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康泽尔的手一把圈上她纤细的腰,接着毫无预警的猛然收紧。苏达娜整个人往他怀里贴近——
她浑然不察两人的亲密,专心投入对眼前这可恶至极男人的攻击。
“一个人空有好皮囊有个屁用,心肝黑得跟什么似的,算我倒霉才会栽在你这臭男人手里,今天不把你捶个鼻青脸肿,我苏达娜说什么也不会甘心……”
好皮囊?!这可以视为她对他的一种恭维吗?康泽尔凝望着怀里愤怒的她,放任她对自己拳打脚踢,不时腾出手指揩揩她的泪水。
许久,“气发够了?”他好声的问。
她有一双绝美的眸子,还有一张诱人的唇,在他眼里一切显得完美,如果她的脾气可以再收敛那么一点点的话,就更无可挑剔了,可是,那也就不再是这些日子以来搅乱他思绪的苏达娜了。
他想吻她,想要狠狠的吻住这张喋喋不休的嘴,然后把他在她心里的坏印象全部打包偷走……天啊,他是不是中毒太深了?
“你想要干么?”苏达娜愣住了,用惊诧的眼神瞪住他,嗫嚅的双唇还来不及发出疑问,康泽尔的脸庞已经朝她欺近……
心头一慌,她想要别开脸躲开他的靠近,未料他已经洞悉她的念头,先行一步把手抵在她脸侧,彻底阻断她逃开的唯一路径。
“嗯——”惊慌的呢喃被他彻底吞没,苏达娜推下开他的身躯,也无法从他身边逃开,惊愕之余只有张开双手死命抓住他的上臂,不让自己陷得太深、太深……
乌黑的眼睛,鹅蛋脸,深情在眉、孤意在睫,那双被泪水涤洗过的眼眸分外明亮,瞬也不瞬的盯着他,像只惊恐的小雀鸟随时就耍逃开似的。
康泽尔吮吻着柔软的唇,她的生涩茫然彻底激起他男性的占有欲。
“初吻?”他退开些许,沙哑的嗓音低低的间。
她涨红了脸,趁着他霸道的唇短暂离开,别开头拼命的喘着气息,不安的眼神张望四周的环境,意图要挣月兑这叫人昏厥的氛围。
瞧她拼命呼吸的傻气模样。着实让他莞尔,他毫不犹豫的顺势低下头去,趁着她喘息的空档再次撷住她的唇。
“唔!”苏达娜倒抽一口气,蛮横闯来的舌强行占据了她的口,用一种陌生的细腻渴望与之交缠。
康泽尔的嘴尝来爽冽,没有一丝烟味,她想,他应该是个不抽烟的男人吧?
不!等等,她要昏厥了,他抢夺的不只是她的唇,还包括她泰半的呼吸,她害怕的闭上眼睛,以为这样就可以不让自己跌入他眸里的深潭,未料,黑暗中的她
陷入的速度超乎自己所能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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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天,苏达娜的脑袋像是在一夕之间当机了似的,再也无法思考什么,终日什么也不做的坐在MARINARA门口痴痴发呆。
那一夜的亲吻画面就像是受到强制播放的指令,不断反复占据她的脑海,散发狂狷气息的康泽尔深夜街头拥吻着衣着单薄,赤脚狼狈的她。
每想一回,她白皙的脸庞就像是被大火燎烧过似的,红得发烫!
直到现在,她还可以隐约感受到他拥抱的力道,吮吻的深刻……还有自己沦陷的速度。
“康执董……”
“康泽尔。”他出言纠正。
“什么?”她不解。
“我叫康泽尔,不是康执董。”这女人真是个杀风景的高手。
“康泽尔……”她低低的唤了他的名字,转念一想,“为、为什么吻我?”她仰着布满红潮的的脸庞,眸光迷离的问着眼前一样呼吸浓重的男人。
“情不自禁这说法你可以接受吗?”一反平时的疏离高傲,他目光热切的问,口吻中有着压抑的情绪。
“怎么会……”她不相信康泽尔这种话,或者是,她不想接受这么暧昧不明的说辞!情不自禁不足以满足想要答案的她。
前一秒钟,他们还是对立的双方,隔着楚河汉界各自朝对方叫嚣示威,可下一秒钟两人的唇才贴近,就演变成这样难舍难分的一场深吻,热烈得足以叫所有人都羞赧逃离。
“难道你要我说抱歉?”
“不,当然不是!”抱歉?这是想要抹煞什么吗?
“那就别问为什么,因为想吻你,所以克制不住的吻了你。”
“你会毫无动机的吻一个人?只因为一个字——想?!”苏达娜咄咄逼人,好像非要从他紧闭的嘴里问出些什么不可。
“苏达娜,你不需要这么打破砂锅问到底。”他想逃避她过子坚持的追问。
“对,我就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要不然我算什么,又要被你说成摇尾乞怜的狗吗?我不要!”
康泽尔面有难色,总是高高在上的他,破天荒的无法用向来自恃的口才对她慷慨陈词他亲她的动机,更无法忍受被她的眼神攻击得体无完肤,他失控大吼——
“对,我喜欢你,我天杀的、神经病的喜欢你,在我们了不起才这么几次寥寥可数的碰面下,我竟然像个神经病似的对你产生好感!你满意了?现在换我对你摇尾乞怜,你高兴了吗?”
苏达娜的脑袋有半晌的空白,简直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
“为什么?”她茫然的问。
“还问!你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他涨红脸咆哮,不是愤怒,而是从来不曾在他脸上出现过的羞赧。
“你明明那么气恼我的。”他批判她的字眼,可是一次比一次还要残忍。
“谁气恼你来着?”
“你总是对我生气,每一次都是,让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
“没错,就算我今天承认喜欢你,我一样会继续对你生气,就如你现在穷追猛打的发问很让我生气。”他没好气的说。
“我、我……就不能问一下吗?”
他没有继续跟她的疑问打交道,霸道的抓过她,用外套把她紧紧的包裹住,拉着她离开。
“慢一点,我脚好冰!”她被冻坏了。
康泽尔停下步伐低头看了眼她脏兮兮的脚,“要穿吗?”
“什么?”她不解。
“我的鞋。”他把在混乱中忘记换下的室内拖鞋月兑下来,推到她面前。
苏达娜迟迟不敢有动作。
“该不会要我跪下去把鞋套在你脚上吧,灰,姑、娘?”他咬牙切齿的问。
“不、不用了。”她赶紧套上,旋即被温暖彻底包围,“这样没关系吗?”
他没说话,赤脚拉着她往他的高级公寓走回去。
他还是很高傲,即便赤脚,但是他的手很暖,她很意外,竟然可以被自大狂康泽尔这样善待。
那一晚,他把床让给了她,而自己躲在书房说是有堆积如山的工作要忙,清晨,他命令艾瑞克安排座车把她安全送回MARINARA。
三天来的茶饭不思,她心中牵系的不是别人,更不是MARINARA,而是康泽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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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稳色系的办公室里,雷诺瓦的画作悬挂墙面,明亮的自然光和桃红喜气的蝴蝶兰携手柔软了空间里的严肃感,康泽尔坐在皮椅上,透过面前的电脑关注目前的股汇市表现,不忘腾挪出些许注意力对艾瑞克交代几件刻不容缓的工作。
“青商会的餐会你安排一下,晚一点我有事要离开公司,帮我把下午的主管会议取消。”
“延到后天早上好吗?”艾瑞克飞快的审视他PDA里的行程记录,展现他秘书专业的一面。
“都可以。对了,通知相关部门,暂时全面停止所有关于MARINARA的工作进度。”望着手中的文件,他头也不抬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