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自以为是!雷镇乔,你还真是我见过最莫名其妙的男人。”
“听我说,那只是一个友善的吻,而且也已经整整经过半年。”
不说还好,一说起那个吻,靳茉莉积累多时的火气像是被瞬间点燃。
“但那是我的初吻,你那该死的善意的吻,夺走的却是我弥足珍贵的初吻,一辈子就那么一次,而且你还十分可恶的驱走我唯一的追求者,听着,是我唯一的追求者!”她忍无可忍的回以咆哮。
她瞪着他,不想回忆起的事情,却在他一再的逼迫不重新出现在脑海里。
她永远都忘不了半年前大哥的结婚喜宴上,这个孟浪的自大狂竟然大胆的夺去她的初吻,连带的也把她千载难逢,好不容易盼到的唯一追求者给吓走了。
就是因为他天杀的恶行,害她的爱情到现在还是白纸一张,上面的分数是一颗血淋淋的鸭蛋!
爱情敦主的爱情学分是鸭蛋,说出去能听吗?靳茉莉火大的瞪着他。
盛怒之际,始终凝视着她的雷镇乔竟然还不识相咧开一抹笑,真是气煞人也。
“你还笑,你还有脸笑!”她气急败坏,恨不得冲上前去撕烂他过分灿烂的笑容。
浑然不受她愤怒所影响,他像是在欣赏一幅美好的作品似的,那样的镇定从容。
老天爷也真是的,就不能让自己少喜欢她一点吗?他实在爱死眼前发飙中的靳茉莉,恨不得马上掳她回家,好好跟她来一场缠绵悱恻的亲密关系。
“对了,我今天听到你在节目中发愣,该不会是因为突然想到我了吧?”
“雷镇乔,你可以再自恋一点。”赏他一记超级大白眼,她决定拦下计程车,火速离开这个臭男人。
“茉莉,我送你回去吧!”他仍试图挽留她。
“不劳你多事,台北市有种很便利的交通工具叫做计、程、车——”她跳上计程车,旋即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雷镇乔还在原地发愣。
靳茉莉离开后的深夜空气中,雷镇乔仿佛还嗅到独属于她的茉莉香气,骚动着他爱慕的心情。
是的,他是喜欢靳茉莉的,打从第一眼见到她,他无时无刻不被这位个性呛辣的女孩所吸引,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风格,说起话来头头是道,连他这能言善道的律师都不见得是她的对手。
她的独一无二、直率自信无一不吸引他,尤其盛怒中的她更是动人,他喜欢这种势均力敌的对手,这会让他的生活分外有动力。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为了让她永远记住他,他难得大胆的吻了她,得到的是一枚火辣辣的巴掌和长达半年的敌视。
哎呀、哎呀,她是记住他了,却是深恶痛绝的。
“靳茉莉,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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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尽避寒流来袭,温度下降十度,可是靳茉莉却被怒火烧得浑身火热无法成眠。
“雷镇乔,你这个天杀的臭男人,我要诅咒你离婚官司场场失败,去你的狗屁离婚万岁,我要诅咒你一辈子结不了婚……不!像你这么爱怂恿人离婚,我偏要诅咒你马上结婚,然后一辈于离不了婚!”
单身套房墙上的标靶前,雷镇乔的照片被十多支尖锐异常的飞镖扎得像蜂窝,余怒未消的靳茉莉胡乱因应心情写了些手稿,大骂资本主义的离婚万岁,却依然没能抚平情绪,只得又在夜半时分怒吼几声杀气腾腾的咒骂藉以宣泄。
费了一番折腾,筋疲力竭的她总算收拾好被雷镇乔捣乱的情绪,安分的躲进被窝。
“我发誓,明天我不睡到日上三竿、太阳晒,我就不叫靳茉莉。”她对自己宣示。
扑进被窝沾上枕头,她才发现自己真的累了,不到五分钟,整个人马上坠入另一个层次的深度睡眠。
睡梦中没有难分难解的两性问题、没有赶不完的专栏稿子,更没有惹人生厌的雷镇乔在作怪,一切美好到不行……
“铃——铃——”
唯独深夜的电话铃声活似催命丧钟,逼得人濒临崩溃。
“……救命呀,是哪个神经病,都什么时候了,嘴巴还不肯休息……”睡眠遭到阻挠,靳茉莉满嘴咕哝。
睁开迷蒙的眼睛看看了天色,又瞟了眼床头的闹钟,“啥,三点四十五分?天啊,我不是才刚睡下吗?”她头昏脑胀的抓抓头发。
偏偏铃声还不肯罢休,她痛苦不堪的从温暖的被窝里探出手,才两秒钟,她彻底感觉到温度下降十度的可怕。
“喂?”微弱又无奈的声音。
“茉莉,你过来,你马上过来。”宛若雷鸣的吼叫从话筒里蹦出。
“大哥——”听到靳大力无以伦比的嗓门,她整个人瞬间清醒,“发生什么事了?”
“茉莉,你过来帮我评评理,我真是快被月玫气死了!”
“大嫂?她怎么了?”丈二金刚模不着头绪。
“她呀,简直是要气死我了,你听我说,顺便帮忙评评理,看看是她不对还是我不对!我是个男人欸,我有那么多工作要处理,有那么多员工要管理,我的足迹遍布整个地球,我只差没买架私人飞机,养两个飞行员来当我的司机,你说我怎么可能天天二十四小时都像个吃软饭的家伙黏在她身边?”靳大力连珠炮似的说着自己的立场。
“等一下,大哥,等一下,我一整个搞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你该不会是跟大嫂吵架了吧?”制止他的喋喋不休,靳茉莉努力为自己脑袋的重新运转多争取一点时间。
“对,我们吵架了,现在我进不了房门、没办法睡在我买的超舒适双人床上,没办法抱着我千方百计娶来不到半年的老婆好好的享乐,天杀的,我已经忍了一个月了欸,我是个正常的血性男人,又不是头上无毛六根清净的和尚,她竟然要我过无性生活……”靳大力劈哩咱啦的宣泄着他的不满。
“等等,大哥,我是你妹妹,你可不可以不要连你想都跟我报告?”靳茉莉尴尬的阻止。
真是够了,她这个宝贝大哥一点都没有考虑到他的妹妹还是孤家寡人、纯情可爱的年轻小姐,竟然对着云英未嫁的她说些叫人羞红脸的话,他无所谓,可她会不好意思欸。
“哎呀,我顾不了这么多了啦,她说要跟我离婚!靳茉莉,你快点给我过来,你不是两性专家吗?你不是爱情教主吗?你快来帮我把你大嫂的死脑筋给我好好改造一下,我要!我要跟我老婆!我不要离婚——”靳大力的呐喊透过话筒从城市的另一端强烈的传进妹妹的耳朵。
声嘶力竭的呐喊让靳茉莉彻底感受到大哥正遭受折磨的痛楚,只是……
现在是凌晨四点钟欸,为什么她就得苦命的不能好好睡上一觉?真是招谁惹谁了?她不是便利商店,做不到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啦。
目光一触及标靶前的照片,她决定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那个可恶的男人身上。都是雷镇乔害的!只要遇上他,她的人生就没有一桩好事。
“哥,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在我抵达之前,你暂时别再跟大嫂吵架了,我现在就赶过去。”
她对大哥交代几句,只得认命离开温暖的被窝,忍着低温手忙脚乱的换衣服准备出门去当和事佬。
“这些人吵架都不挑时间的吗?三更半夜就好好睡觉嘛!嚷什么离婚不离婚的,莫名其妙。”咕哝,迟迟找不到车钥匙,她突然醒悟,“Shit!车子没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