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千年,‘火集团’的负责人,今年三十岁。此人性格狡猾奸诈,在商场上是出了名的贪心豺狼。这半年来,他突然把目标锁定‘东川集团’,不断以暗袭方式破坏‘东川集团’的计划,他似乎有意打倒石先生。”她念出一大串关于此人的资料。
“不错,你非常了解他。”他满意她的表现。
她忍着唇痛再道:“火千年虽然难缠,但他有一项致命弱点.那就是喜好。”她吸了吸气,又说道.“石先生特地召唤我来台湾,还命令我嫁给火千年,想必你的目的是要我去色诱他。一旦我擒服了他,不仅可以埋伏在‘火集团’里头当内应,甚至还可以诱使火千年臣服在石先生之下,让他成为你的部属,并扩张‘东川集团’的版图。”
“你很精明。”石川灵对她的慧质兰心大大称许,她确实是聪明的。
“谢谢石先生的称赞。”她却高兴不起来。
“既然你已经明白我的目的,那么你的答案呢?”他的神情变得好诡诈。
深吸口气后,她道:“我答应。”即便苦涩沁入心脾,她也只能忍耐。“不过在我执行任务之前,我有个问题想请教石先生,您能容许我提问吗?”
“我若回答不行,你会不会放弃?”
“不会,我会利用一切的机会与手段去问出我想要的答案。”
她虽然长大了,执拗的个性倒也没变过。
“你问吧。”就当是送给她的一项礼物,嘉勉她同意接受这项任务。
南宫一纱顿了下,轻问出声。“我四年前送给你的平安符,你可有……可有放在身边?”
石川灵皱眉。
南宫一纱立刻搭腔。“你没有丢掉它对不对?”从他的表情她已经确定了答案。“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承认留下了平安符,不过这样就足够了。”
她关心的表情重重扎进他心口。她为什么可以将关心延续的信么长久而且不曾消褪?
“从今天起,你的心思不必放在我身上。”石川灵别开眼,讨厌看见希望他平安幸福的诚挚眸光。
“不要,我还是想把我的关心以及我对你的爱明明白白地表现出来,让你知道。”她跟他杠上似的。“我向你保证,我会勾引火千年,我会让他成为我的裙下臣,让他臣服于石先生。但是,我绝对不会把心交给他。我的心,只会属于你!”南宫一纱微笑着,绝丽的容颜是那样的动人心魄。“这是我的保证!”
他面无表情,许久后才开口。
“我记住了。”他迥避她的视线,转身从抽屉里取出一串钥匙,并抄写一张地址给她。“暂住这里,其他事情我会再吩咐你。”
“是,那我告退了。”她不强行留下。强烈的反抗只会惹恼他,同样的错误她不能又犯上一回。
听到关门的声音,他的视线才瞥过去。
明明是个陌生女子,他竟然无法遗忘她;明明只是无关紧要的候选新娘,她却可以鲸吞蚕食掉他惯有的冷情。每次与她见面,莫名地,他都会被她的告白及坚毅的性格给深深吸引住,并且为她动了情绪。
可他极端厌恶自己对她的忽喜忽厌。
像他这样的男人只适合生存在杀戮战场上,他不会去口望爱情,更不必有爱人陪伴在身边!
那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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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一纱踏出“东川集团”外,漫步在街道上。
她没有立刻拦车前往石川灵安排的住处,她现在一心想要待在阳光底下。
风拂来,将她的罩衫吹拂出波浪的纹路,也吹起她及腰的发丝。这头乌黑长发是为了石川灵而留,他似乎很喜欢她的长头发,当年他在温泉池内卷玩她发丝的幸福感觉至今仍然深印心头,她无法忘怀呵……
“呀!”唇办的痛感惊醒她,该说是她自作自受吗?
就算经过了四年时间,她自作多情的本事依然没有太大的改变,她在石川灵眼中依然不重要。
悲哀啊……
“一纱!”
熟悉的男音突然从背后传过来,她讶异地回头。是竹野忠,他居然从日本追到台湾来?!“你怎么跑来台湾了?”这个好友的冲动真是让她伤透脑筋。
在离开日本前她还特地警告他,这一趟台湾行对她很重要,希望他不要跟来。
但现在……证明她全是白说的。
“我来找你啊!”他理直气壮地回答。竹野忠比四年前更加的成熟与稳重,西装笔挺的他看起来极有气质。事实上,他已开始接触竹野家的事业,虽然竹野家的事业版图远远比不上大财团的风光,不过也是前途无量。身为接班人,竹野忠被训练得更从容也更有担当。只可惜他每一次碰上南宫一纱就会变了个样子,成为喋喋不休的老头子。“一纱,你的嘴唇……”
“没事,不小心撞到的。”她找了个理由随便搪塞。“对了,你找我做什么?”
竹野忠开始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然后不怀好意地回答她的问题。“我是来观赏你失魂落魄的样子,你又被石川灵给拒绝了对不对?哼哼,我就说嘛,你一定会灰头土脸的,果然。”瞧他中文练得多好,成语用得适时适地。
“闭上你的乌鸦嘴啦!”她赏他一颗爆栗。
“什么乌鸦嘴,你明明知道那种男人不值得你托付终身,你何必死赖他?”他双手握成拳,要是石川灵在现场,他止月定一拳打死他。
“你不懂。”她转过身。
“谁说我不懂?就因为我懂,所以我才极力劝你放弃。”他的双手搭住她的肩膀,硬把她转回。“一纱,你就放弃石川灵吧!你动摇不了他的心,要不到他的爱情。那个人是铁石心肠、也是冷血动物,他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魔鬼怪,你战胜不了他,更别妄想要征服他!”
“你住口!”南宫一纱生气了,他怎么可以诋损她的丈夫?
“我的话有没有道理,你心知肚明!”
“我不想理你了!”她气愤地拨开他的手,大步走人。
“喂,你不可以不理我,我们是朋友耶!”他冲上前去拉住她的皓腕,硬是将她扯过来。只是他的动作又猛又急,南宫一纱被他拉到脚步不稳,踬踬了下,竹野忠立刻扶住她。“回日本好吗?跟我一块儿回日本去。”
她在他怀中站好,道:“不可能。”她只把竹野忠当成哥哥看待,这个事实他自己也很清楚。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止月回日本去?”竹野忠气馁了,每次面对她的强硬,他都只有竖白旗的分。
“这么吧,你泡茶给我喝,我满意了,就考虑。”慧黠的眼珠子转动,她没啥诚意地回道。
“你哦……”叹口气,知道她固执起来八匹马都拉不动。“你就知道把我当成佣人使唤。”
“再陪我去新家整理行李。”
“喂,你真的把我当成仆人啊?”
“谁叫你要来找我。”她没好气地道。
“喂,你这丫头,掐死你!”他佯装生气,用力揉搓她的脸蛋,当作是泄愤。
马路上,一辆黑色轿车恰巧行经南宫一纱站立的人行道边,车内的石川灵清楚地瞧见红砖道上那一对打打闹闹的情侣不知道为着何事正开心着。
轿车内的气流顿时凝结成冰。
“原来你是这么的不甘寂寞啊!才离开我,就立刻搭上别的另人……厉害……”石川灵点燃长菸,吸了一口……吐出的烟气模糊了他的表情,只见他冷厉的黑瞳在烟雾中冷冷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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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蒙蒙亮,南宫一纱送竹野忠到门口,聊了一整晚,该散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