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不错。不过我想那不是两个人相爱的重点。”卫欲远云淡风轻地接受钟念的言语挑战。
“相爱?”钟念嗤笑一声。“我和小近以前也曾经相爱过两年。”
卫欲远并没有如钟念所料的暴跳如雷。和他心中的猜测差不多,钟念果然就是向近凌过去唯一的男朋友。
他此刻才认真地看着钟念,敛起笑容道:
“钟先生,开门见山的说好了。你今天出现的目的应该不只是叙旧那么简单吧?刻意用目光把我留下来,你的用意足什么呢?”
“告诉你,我要把向近凌抢回来。”钟念眼神凛冽地回答。
“我接受挑战。”卫欲远缓缓笑道。
“你完全不担心?”
“是的。我没办法阻止你的感情,可是我能够保护我的爱。”卫欲远维持一贯的温文口吻。
“你很快就会后悔你现在的自信。”钟念衷心地警告卫欲远。“我跟小近的关系不是你能想象的。”
“那么,她根本就不会与你分开才是。你绕了这么一大圈才决定珍惜她,而在你绕圈的同时,她已经走向了我。”卫欲远注视着钟念,他有很好的外在条件,但是很可惜,他已经失去了拥有向近凌的机会。“我很遗憾,钟念。但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我要先离开了。”
钟念完完全全被卫欲远和缓的态度所激怒,他眼鹰闪过一丝暗光,开口道:“小近一定从来没对你提过,我和她交往的过去吧?”
卫欲远停下脚步,背对着钟念回应:“我有必要知道吗?”
“那是因为她不敢提。小近曾经为了要求我留下,为我割腕。”
卫欲远猛地回头,温文儒雅的态度倏地消失,冷冷地对上钟念的眼道:
“你再说一次。”
钟念得意地缓慢开口:
“我说向近凌曾经以寻短要胁我爱她——”
狠重的一拳打中了他的下巴,止住了他还未吐出的话。钟念被那惊人的力道给打得摇晃不已,他还没站稳,又挨了一拳,唇角泌出血丝。卫欲远扯住他的领口,第三拳揍向他的肚子。
“第一拳是因为你居然敢让近凌发生这种事;第二拳是因为若割腕是你胡扯的谎,为你破坏她的名誉而揍;第三拳是因为,你不该拿这种事来中伤别人的感情。”卫欲远的声音冰冷,眼神透不出任何情感。
钟念步履不稳地起身,拭去唇边的血丝笑道:
“你怕了?承受不了这种打击?知道自己的女人更爱别的男人,让你只能用暴力来发泄?”
“我不怕!”卫欲远提起钟念的领口怒吼;“如果你以为你的小人招数就能让我离开向近凌,那我告诉你,办不到!”
钟念用尽全身的力量推开卫欲远,挟满愤怒地回击他!
“你终究不是向近凌的最爱!”
卫欲远没有闪躲地承受脸上的重击,那纳入所有恨意的一拳。
他故意让自己被打。因为学过拳击,他几乎都会反射性地用手抵挡攻击,可是他没有。冷冷地看向使尽全力后蹲在地板上抚着疼痛肚子的钟念,卫欲远双手握拳,闭起眼深深地吸了口气,不做任何辩驳地转身离开。
凉透的大街上,只听见钟念得意大笑的声音,不停回荡撕裂着他的理智……
失神地开车回到家之后,他和父母点个头便走上楼。进房之后愣坐在床沿,久久不动。
寻短?他不相信向近凌会傻到这么做。可是如果向近凌真的曾经为了钟念而疯狂痴迷,他一半的心揪痛,另一半的心也随之崩裂。因为那代表,也许向近凌最后会放弃他而回到钟念身边。
他会挽留,可是他无法替向近凌做决定;那毕竟是他所没有经历过的,向近凌与钟念的过往。即使他知道,他没有办法承受失去她的痛楚。
痛楚不能留下她,卫欲远知道。
可是她是他的女人,他不会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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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一回事?”向近凌惊异地用手抚上卫欲逮红肿的左脸。“你昨晚从床上掉下来吗?还是上下楼梯跌了跤?”
罢刚卫欲远来接她共进中餐,在车上没注意到他俊帅的左脸那一片瘀红,只觉得卫欲远的心情似乎闷得很。现在下车看见了,一股心疼猛地袭来,她轻轻地触碰伤口,昨晚分开时还好好的呀。
“快点给我解释!你的脸怎么会半边肿成跟猪头一样?”她不悦地手抆腰怒吼。为什么这么不会保护自己?真是气坏她了。
“有猪头这么糟吗?”卫欲远淡淡地笑,眼中露出一闪即逝的阴暗。
向近凌没有注意到卫欲远微小的异样,点点头道;
“英俊形象彻底消失,王子变成大青蛙……你该不会是碰到地痞流氓了吧?结果以一挡百,却英勇地只伤到脸。”向近凌愈说愈天马行空。
卫欲远笑笑地应和她:
“没错,对方拿出十八项武器,我却只靠我这双拳头打遍敌阵。”
向近凌赞许地拍拍卫欲远,盛着大大的甜笑道:
“想不到你那么棒,不枉费我对你如此倾心。”
他对倾心二字又是一愣。想起昨夜钟念的一字一句,他很想冲动地直接问向近凌,也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却又怕因此而伤害到她。
“这是你今天第二次发呆了,卫先生。”向近凌收起了淘气愉悦的笑容,面露担心。“说吧,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他今天买了外食,说要带她到山上郊游踏青,结果开着开着,车子却来到河边景点。她不动声色,可是卫欲远今天实在太不像平时的他。他沉默了半晌,身旁的向近凌随着他的沉默而同时寂静。
“近凌,你和钟念是什么关系?”他终于开口,一字一句往他内心沉甸甸的在意迫近。
“他是我的前男友。”向近凌小脸平静,没有漾出其它异样的情绪。
“奇怪了,我有向你提过他吗?”
她印象中自己从未对卫欲远提过钟念二字。
“昨天你离开之后,我碰巧跟他聊了一会。”卫欲远轻轻撩拨下她被风吹乱的发,决定不再回避。“我可以知道你跟钟念交往与分手的情形吗?如果对你来说很为难,你可以不要回答。”
“为什么会为难呢?交往时很平常,可钟念隐瞒了他已婚的身分,知道后就提了分手,昨天是分开后第一次与他交谈。”
他在压抑。向近凌感受到卫欲远身体的冷滞,故作平静的面具下,知道他有很多想说的话还哽在喉头。
“这伤是钟念打的吗?”她猜。太突兀的红肿,太突兀的名姓,几乎肯定卫欲远的异样和钟念月兑不了干系。
“离开他,让你很伤心很不舍吗?”卫欲远没有回应脸伤的问题,一句句想要掌握向近凌曾经做过傻事的可能。
“生气与懊恼比心痛来得多。”她叹息。“莫名其妙成了人家的第三者,我很自责。在钟念与她太太离婚之前先提分手,避而不见也是希望他能珍惜对方。”
“你没有要他留下来,要求他不要到对方那去?”卫欲远的声音失去了方才的自制,近凌的版本跟钟念所说那份炽烈的爱完全不同。
“没有。我原谅他欺骗我,不代表我接受继续维持这样偏执不当的关系。基本上,我还挺想狠踹他几脚,可最后我把主因归咎于自己太笨,所以饶了他。”
他不善地眯起眼,一把抓起向近凌女敕白无瑕的手腕不停地翻转细看。
可恶!他确定钟念在扯谎,而他居然为此彻夜难眠,心伤一夜,还怀疑起向近凌对他的爱。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