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裘卿惊骇地往后一退,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你到底要我怎么配合你?快点说清楚!”
“我就是要说了。”他凝视著她,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过她一遍。两簇灼热的目光仿佛可以透视过她的衣物,一寸一寸地巡游著她的胴体。这个男人女人都能接受的怪胎容少冰,此刻正在对她释放惊人的勾引魅力。“第一个步骤,你要乖乖地让我吻你。”
“啥?”
“我要吻你,而你不能拒绝。”
她一震,嗄哑地道:“你在这里吻我毫无意义,招待室就你我两个人,接吻又能证明给谁看呢?唔——”容少冰的唇贴上了她,也堵住了她的话。
在吻洒落的瞬间,她完全不能动弹、反抗。
她无法闪躲,也闪躲不了,只能傻傻地站著,由得他将浅啄变成深吻,并且愈吻愈深、愈吻愈激狂……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直到敏锐的神经细胞感应到空气里出现奇异的波动,闭著双眼的裘卿才缓缓地睁开眼皮,瞥向大门——她一顿,迷蒙的双眼眨呀眨地,又一会儿,那道伫立在门前的娇小身影终於让她回过神。
“容老夫人!”她轻嚷,猛地退出容少冰的怀抱,而他也没有阻止她。
她竟然没有听见敲门声,也不知道门板已被拉开,更不知道有三个人在当观众看她跟容少冰接吻!
容左俪握住闭杖头的手不断地发颤,而跟随她一同前来的七叔以及男司机则眼睛瞪得有如铜铃般大。
“很好、真的很好!你居然还在坚持玩同性恋情的游戏!”容老夫人的声音从齿缝里进出来,凌厉的双眼锁住容少冰。
裘卿悄悄地往角落退去。她总算弄清楚他要在招待室吻她的原因了,原来他知道他们会现身。真是厉害,什么事情都能计算出来,就连容老夫人会在这个时间点上现身,他也能掌控得分秒不差。
只是失落感蔓延得更厉害……
“少爷,你把公司的招待室布置成花坊是为了什么?”七叔回过神来,不问接吻之事,改问花卉,他真担心夫人会气到吐血。
男人跟男人亲吻的镜头本来就已经很难浩化,现在又见到满室的蔷薇,老夫人的脸色已经是青青紫紫了。
“没为什么,就是为了讨裘卿的欢心。”容少冰答得理所当然。
裘卿回下视线不语,任容少冰把她卷进漩涡中,加深容老夫人的误解。
“你还玩不腻吗?”容老夫人的拐杖重重一敲,口气不再和缓。
“少爷请听我一言。”七叔连忙抢过话,他不想容老夫人在这里翻脸。“其实有些事情是不能固执己见的,尤其是你的婚姻大事。身为『容氏集团』的继承人,娶妻、传宗接代都是你应尽的责任和义务,你不能等闲视之啊!容老爷子的遗嘱内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就因为我清楚,所以我不担心。更何况我正在『执行』婆婆男大应当婚的命令,然而你们却三番两次地跑来阻止我,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容少冰淡淡道。
“最大的原因是,我无法眼睁睁地看著你把『容氏集团』拱手送出去!”容老夫人冷森道。
容少冰无辜地回著。“我并没有把集团送出去的打算。”
“既然没有,你还执意跟裘轻交往?”亲眼见到这两人接吻的镜头,让她呕到火气全涌了上来。“不被承认和祝福的婚礼要来何用?况且这会出大问题的同性恋情是会让『容氏集团』毁灭的,你怎么还不回头?难道说你是坚持要跟我作对——”
“两位,停止,请别再争执下去了。夫人,您忘了今天来找少爷的目的了吗?”七叔赶紧打圆场,以免两人闹到不可收拾。容老夫人已经濒临爆炸边缘,若再扇风点火下去,表面的和平必然瓦解。“少爷,夫人亲自找你是邀请你后天晚上回老宅一趟,要共进晚餐。夫人请了缨绯的父母一块儿聚会,请你务必出席。你也明白,吕氏夫妇在政坛很有分量,是咱们得罪不起的,他们想见你,你若不出现可是会很失礼的。”
“老板应该要出席。”一直沈默不语的裘卿突然抢快一步开口,并且与容老夫人同一鼻孔出气。
容少冰看向她。“你不要随便出意见。”
“我认为你必须出席。”无视他的冷眼,她继续说道。她可没忘记答应过要帮助吕缨绯,只是她一直找不到机会再跟吕缨绯联络上。要是参加晚宴,就可以见到吕家人、见到吕缨绯,或许还可以乘机问清楚一切。另外,她更希望冒充裘轻的事情能够尽快告个段落,她愈来愈讨厌当“工具”了。“我会跟副总裁一块儿出席。”她再次坚持地对容老夫人说道。
容少冰蹙眉。“卿……”
“后天晚上我们会准时到场。”裘卿又迳自答应。
“好,我等你们。”虽然邀请的名单里并没有裘轻的名字,但容老夫人同意。
也是到了该让裘轻“知难而退”的时候了。
目的达成,容老夫人的表情也和缓了些,不再罗唆,在七叔与司机的扶持下步出了公司。
“你这是做什么?”容少冰走到她面前,冷冷地看著她。
“聚个餐、吃个晚饭而已,有这么严重吗?容氏老家又不是龙潭虎穴,你何苦跟老夫人闹僵?”
那是因为她对容老太婆的心性以及手段完全不了解,才会把事情看得简单。
“你答应老太婆的邀请,就像和吕缨绯在医院密谋一样,只会把自己推进危险境地。”容少冰忍著气。
裘卿闻言,双手一摊。“冉镜果然跟你告状了。”
“他不是告状,而是担心你上当。”
“连冉镜都认为我很笨!”裘卿冷冷一笑,敛下眼,自嘲地道:“的确,我是很没用、很容易上当,看来我已经成为你的负担了。”
“你?”
“觉得我很麻烦对不?”
“对又如何?”他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裘卿不信任他、敢挑衅他、对他毫无目的与野心,在他的记忆里,他从没遇见过这种心性的女子,也因此他沉沦了。“即便你成为我的负担,我也会一肩扛起,谁叫这是我自找的。”
“啥?!”她一震!
他再道:“你放心吧,即便你是麻烦,我也全部承受。”
她拚了命地稳定著剧烈起伏的心跳,好一会儿后,才道:“既然如此,为了证明你的话是事实,请你带我去赴老夫人的晚宴。”
“你真想去?”她真不死心?
“想去。”
他忽然诡异一笑,倏地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中,邪魅地道:“想去可以,我有个条件。”
她一颤。“放开我——”
“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带你去赴约。”
她僵住。“什、什么条件?”他想怎么为难她?
“喊我少冰哥哥。我喜欢听你用悦耳的嗓音喊我少冰哥哥,只要你开口喊我,我就带你去『贼窝』。”他坏坏地道。
裘卿傻眼。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们两个不是正准备大吵一架吗?怎么突然变成在讨论要如何“软语温存”呢?
“喊啊。”他柔声地邀请,环住她腰际的手束得紧紧。
她被牢牢锁住,几乎快透不过气来。
可,她无法生气。倚偎在他怀中,即便理智叫她要推拒、要逃离,但,窝在他的胸豁中,一种安心的感觉却让她的心防逐渐撤了去,一股幸福的滋味不断涌上心口,甚而,她无法控制自己去汲取他的体温、他的气味,脚步再也迈不出去。
“你怕什么?怕被少冰哥哥吃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