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轻是被她设计了!
“哥,我这几天都要加班,大概没办法跟你联络,有要紧事找我就打手机留言喔!”裘卿拨电话给裘轻,向他编造行踪,以免受伤的事情被发现,又引来风波。“嗯,我知道,我的声音会有气无力是因为有点累的关系。没什么事,容少冰他、他……”她瞄看坐在病床边的容少冰,然后小心翼翼地又对话筒解释道:“他没做什么,真的没有。嗯,我知道了,拜。”通话终止,她的脸蛋却红成一片。
容少冰接过话筒放好,似笑非笑地问:“怎么,袭轻在电话里提醒你要小心我?”从她的表情和语句里嗅得出来裘轻要她防范他。
“没啦!”她否认,不敢说哥哥好像认定她会被容少冰给“吞噬入月复”。
“真的没有?”他意味深长地说著,把脸凑近,朝她吐气。“骗人!”
心脏重重一跳。裘卿把眼睛瞪向天花板,回避他咄咄逼人的视线。带著淡粉颜色的天花板,让这里感觉起来不太像是冷冰冰的医院。
她被容少冰送进一家私人医院,还住进专属病房中,先进的医疗设备以及最优秀的医护人员,让裘卿的伤势很快就稳定下来,只是,为了确定没有其他后遗症,容少冰要求她暂时住院观察。
“我没有骗你,是你自己想太多了。”裘卿继续否认道。
“你真的很维护你哥哥。”容少冰嗤了声。“为了保护他,你费尽心思哪!反观他呢,却是轻松自在,搞不好现在还在租屋处跷著二郎腿玩电动玩具打发时间呢!”
她一震!难不成他已掌握了哥哥的下落?
“你知道我哥在哪儿?”她有点紧张。
“他的下落不难追查,尤其他又是有意无意地对我泄漏他的行踪。”他道,语气充满著讽刺。
“你干么把我哥说得一副心机深重的样子呢?”她抗议道,不容许他说哥的小话。
“他是很奸诈,就像现在,都把你给卖了,你却还在替他数钱。”
“容先生,请你不要诬蔑我哥!”
“我没有诬蔑他。另外,请你喊我少冰哥哥。”
裘卿脸皮僵住。打从跟容少冰交手后,她的脸皮就常常呈现僵硬状态,这情况也让她不得不担心,再继续下去她会变成化石人。
“其实裘轻会同意让你冒充他,肯定是有所图谋,虽然他的诡计我还没有参透,不过我不会再让他有第二次戏要我的机会。”容少冰异常平静地说道。
她望著他的俊脸。
睫毛下的眼瞳看来极深邃、极美丽,却是带著寒光。而他一张一合的唇瓣虽然让她很想贴上去尝一口,可是吐出来的话语却令她悚惧。
“我愈认识你愈发现你的无情。”她心有所感,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只对她温柔?
“是吗?”
“是的,你真的很无情,这样的个性真令人感到害怕。”她深深吸口气,然后问道:“你会不会去找小妹的麻烦?”小妹害得她一身伤,不知道容少冰会不会对她“开刀”?
“我当然要找她,我很好奇她为什么要推你下楼?又为什么要洒你满身的热咖啡?”
“我已经告诉过你,这一切只是个意外!”她急著替小妹解释。
“那是你认为。”
“不然你在怀疑什么?”这人心眼真多。“这事当然只是个意外,人都有不小心失手的时候,没必要斤斤计较。”
他瞅著她,笑了。“你呀,单纯得可以。”他敛下眸,不再跟她争辩。
“什么单纯?你是要笑我呆吧?也对啦,我是不聪明,尤其处在你跟我哥这种菁英里,更是凸显出我的愚笨来。”她自嘲道。
容少冰笑得更灿烂,凝视她娇瞠的神情,对她的好感不断满溢。
她可以为了守护自己的至亲而亲自冒险,单纯而坚持的勇气让他无法控制地被她所牵引,於是,他不断看著她、不断接近她,将她摆进了心口,再也下想放开她。
这种感觉是他从未尝试过的,而且,让他想要延续下去。
所以他得要把障碍物给扫除掉,以免破坏他与裘卿的关系。
容少冰深深看著她,接著轻声交代道:“你好好休息,我先离开,晚一点再过来陪你。”
“你要去哪儿?该不会真要去找小妹问审吧?”她焦急地抓住他的手腕。
“我不是问审,只是想弄清楚真相。”他握了握她的手,替她盖好薄被后,才走出病房。
她阻止不了,只好目送他离去,但是她的心窝也开始涌现一股又一股的暖流来。
怎么会这样?
她居然被容少冰的温柔举动给感动了。
一定是被热咖啡给烫傻的关系。
所以才会不再觉得他是对头敌人。
她的唇瓣甚至无法抑制地往上扬、不断地往上扬……
叩叩!
突来的敲门声唤醒出神的裘卿,她定下心,门板已被推开,提著水果篮的吕缨绯翩然出现。
“吕小姐?”裘卿大吃一惊,没料到她会前来医院。
“嗨!”吕缨绯走到床边,仔仔细细地审视他的脸色后,关心地说道:“听说你住院了,所以我来看看你。”
“谢谢。”裘卿勾起笑容,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住院了?”
“是婆婆告诉我的。”她老实说。“婆婆在公司布有眼线,每次公司要是出现特别状况就会有人向她禀报,自然我也就跟著知道了。再加上你受伤的事情有好多双眼睛都看见了,所以也不是什么秘密。”她坐在床边的椅子,回答他的疑问。
没错,她受伤不是秘密,被大肆宣扬也没啥好稀奇。只是,吕缨绯居然大大方方地就把容老夫人设有眼线的秘密给说出来,这就令裘卿不明白了。
“你习惯把话说得很坦白喔?”打从认识以来,吕缨绯的所做所为都让她无法起反感。
“我的坦白吓到你了吗?”她反问,拿起一颗苹果开始削皮。
“是吓到我了,因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么,我能不能再问问你,你今天除了来探望我之外,是不是也有其他的目的?”裘卿直截了当地间她真正的来意。
吕缨绯低头削著果皮,轻轻开口道:“我来,是请你以后要小心一点。”
“小心?小心什么?”
“有人会继续伤害你。”
她蹙眉,不解地问:“谁要伤害我?又为什么要伤害我?我不记得我得罪过人——呃!”裘卿顿住。“难不成是……容老夫人?”这是最大的可能性。
吕缨绯没有回答,只是将切好的苹果递给裘轻。
裘卿接过,又道:“你是说,容老夫人因为不让我跟容少冰在一块儿,所以使用手段要赶我走?”裘卿吃著苹果。“那你来提醒我这件事,不怕老夫人不高兴吗?”
“她又不知道。”吕缨绯反问:“你会出卖我,告诉她我在扯她后腿吗?”
“当然不会。”她又不是小人。
她微笑。“就因为我相信你不会,所以我才敢把婆婆的阴谋告诉你,也请你千万要小心提防,以免又出事。”
裘卿又不懂了。“既然你知道容老夫人并不是个好人,那你为什么要追随在她身边,还要听从她的命令?”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她的脸色黯淡了下来。
“是什么样的苦衷?告诉我,不,告诉少冰哥哥,啊不,是告诉容先生,他或许可以帮助你。”糟糕,她怎么情不自禁地把容少冰当成是“自己人”了?
吕缨绯苦笑道:“少冰哥哥不想理会我,他也不会拨冗帮我;不是他所重视、所在乎的人,他只会当对方是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