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不打算辞了?”
这个女人会不会太善变了点,那天在宿雾,她明明说得信誓旦旦,怎么一回到台湾,她又反悔了?
“嗯……那个……茉莉呀,关于这个问题,我们是不是要从长计议一下?”
“干么从长计议?你之前不是好几次都在媒体前表明要跟我同台的希望吗?”她纳闷不解。
“不是呀,今非昔比嘛,那时候我想要追求你,偏偏你给都不给我机会,我们老是处于对立状态,所以我才想要和你一块上节目,好藉机接近你。”
“那然后呢?”她敛起笑容,双手在胸前交错。
“现在,我如愿以偿跟你交往了,我没办法再用过去那种对立的态度面对你,况且我现在只要一看到你,整个人就恨不得冲上去亲吻你、拥抱你,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和你对谈?你可是我心爱的女人欸,我打算捧在手心疼的女人欸。”他不断的说。
眸子冷冷的瞥向他,“所以,你不愿意?”
“我不是不愿意……”
“要不然呢?雷镇乔,你给我说清楚。”尾音陡然拔尖。
“我是不行!”他做不到,真的。
试问,有哪一个男人会把捧在手心上的女人摆在天秤的另一端,然后要彼此在人前杀个你死我活的一较高下?他当初的追求手法看在熊思远眼中已经是拙劣到一无是处,如果现在他还傻不隆冬的不知道好好疼借心爱的女人,那么他雷镇乔还真是蠢到太平洋去了。
不行?这个男人竟然敢对她说不行?!
可是她已经把计画说给焦哥听了,她今天为了这件事充分发挥了三寸不烂之古,好不容易把大家说服了,当大家兴高采烈要去为这个大对谈积极筹画准备的时候,这个口口声声说会永远支持她做任何决定的雷镇乔,竟然说他不行?
况且安排跟他对谈,这对她来说,将是她人生中一个极度重要的转捩点。
“雷镇乔,我再问你一次,要不要?”靳茉莉的眸子里已经投射出杀气。
斩钉截铁,“不,我不能答应。”一颗头摇得像博浪鼓。
当场气急败坏,“雷镇乔,这件事情我已经如火如茶的在筹备了,你现在竟然跟我说不行?”
“我真的不行啊!况且你还没征求我的同意就开始进行筹备,这本来就是本末倒置的做事方法。”他身为律师的条理规范在这种时候分外彰显。
“问题是,不知道是哪个男人曾经大言不惭的对我说,会永远支持我做任何决定。”她不甘示弱的反击。
“是你说你觉得累了想休息,所以我支持你辞掉工作,而不是支持你去搞这种噱头节目,你不可以滥用我的支持。”
“你说什么?我滥用你的支持?!”她大为光火。
“本来就是,胡乱的决定就是滥用。”雷镇乔肯定的说:“你快去跟你的电台同事取消这种内容,因为我不去。”
“你、你、你……混帐。”火冒三丈。
“什么,你骂我混帐?”像他这么体贴的男人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她竟然说他混帐?
“对,你就是混帐,而且是混帐中的混帐。你会食言而肥!”
“欸,你讲不讲道理,怎么可以骂自己的男朋友混帐?”
“听着,雷镇乔,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家伙,我现在就要跟你分手。”马上动手穿起自己的衣服。
“等等,你在说什么?你要跟我分手?”
“对,分手!分、手——”龇牙咧嘴,生怕他听不清楚似的。
“可是我们明明要……”
她拿起枕头往他砸去,“不要了,你都可以反悔,我为什么不能反悔,你去抱你的好了!”
“我没有。”
“那就去买一个。”马上扭头走人。
他抓过裤子一套,火速追了出来,“茉莉,你等等,你不喝八宝甜粥了吗?”
“不喝、不喝、我不喝!”都什么时候了,最好她还喝得不八宝甜粥啦!
“茉莉!茉莉……你回来,快回来啦!”
不管他怎么唤她,吃了秤坨铁了心的靳茉莉就是不肯回到他身边。
气呼呼的走向玄关套上鞋子,轰然一声巨响,砰!佳人已经杳无芳踪。
“茉莉……”雷镇乔懊恼的坐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无语问苍天。
***bbs.***bbs.***bbs.***
她是说真的,靳茉莉真的要跟他切八断了啦!
雷镇乔哀怨的瘫坐在事务所的椅子上,以往只要听到离婚案件上门,他就浑身精神抖擞的像嗑药,可是连续第四天联络不上靳茉莉,他整个人委靡得连笑都忘记要怎么笑。
他的爱情之路为什么走得这么坎坷?
好不容易才获准跟靳茉莉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结果不到一个月,他的爱情就夭折了。
那个意气风发、威风凛凛的雷镇乔,现在落魄得跟只小老鼠没两样,成天歪着脑袋咳声叹气。
“雷律师,有访客。”透过人力公司派遣的临时秘书推开门说。
“不见,就说夫妻床头吵床尾和,劝对方早早回家去,因为我现在对打离婚官司没灵感。”
“灵感?雷镇乔,我第一次听人家说打官司还要灵感的。”
一听见对方说话的声音,他整个人正坐起身。妈的,是熊思远!
循声看去,熊思远大剌剌的杵在他办公室门口,那要笑不笑的模样很让人讨厌,好像存心来看他笑话似的。
“你来做什么?谁要打离婚官司?不会是你吧?”
“当然不会是我,我还是黄金单身汉。”
“切,黄金,也真亏你说得出口。”雷镇乔睐他一眼,很不是滋味。
不是他爱说,这个熊思远分明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高手,老是在茉莉面前维持他温文儒雅的好先生形象,背过身来却总是跟他作对,实在有点小人。
当初就是一眼看穿他这种小人持质,他才会在婚礼上一不做二不休的彻底拆散他和茉莉。
“你不需要迁怒我,又不是我害你分手的。”
神经一紧,“你胡说八道什么,谁分手了?我才没有分手呢,你少打茉莉的主意。”不惜打肿脸充胖子,
“你还是那么爱口是心非。”
“谁跟你口是心非,我是说真的。”
“可是茉莉说你们分手了。”
“你见到她了?你什么时候和茉莉见面了?”雷镇乔觉得危机四起。
“昨天晚上,我和她一道用了晚餐,这期间你一共打了二十三通电话,直到茉莉忍无可忍的关机。”
“你……”该死,竟然全被这家伙给知道了,“你是存心来看我笑话的?”
“严重了,我只是不敢相信这世界上还会有这么愚蠢的男人。”
“什么,你说我愚蠢?”雷镇乔真想拿把扫帚将这个讨厌鬼扫地出门。一个单身汉凭什么对人家的感情置喙?他懂什么?
“对,愚蠢。连怎么哄女朋友开心都不知道,还把她激怒,我说你这不是愚蠢吗?”
“我哪有激怒她?我只是实话实说,不都说要互相坦白吗?”
“坦白也要挑时间用。”
“我就不信你会比我厉害。”
“至少我还不曾把茉莉气哭。”
“她哭了?她又哭了?”雷镇乔一阵慌乱。
“想不想知道她跟我说了什么?”
“快说,少卖关子。”
“只是……我说了有什么好处?”
“你休想要我把茉莉让给你,门儿都没有。”
“这样好了,你来当我的司机一个月如何?”
“去你的,我干么去当你的司机?”够了、够了,这个熊思远根本是来找碴的,竟然妄想要他去当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