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又狂炽的气息不断不断地吞噬着她,她乱了、乱了,被魅惑去了,心神跌进缠绵的气氛中,被他领进世界里……
她觉得自己快要炸开来了!
倏地放开了彼此,因为差点就要窒息了。
宣似纯摀着胸口直喘气,璀璨波光在眼瞳里流转。啊啊啊~~她竟然没有抗拒他的吻,她与他之间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怎么会失控了呢……”她忍不住喃道。
他也喑哑回道。“是失了控,每次面对妳时我都会失控。”
“嗄?!”她一惊。
“对别人都不曾有过,唯独对妳是习惯性的失控。”他深有所感。
她身子轻颤地反问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话里的意思。”他打从心底觉得这样的容忍很甜蜜,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容忍自己失控。
宣似纯打算进一步追问他的心情,杏眸却突地瞪大。
“啊啊啊~~白头发!你有白头发?!”她惊骇地大嚷。垂在他额前的一缕发丝里头竟然藏着一根白头发!
藤子楼被她的吼声吓退了几步。“妳吼这么大声做什么?”他第一次被吓到。
“你有白头发!”她指着他的头,不敢相信。
他蹙眉。“看到白头发需要这么震惊吗?”
“当然震惊!好可怕,真是太可怕了!你有白头发,你也会长白头发,第一名的人类也会长白头发……”她摇头。“看来即使是第一名也逃不过压力的摧残,也是会累的。”她先前把他给神格化了。
“才一根白头发而已。”藤子楼对她的说法相当不以为然。
“够严重的了!”她叹道。
“偶尔长了根白头发不表示我会未老先衰,懂吗?蠢蠢。”
她瞪大眼。“我是关心你耶,你还喊我蠢蠢,你这人真是坏到透顶,臭鸡蛋!”她干脆回敬他一句。
“妳说我是臭鸡蛋?请问这是什么鬼?第一次有人骂我是臭鸡蛋。”
“我还要骂第二声臭鸡蛋、第三声臭鸡蛋!不只这样,你还是颗坏掉的臭鸡蛋!”他可以给她乱取绰号,她当然也可以!
“蠢蠢!”他咬牙回敬。
“臭鸡蛋!”她也不认输。
“蠢蠢!”
“臭鸡蛋!”
“蠢蠢……”
“臭鸡蛋……”
两个成年人就这么对吼,幼稚得要命,却是愈玩愈开心。
这时,藤子楼忽然领悟出一句话──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他被宣似纯给影响到,进而导致自己也愈来愈愚蠢了。
***bbs.***bbs.***bbs.***
“不会吧?”宣似纯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她甫进公司,立刻被陆城和谢妮给拦住,并且拉到藤子楼的办公室,进去后发现办公室里已经有其他同事在场,只是个个都怒不可遏,尖锐的眼神全都射向同一个人,也就是站在宣似纯身后的藤子楼。
“一大早就这样看着我?大家协议好一起爱上我吗?”他露出绝俊的笑容来,原本怒目相视的女性当场被电晕,收起了尖锐。
倒是陆城与谢妮却很镇定,现在可是关键时刻,他们得专心对付这个难缠的家伙。
“别再装蒜了!”陆城盯着藤子楼道。“你这个偷设计图的贼!我甚至怀疑你根本就是那个偷偷模模的『藏镜人』!”
“什么?”宣似纯惊讶到不知如何是好。怎么一进公司突然就发生这种剧变?而且现场的气氛真的很诡异,
“特助,罪证找到了!”陆城扬了扬手上的设计图。“请看,这些图是属于谁的?不就是设计组失踪的设计图吗?”
“这是在哪儿找到的?”宣似纯问道。
“从藤子楼办公桌的抽屉里掉出来的!”
“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掉出来的?”她的眼珠子差点要瞪凸出来。
“藤子楼大概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加上谁都不会想到是他偷走设计图的,所以就大胆地把偷来的图藏在自己的办公桌里,反正公司绝不可能对每个同仁搜查,更不会怀疑到他身上,只要等风声一过,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不会吧……”宣似纯听傻了,不知该如何反应。怎么会这样?
陆城续道:“就是真的发生了,而且证据确凿!”
宣似纯慢慢转动僵硬的脖子。这项指控太严重了,她从未预期过藤子楼会是小偷,甚至还是“藏镜人”。
然而……证据冒出来了。
“这次能够真相大白,全是因为打扫阿姨的误打误撞。要不是她勾到藤子楼的办公桌而跌倒,惊慌之下不小心撞开了抽屉,结果掉出这迭设计图来,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藤子楼跟这件偷窃案有关联。”
藤子楼被围剿,可是不显露情绪的深眸却像是在看戏。
“你怎么不说话?”谢妮对藤子楼的冷静感到厌恶。
藤子楼笑了笑,嗤声道:“陆城的说法非常有趣,我还想听听下头的故事,舍不得打断喽!”
“故事?你以为我们是在编造戏剧吗?”陆城也不啰嗦,回头看着打扫阿姨。“卢太太,妳是证人,请把过程述说一遍。藤子楼装傻也是没用的,请宣特助做个决断吧!”
“我是证人没错,我还差点摔死呢!真是吓死我──”
“请说重点。”
“喔。”卢太太只好模模鼻子,重说过程。“啊我啊就照平常一样,到各个办公室去打扫嘛,啊扫啊扫的,衣服的下襬去勾到抽屉的边边,结果不小心就摔倒了,还把抽屉整个拉了出来,结果抽屉里头的东西也跟着全掉了出来啦!啊因为听到我跌倒时发出的惨叫声,大家都冲进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就看到我脚流血了,啊,还在流血,你们看我──”
陆城打断卢太太的抱怨,看着宣似纯。“结果就是大家都看见掉到地上的图纸竟然就是失踪的设计图。藤子楼就是偷儿,这点已经无庸置疑了。”他冷笑。“藤子楼相当狂妄,他笃定没人会怀疑他,所以连抽屉也不锁上,幸亏老天有限,让卢太太把他的犯罪证据给撞出来。”他又看向藤子楼,怒斥道:“你还有什么话说?该承认了吧!”
“承认什么?”藤子楼还是一副事不关己地反问他们,那闲散的口吻差点气炸了陆城。
谢妮抢先一步道:“承认你对『爱恋服装公司』居心不良!”
“我需要这么做吗?搞垮『爱恋服饰』对我有什么好处?”他又笑了,那笑容看起来真的很讨打。
“当然有好处!『爱恋』一旦垮掉,你就可以顺利月兑身,没人能治你偷窃的罪行。其实你一进公司我就怀疑你是有计划的犯罪,先是挑拨员工之间的信任,然后乘机偷走公司的机密,当机密到手后,你再用机密要胁公司或是出售,两者都能让你捞上一笔。”
“没想到你的脑袋还挺不错的,可以构思出一套犯罪方式来。”藤子楼对他的分析感到满意。
然而,他的反应却激怒了陆城与谢妮。“你以为用装傻的方式就能博取同情吗?特助,妳是否也该说句话了?保持沈默怎么处理问题?我们需要妳的指令。”陆城逼她做出决定,而且必须要赶藤子楼走,甚至告死他。
宣似纯也知道不能沈默,可是脑子乱糟糟的,她该怎么做决定?
她压根儿都没想过藤子楼是带有其他目的。
他的工作不就只是单纯地为她塑形而已吗?
陆城、谢妮以及其他同事全都等着看她的下一步。
至于藤子楼……他倒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大概他相信她不会对他有任何怀疑或是异议吧,尤其两个人曾经接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