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二、三十来岁,抢眼又大胆的穿着打扮一出现就吸引不少人的目光追逐,是个毫不吝惜展露自己优点的女人。
雷镇乔对她露出笑容,两人十分亲昵的靠在一块说话,一度,雷镇乔还大笑起来。
什么事情这么令人开心?靳茉莉好想知道。
她从没看过他这样大笑,他们之间除了争执还是只有争执,看到别人随口几句话就能惹得他爽朗大笑,靳茉莉更觉得五味杂陈。
突然,女子的藕臂扑上去抱住雷镇乔,以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他脸颊上留下一抹赤艳艳的吻,那抹酒红色的唇膏,热情又火辣,当场看得靳茉莉很不是滋味。
会是谁?这个女子和雷镇乔是什么关系?朋友?还是更多?
然而下一秒,她又不免嘲笑起自己。
靳荣莉呀靳茉莉,你今天吃错什么药了,他爱跟谁好就跟谁好,跟你一丁点关系也没有,你们可是立场对峙的敌人,连朋友都说不上呢!
是呀,连朋友都说不上……
靳茉莉把手中的资料抓得好紧,正想要视而不见的默默回到车上,偏偏雷镇乔已经先一步发现她的身影。
“茉莉,你来啦!”
她停下脚步,半晌,才缓缓的转过身去。
一脸的平静。方才的凌乱复杂心思显然已经被她瞬间的收拾好,靳茉莉又摆起一贯的高傲姿态,等着他走来。
尽避他已经抹去唇膏的痕迹,可是不知怎么的,她就是无法把自己的视线从他脸上栘开。
“怎么了,干么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对于她的目光,雷镇乔不解的问。
端详须臾,“有,多着呢,快乐,胜利、意气风发、自信从容……”她滔滔不绝的说着,“还有女人的气味。”不期然的月兑口而出。
女人的气味?
敏锐的雷镇乔微微眯起眼睛,端详着面前的她,同时不忘善用他的洞悉能力,反覆的咀嚼她最后吐出的那句话,然后在心里静定的解析她最后的语气。
霎时,他豁然开朗!
她看见方才的画面了,她看见他和别的女人拥抱,她看见他的脸上留有女人的唇印,她看见了……而她似乎显得十分不悦。
“你脸上也有东西。”雷镇乔盯着她的脸,兴味盎然的指出。
从没有如此开心过,她的不悦让他感受到一股满满的餍足感,那是远比打赢官司还要叫人振奋的情绪,雷镇乔抱持乐观的忖想,一切是不是就要拨云见日?
靳茉莉浑然不察他此刻的心情,“什么东西?”本能的抚上自己的脸,备战的眉梢应声挑高。
瞅了她半刻,他才以一种不紧不慢的步调吐出字句,“纷乱、妒忌、吃醋、不是滋味……还有故作镇定。”
相较于他的从容,靳茉莉闻言当场脸色人变,“雷镇乔,你给我住口!”
瞬息万变的脸色有着被看穿心事的羞赧,她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当然在这之前,她更想要把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劈成两半。
“不是吗?我有说错吗?你的表情明明就写满你在吃味的事实。”他大胆的臆测,脚下的步伐也随之迈向前,朝她逼近。
气急败坏,靳茉莉用愤怒掩饰自己的纷乱,“我、我没有……雷镇乔,你真是我看过最自大的自大狂。”
心知肚明的雷镇乔并没有对她的斥责予以反击,反而放轻了口吻,“茉莉,你误会了,我和她并没有什么。”
天啊,他怎么可以说得如此云淡风轻?难道这些对他来说只是单纯社交礼仪的往来?
“亲吻拥抱叫做没有什么?你当我三岁小孩啊,还是在你所谓饮食男女的认知里,亲吻拥抱根本不算什么?”
仿佛她的情绪反应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尽避遭到她的严厉指控,毫不恼火的他反而露出笑容,“看,你明明就是在意的,却还要口是心非,茉莉,诚实是美德。”
他在戏弄她,他分明是在戏弄她!
“你……卑鄙!自大!”忍无可忍的靳茉莉转身就要逃开这个荒谬又可恶的现场。
末料,雷镇乔并不想让她就这样逃开。伸出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腕,及时拦阻她的月兑逃。
敛起笑容,“怎么,你想逃?被说中心事,所以想要一逃了之?”他一反先前的态度,咄咄逼人的对她说。
“放开,雷镇乔,你以为你是谁,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说话?!”她奋力挣扎,整张脸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还是羞赧,狼狈的涨得通红。
“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对你说话?如果想要反驳我,就回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睛,证明你心里对于方才所见到的一切没有一丝丝的不舒服。”他的坚持不放手。
她霍然转过身,“雷镇乔,是谁给你这样自大的权利了?你不要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应该要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瞪着他的喉结,她就是没勇气把眼神抛向他,“就算这世界上的每个女人都迷恋着你,那也不包括我靳茉莉。”
“看着我的眼睛说,既然言之凿凿,你就看着我的眼睛说。”
忍无可忍,她仰头迎视他,“我看着了,我现在看着你了,你满意了吗?可以松开手了吗?”一脸桀骛不驯的模样。
对峙半晌,终于,雷镇乔松开手……
然而靳茉莉错估了形势,就当她以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的下一秒,他已经先她一步的拦阻她的去路,结实的双臂彻底将她整个拥住。
“你——”错愕之余,她仅仅来得及急把双手抵在他胸前,企图拉开他们之间的密不可分,“你在做什么?!还不快放开我,这里是法院门口欸!”
“你怕了?是怕被看见,还是因为怕我?”
“总之……你快放开我!”慌乱的靳茉莉没了平日的伶牙俐齿,她捶打着他,试图逼迫他松手。
原来,可怕的不是两个人这样贴近的距离,而是雷镇乔眸子里所流露出来的誓在必得。
坚定的讯息从他深邃的眸子里不断透出,反观他的笃定,靳茉莉则显得慌乱,胸口还因为紧张而不断的起伏。
“雷镇乔……”她虚弱的喊,大有讨饶的味道。
“听着,别的女人对我如何迷恋我管不着,因为我只在乎你靳茉莉是不是对我有一丁点的私心占有。”
私心占有?他想要她对他私心占有——
震慑!懵愣的靳茉莉还来不及发出抗议,迳自宣示完心意的雷镇乔已经低下头,狂肆的吻上她的欲言又止。
“唔!不——”她左右闪躲着。
只是,雷镇乔的惊人力气根本不是她一介弱流女子可以违抗的。
当无处可逃的惊慌小嘴被他整个霸占掠夺的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一夕在靳茉莉心里彻底的崩溃瓦解。
不若半年前那个吻的浅尝即止,而是深切得不能再深切的激吻。
整整睽违了半年的吻,雷镇乔捧住她的脸,仿佛是要把所有的感情都一次化作深吻投注给她似的真心,那样的专注、那样的深入喂哺着他对她的爱。
靳茉莉没有余力去厘清心里崩解的是什么,因为迷乱已经彻底占据她的思缩,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和回应。
她在他口中采到独属于他的气息,那样的霸道狂狷,不若以往的尔雅风度,而是种几乎要吞噬人的强势力道。
他在她口中采取一如梦想中的甜,那么的芳馥柔软,没有犀利的言语往来,而是种令人无法抗拒的甜美温柔。
相濡以沫的亲密,唇舌交缠的激烈,如果这些相爱的魔法可以继续下去,永远不要消失,那么雷镇乔或许能躲开这么凌厉的一记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