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要走之前,她告诉我,就是她写匿名信到教育局告发我的。”
卫欲远瞪大双眼,僵着声音问道;
“为了报复你?”
“唔,是这样没错。”向近凌左手扶着下巴,靠在桌上点点头。
“你做了什么事情回整回去?”卫欲远开始担心地揣测。他认识的向近凌绝不是那种会苦苦挨打的女人。
“讲得我一副心机很深沉的样子。”向近凌不满地抗议。
卫欲远笑看着她嘟囔不停的小嘴。“我不相信你什么事都没做。”
“对。我只是抡了她肚子两拳,顺道踹了她一脚,还对她砸了盒鸡蛋。”她斜睨了卫欲远一眼,火大地说。
“听起来像是场壮烈的战役。”卫欲远两手在胸前交叉,顺水推舟地继续调侃她。
“卫欲远!”她双手握拳,站起身大叫。
“这么生气,早餐会消化不良喔。”他嘻皮笑脸地把她拉回座位,回复认真地问:“知道是她设计你的,然后你怎么样?”
“我一开始很生气。美思知道教育局已经打过电话给校长后,便开始感到内疚,然后就对我说,那就拿我跟你的事抵掉好了。”
“所以,我就这样被交易给你了?”卫欲远非常诧异,孙老师之前当他是稀世珍宝的样子果然是女人的陷阱。
“没错!”向近凌漾开了甜笑,捏捏卫欲远的俊脸。“是桩很不错又划算的交易呢。”
“谢谢你的赏识。”他带笑地覆上她停在他脸庞的手。
“不过……真那么简单,孙老师就不在意了?”他还是不相信事情会这么轻易就结束。虽然小凯告诉他,他找孙老师道歉时,孙老师也向他说了对不起。不过他还是要有所防备。
“当然不止啊。她还逼我做了很多保证……甚至签了契约。”
“什么契约?”他顿时不安地问。
“要我保证下次出现新老师时绝对不抢,路上发现好男人要介绍给她,不准再靠近她中意的对象等等。”向近凌扳着手指一根根算。
卫欲远松了口气,忍不住笑道:
“请问两位小姐贵庚了?还在做这样孩子气的事。”
向近凌耸耸肩,理所当然地回答;
“没办法,经常跟小学生窝在一起,成熟度会自然降低。”
卫欲远眼底闪过奸诈的亮光,蓦地起身,一把将向近凌拉了起来。她重心不稳地往前跌,还来不及惊叫,就被卫欲远单手扶撑住;隔着一张小小的木制课桌,他逼近她绝美的脸庞。
“不可以。”向近凌经验老地道用腾出的手捣住自己的嘴,含糊不清地说:“你休想用同一招,这是教室,不准做妨碍风化的事。”
她知道卫欲远又要吻她了,她才不想一早就因卫欲远的深吻让心悸动不已。
“不能吻你,那这样总可以吧。”卫欲远转而亲昵地轻啄她的鼻尖。
“有差吗?卫欲远!”她忍不住大喊,因他的胆大而从耳根红到双颊。
“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把我让给孙老师吗?”他双手搂住向近凌,嘴安分地移到她的柔发,嗅着那淡淡透出的馨香,正经地问。
“没有。”向近凌在他怀中认真地摇头否认,温柔地倾吐:
“我不会因为对美田心有亏欠就抹煞自己对你的感觉,更遑论做出退让的决定。因为就算我退出了,你也未必就能如我所愿的爱上她。我不知道什么才是让三个人都幸福的方式,可如果你选择站在我身旁,那我就会用很久很久的时间向美思道歉。我爱你,卫欲远,已经一步都离不开了。”
卫欲远动容地搂紧她,几近喘不过气,将头埋在她的颈项——
“谢谢你。”
“我很自私对不对?”向近凌回应卫欲远的搂抱,忍不住轻问。
她没有给孙美思和卫欲远机会,而是优先决定了自己想要的幸福。
“如果你爱我,就请你永远不要宽宏大量。终其一生,绝对不要放开我。”
而他,同样的允诺。
只给她——眼前这个属于他的女人。
***独家制作***bbs.***
“宏正的家,我看看,在二百一十五号。”
向近凌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翻搜搁置在大腿上的学生资料。星期三的午后,她忙碌地做着例行的家庭访问。好吧,其实也不是那么的忙碌,因为她准备拜访的家庭只有一家。
向近凌把视线从厚厚的资料上移向窗外,凝重的氛围倏地浸透她的全身。随着距离的接近,她的眼底有着些许的阴郁涌出。
宏正脚上那一条条瘀血的痕迹,实在是太惊人了。气温渐凉,他今天穿着长裤来学校,正好遮盖双脚满布的棍伤。好巧不巧,她在早晨突如其来地决定检查学生们的袜子;因着接连而来的冷锋,袜子可以保暖,也可以防脚臭,她不希望学生因赶着上学就忽略了生活的细节。
良好的服装仪容可以塑造美好的人生;这当然是她瞎掰的口号。但为了确定学生们是否有将她的叮嘱听进耳里,她还是细心的检查。
当时的冷静、刻意伪装的若无其事,不代表现下她的心情依然平静。
向近凌的脸上满是担忧与不安。直到她下了车,缓慢走到一栋房子前,她用力地拍拍脸,把过多的情绪摆月兑隐藏,轻轻地按了下门铃。要来之前,她已经拨电话给宏正的母亲,告诉她她要做例行性的家庭访问。
没多久,宏正的妈妈便跑出来开门。她对向近凌热切地躬身!
“老师你好,平常宏正麻烦你了。”
“不麻烦,他是个乖孩子,还时常帮我跑腿呢。”向近凌微笑地想起宏正矮小的个头,经常飞快地来回办公室与教室之间,替丢三落四的她拿东西。
进屋之后,她坐在客厅的藤椅上,有礼地阻止吴太太切水果、端饼干的招呼动作,开启话题:
“吴先生去上班了吗?”
“对啊,他晚上六点才会回来。”吴太太替向近凌倒了杯茶后回答。
“工作很辛苦啊。”向近凌仔细地观察吴太太的表情,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
吴宏正的家境普通,爸爸在一家小堡厂任职。景气不好,业务紧缩的压力也随之攀升,收入目前虽称稳定,没受到太多冲击,但为数不多,养起两个孩子也算是不小的负担。
宏正的妈妈略显无奈,吁了口气道:
“要缴房贷呀,所以家里也没多的钱给他们两个补习。我现在晚上都开始去电子厂做临时工,照料他们的时间就更少了。所以老师,请你一定要好好教导我们家宏正,拜托你了。”
“吴太太,”向近凌决定不再迂回,直接说明她的来意。“我想请教你知不知道宏正脚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宏正母亲的眼神忽然震惊不已,目光低垂逃避地回答:
“有吗?我不清楚……可能是他玩的时候不注意摔伤的吧。”
“吴太太,那是用木棍打的痕迹。”向近凌冷静地说明。吴太太的反应告诉她,事情并没有那么单纯。
“说不定是他跑去跟附近的孩子打架……这孩子野得很。”宏正妈妈局促不安地扭着手,结结巴巴的话透露出太多的慌张。
向近凌停顿了半晌,迟疑而无奈的情绪表露无疑。
“今天早上我问宏正那些伤怎么来的,他说的话和你现在告诉我的一模一样。吴太太,就连低头扭手的动作,宏正都跟你相似极了。”
即使察觉了事有蹊跷,可是愿不愿意说明真相仍在子宏正的妈妈。她没有打算介入别人的家务事,只想确保自己的学生有一个安稳无害的生活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