“你既然把白戏墙的诡计通通看破了,那么……为何你还是差点就杀了官钰?”她指了指自己上了药的手臂,若不是她阻止,官钰必死无疑。“我真的不懂你怎么会这么冲动?一旦官钰死去,不仅‘忠勇王’之位告吹,连‘日月寨’都可能面对被围剿的危机,在这种关键时刻,你却乱了方寸,真不像你。”
龙壑冷声道:“我每回见着官钰对你露出痴迷面孔,就想扭断他的脖子!”
“你……你好凶……”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内心却是激动无比,那是欣喜的情绪,因为他又一次表现出她的重要性,她开心到快要无法呼息了。“我对你的影响有这么的深吗?”
“就是这么的深。”龙壑再道。
四目相对,心儿晃晃,眼波交流,两人沉醉在旖旎氛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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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一盏一盏慢慢地亮起来,书房,宛若白昼般光亮。
椅子上的白戏墙被烛火的亮光映照得清清楚楚,但立于他跟前的官钰却觉得白戏墙仿佛蒙上了层雾气似的,虚渺难测。
辟钰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也许是解毒过后,身体尚未恢复到最佳状态,所以眼茫茫、目不清,才会觉得白戏墙的面孔上有一层阴暗色泽吧。
“你的身子还撑得住吧?”放下茶杯的白戏墙关怀地问道。
“可以,解了毒后,属下的身体恢复得极好。”他回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