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吓到你了?”选择今天坦白其实也是意外。若论原因,又是时子限这家伙让他不敢轻忽其破坏力。
“是……你是吓到我了,我的心脏……我的心脏都快要炸裂开来了!”她开始抖著,多少年来的痴心妄想竟然也有美梦成真的一刻,她太意外也太感动了!
他微笑起来。“请你定下心来,否则要怎么跟我相处下去?”她的单纯就是最吸引他的优点。
在发抖之余,樊妤想起一件很重要的工作还没做。
“你的手可不可以借我一下?”“打铁要趁热”,为了不让此时的美景变成南柯一梦,她要想办法延续下去,绝不能梦碎。
“手?”他疑惑地问著她怪异的要求。
“对,右手。”她祈求地望著他。
藏还心伸出手给她。
樊妤如获至宝似地小心执起他温暖厚实的右手掌,修长的手指漂亮得像是雕琢的玉。
旋即,她的食指指尖触放在他的手心上,然后开始画著圆圆的圈。
画圈圈、圈圈圆,圆圆的圈一圈又一圈……
传说啊,在喜欢的人的手心上一直画圈圈,就会一辈子在一起哦!
传说呵……
“你在做什么?”她的行为好稚气,藏还心忍不住探问道。
“没什么?”她抿唇,偷偷微笑著。
“没什么?总觉得你好像在进行某种仪式似的。”这妮子不会无缘无故在他手心上画圈圈,必然事出有因。
“真的没什么啦!”她不敢说实话,却感动于他挺了解她的。
“你该不会又想印证某一则传说的真实性吧?”藏还心不会什么轻易就被她唬弄过去。“小心一点,有时候莫名其妙的传说可是会带给你困扰的。”
“呃!”她唇畔的笑容冻住,藏还心的提醒让她记起七彩湖传说。
对哦,她什么忘了七彩湖传说带给她的不安?只要想起她未来的丈夫其实是--
不!樊妤用力摇头。
可却甩不掉罩上来的阴霾。
藏还心看出她内心的担忧,笑问道:“殷鉴不远,你还想什么认真地去试验传说吗?”
她放开他的手,低下头道:“我知道该什么做了,我会努力去试著漠视传说的。”话虽如此,但心头的不安却不断地在扩大,时子限的脸孔就像梦魇一般,又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藏还心掬起她的下颚,轻轻地拍著她惨白的女敕颊。“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头吧!”他教她转移注意力。
她看著他,勉强微笑道:“我知道了。”
“还要做到!”他强调道。
“好……我会的。”她回答的声音却是微弱的。
深深看了她一眼,他说道:“夜深了,你也该休息,我走了。”
“我送你。”开门送客,外头的天空依旧没有星光,一片暗沉沉的。就算她努力装作没事,却还是无法漠视一朵乌云已然悄悄爬进她心窝,让本该愉悦的心情蒙上沉厚的阴影。
要让系列的风格呈现出意境的极端。
樊妤思考著方武,也自我期许著。
她务必要让每一件霓裳都成为独一无二的焦点。
没错,她要做到,必须做到!在藏还心给了她机会的重要一刻,她必须把握。
樊妤走在回家的路上,满脑子都是颜色与线条。
她也是故意让脑子塞满了工作,这样才能忽略掉那不断扩大的阴影--
可怕的七彩湖传说。
轰--
一道刺耳的引擎声突然从她身旁呼啸而过,把她吓醒过来,是一辆重型机车。
轰--
另一辆重型机车也随即飙至,似在追赶前车。
现在是怎样?在马路上飙车喔?
吱--
她才想著,惊心的紧急煞车声跟著响起。
砰!
两辆重型机车不知怎地,竟然发生擦撞,就见两名骑士双双摔倒,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又俐落地弹起来!只是,没想到更恐怖的画面随即发生!这两名骑士开始追逐,而且手上还多了把尖锐的刀刃,跑在前面的那一位刚被追上,两个人就拿刀厮杀起来。
不会吧?这里是大庭广众下耶!
樊好看呆掉。
其中一名穿著黑色劲装的骑士突然拔腿狂奔,而且是朝著樊妤的方向奔过来。
樊妤吓一大跳,想闪躲之际,那人已经冲到她身旁,并且一把攫住她的手臂,拉著她跑。
她吓坏了。
“喂!你干什么?放手!啊--”那人拿高刀子在她眼前一晃,樊妤立刻吓得不敢吭声,只能被动地让他拉著跑。
而后方追逐的人也愈追愈接近。
“你再跟来,别怪我对她不客气!”黑色劲装者倏地定身,回身警告。在巷子里,两方对峙,剑拔弩张。
“给我滚回去!”他又大吼一声。
追逐的人似乎在忌惮什么似的,迟疑著该不该上前。
“快滚!”暴吼又起。
这人的声音……好熟悉哦!
樊妤的疑惑才起,那名追逐者已决定转身走人。而拉住她的骑士则月兑下全罩式安全帽,露出他的面孔来--
“时子限?”樊妤脸都绿了,她最不想与之发生纠葛的人又蹦出来了!
“跟我来!”时子限拉著她往更偏僻的地方跑。
“时子限!你要带我去哪里?去哪儿啊?”她想甩开他的手,却什么也甩不开,而且,她的手臂什么有一种黏稠感?
“去哪儿?哼!”时子限咬牙进话。“把你带去没人的地方,先奸后杀!”
“哇!”樊妤惊骇地大叫,不是被他的威胁吓到,而是被那黏稠的物体给骇著--是血,红色的血!
第七章
“你、你……你受伤了?”他的两只手臂被刀刃划了好几刀,有几道伤口还挺深的,血正不断地流出来,沾得他一身狼狈,也弄到她身上。见到这怵目惊心的场景,樊妤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我打电话叫救护车。”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找人救援。
“不必。”时子限喘著气,倚在墙边拒绝她的提议。
“可是你的伤势还挺严重的。”
“死不了。”
“喂--”受伤的人还什么倔强,时子限到底有没有脑子?樊妤深吸口气平复
怒火,暂时不跟他计较。“你还是去看医生吧!”
时子限瞅著她,半嘲弄地道:“看我变成这副德行,你可高兴了吧!”
“高兴?我高兴什么?你到底在想什么?而且你不会痛吗?情愿站在这里跟我吵架也不去看医生。”若不是看在他是藏还心弟弟的分上,她早就掉头走人。
这个任性又讨厌的家伙先前使用卑鄙手段害她全家无处可住的仇怨,她可还没有跟他算清楚呢,今天又莫名其妙地将她卷进这场追杀事件。心口忽地一窒,难不成……她跟时子限的纠葛真是斩断不了?
时子限凶恶的话语又传了过来。“痛?我痛死岂不是更好?顺了你的心愿!”
她抗议道:“我没有什么坏心眼,你少诬蔑我!”
“我有诬蔑你吗?”身上的伤口作痛起来,他倒抽一口凉气。“我的伤势正是拜你那奸夫所赐,我若死了,不就正合你心意!”气虽虚弱,骂起人来却毫不含糊。
“什么奸夫?好难听的话!你连受伤都能口不择言。”她差点跳起来揍人。
“藏还心就是那奸夫!”他的脸色愈来愈苍白。“你这女人甩开我这名正牌老公不管,跑去跟藏还心双宿双栖,我骂他奸夫还算是客气了!”他指控的声音愈来愈微弱,一副快晕倒的模样。
怒火中烧的樊妤双手成拳,却是打不出去,也做不来见死不救,只好拿出手机打119,请医院派救护车前来救人。“我不跟你吵架,先救你性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