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个“大障碍”便是木衍间,他们两人唯有在共同对付木衍间这个“议题”上会很热切地讨论着。她其实已深刻地了解到余士迪的注意力只是放在木衍间身上,他一心只想扳倒他。
他与木衍间彷佛结了“不共戴天”的仇恨似的。
虽然在木衍间眼中,根本就没有余士迪的存在。然而余士迪却把木衍间视为今生最大的敌人。
木衍间啊……
想到他,解晶茴就会莫名地慌了起来,因为木衍间对她的影响力,愈来愈朝着她无法掌控的方向在前进着……
怎么办?
她忙闭上双眼,想让周遭的清新空气洗涤她混乱的灵魂。
别让她的脑子不断跳跃出木衍间的影像,更别让他的气息缠了心,这是危险的。
况且她没有按照木衍间的期望辞去“余氏集团”的工作,她也很好奇木衍间对她的决定会有怎样的反应?
她得好好想想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因为她还得要见见“天权老人”。
另外还有很多事得忙,她很忙碌的……
想着想着,她的脑子开始轻飘飘了,思路也渐渐模糊了起来。微风轻轻吹拂着,耳朵听到绿叶沙沙作响的声音,青翠的花草香味儿也拂绕着她的身子,哄得她不由自主地跌入梦乡。
忽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被吹落的绿叶拂过去,叶子柔柔地划过肌肤,痒痒的,只是……绿叶为什么会有热度呢?
下意识地,她挥手拨开,嘤咛了声,并未睁开眼。
困乏的睡意正在侵袭她,软她不想动。只是那温温热热的绿叶又继续在她脸上拂过来、拂过去,像是有生命似的……
有生命的?!
她倏地睁眼,呆住!
-张俊美的面孔就只离她寸许间。
是他!他!木衍间!他在这里?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她一直以为的落叶其实是他的手指头,此刻他仍继续用着他的指月复在她脸上嬉戏,正顺着她的额,滑过她的眉,一路轻柔地抚模着她的眼、她的鼻……
“妳的肌肤果然跟丝绸一样的细致柔滑,跟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他道。语调静静淡淡的,彷佛他的行为再正当不过了。
不知是被他的出现吓着,还是被他的话语给气傻,解晶茴整个人无法动弹。
好一会儿后,才有气力问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当然在这里。”他答得理所当然。“妳在哪里,我便会在妳身边,妳其实不必太讶异。”
什么意思?他是要让她深刻记住他常常伴随在她左右,在诱使她感动吗?
解晶茴暗暗吸了口气,不愿被他妖惑的言语给迷惑了去。
“我当然惊讶,总觉得你黏在我身边是为了当。”她蓦地沉下脸来。上回他是躺在她身边,这一次则是偷模她的脸。“你的手--呀,你的手可以停止了吧?”他竟然还在抚模她!
“我停不了啊……”他笑道,手指不仅没停下,连深邃的灰眸都明明白白地写着对她的想望。“知道吗?这十二年来,我总是想着妳芳唇的味道。”指月复在滑向她红润的樱唇后,停住。“好不容易终于在今天可以真真切切地碰触到妳,我怎么舍得这么快就放开。”
她慌乱地挥开他的手。“你、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木衍间竟然会说出这么肉麻且不得体的话语来?你真令我意外,这完全不像我所知道的你。此时此刻,你的行为简直像是一头!”木衍间的挑逗不像他的为人,这十二年来她从不曾“收集”过他与女子密切交往的资料。
“?”闻言,他笑得更开怀,笑声不断传出,强烈地震住她的心弦。“妳竟然把我当成是?可见这十二年来妳把我调查得不够彻底,真令我伤心啊!”
他的声音温柔极了,可她却听得出他口吻里的不满。
木衍间看着她,再道:“妳不该对我有防心,况且妳该防备的对象也不该是我。我说过我是为妳而存在的,既然是为妳而存在,又怎么会伤害妳呢?再说,我若有心跟妳作对,这十二年来,妳不可能过得如此称心如意。”
“你的话愈来愈让我无法了解。”他其实是个难以捉模的人。
他淡笑,道:“同样地,我也开始不了解妳。本来以为妳会很乐意到『白十字』、很乐意陪在我身边,结果妳却不愿意离开『余氏集团』。”
她一震!他怎么知道?
“妳没有辞职对不对?”他过分温柔地问。
她回避他的视线,亦没答腔。
“看着我。”他道,冷声震得她抬眼。灰色眼眸在阳光不开始闪烁出银光来,逸散出指控。“为什么不走?”
“我、我有我的考量。”怎能顺着他?倘若她轻轻易易地就顺着木衍间的要求做,那么她有什么权利要求见“天权老人”?乖乖女的意见是不会被尊重的。也之所以,她决定改采以退为进的手法,慢慢地引诱木衍间上当,只是没预料到木衍间会这么的不开心。
“考量?什么样的考量?妳认为从余士迪身上还能挖出什么宝来?”平寂无起伏的声音不断散发出诡谲的气息。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也无权追问。”
“怕我知道啊……”眸光一闪,他看向她的胸口处,她上衣的钮扣不知何时竟然松开了两颗,此刻酥胸微露,正在引人犯罪。“余士迪当然舍不得放妳走,而妳也不想离开他对吧?”
循着他的视线瞧见自己的狼狈,她忙不迭地摀住胸口,赶忙扣起松开的钮扣,也道:“是又怎么样?呃!”她话才出口,他突然一把扣住她的下颚。
“你做什--”“么”字还没说出,他的唇旋即覆上她的唇。木衍间的动作来得既快且急,让她的抗议叫不出来,就开始强行侵略她的唇齿,辗转吸吮,让她的口中都充满着他的味道。
他怎么可以这样?
可,唇被锁黏住,她无法开口,只能用杏眸瞪着他。
他深邃且散发银光的眸子也对上她的视线,只是修长的手指依旧紧紧把住她的下颚,并且还用眼神展现出他的挑衅,以及一股……愤怒!
而这视线也立即撞击她的心间,她恍惚了。
木衍间的吻就宛如雨般不断不断地落在她的唇舌上,纠黏地缠住她,一点儿空间也不给。
并且他的吻愈来愈深、愈来愈重,压迫得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眼看她就要缺氧昏厥的一剎,他终于放过了她。
解晶茴气喘吁吁,娇颜烧红,瞪着双眼瞅着他,好半天后才有办法开得了口。
“原来你……原来你『潜入』清新公园找我,是为了占我便宜?你终于赤果果地把你最邪恶的目的给表现出来了!”她指控他,除了指控他变成色胚以外,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没错,我是来占妳便宜。”他没动怒,反而还温雅地承认,不管她是否会气结。“另外还有件事要请妳记住,妳可千万别忘记我说过的话--妳的心里只能存放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的名字就只能叫木衍间。”
他愈说愈露骨,俨然把她当成是他的女人,而他今日会“潜入”清新公园找她,目的是来“教训”她这个不听话的伴侣。
她该不该傻眼?
她该不该承认木衍间正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在进占她的生命、在掳攫她的心?
“快点离开余家、离开『余氏集团』。别再拖延下去,这对妳没有任何的好处。”木衍间又再度重提这事,其实这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她蹙眉,回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催促我离开,却不愿意告诉我原因以及理由,我就得这么傻傻地听命于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