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海氏家族没有兴趣理会唐氏国际机构,才会对唐氏机构的组织成员较无了解,不过我相信海家的情报网很快会有所突破。”对海皇而言,唐氏机构只是颗小沙粒,根本不值得花心思去研究,若非这事牵涉到海恋,也不会动用到旗下的情报网。
海恋自然明白。“我懂。虽然掌握到的讯息仍嫌不足,不过有多少资料都先告诉我。”
石飞渡点头,禀道:“罗新,现年三十五岁,目前居住于天母,单身,没有任何婚姻记录。”
“他没有结过婚?”海恋不由地松了口气,她很担心罗新的配偶登记栏上出现她的名字,因?这莫名其妙的一切,已经没有逻辑章法可依循。
“还有,他经常出境,所去的国家非常?多,不过有时会突然失去踪影,就仿佛被蒸发了一样。”
“那他有没有至亲朋友?”必须多加了解罗新的背景。
石飞渡摇头。
“跟他接触的对象全是企业界人士,而且也都没有深交。”他目光一定,罗新出现了。
海恋循著他的眼神看过去。
“他似乎相当保护自己的隐私。”她放下手中的酒杯,开始移步。“既然如此,就由我来揭开他的底细。”
石飞渡跟在她身后保护。
“罗先生。”来到他背后,海恋唤他。罗新转过身,这回不像上次一样显得失措紧张,略带阴寒的脸庞反倒流泄出某种笃定。
“你好,又见面了。”罗新有礼的颔首回应。
“你记得我?”挺讶异的,罗新居然不再忌讳她,还从容自在跟她打招呼。
罗新扬扬眉,微笑道:“我当然记得你,怎么,有什?不对吗?”
“我以?你会视我如蛇蝎,转身就逃呢!”她打趣道。
罗新笑脸不变。
“你说笑了,其实都是误会,上回我误以?你是位记者,才会惊慌的躲开你,我一向很忌讳被记者纠缠。”他回了个合情合理的答案。“倒是今晚你能以贵宾身份参加派对,想必你也是企业界的一分子,我当然不会排斥你。”
“原来如此。”
“是啊。”
海恋低下眼,含笑再问:“只是当时那辆奇怪的机车……”
“咦,那不是你自己招惹的麻烦吗?”他立即推得干干净净。“与我无关吧。”
“对,是与你无关,那是我自己的问题。”不能太过逼迫他,打草惊蛇未必有好处,一步步来。“罗先生,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拨个时间给我,我有些事想跟你谈一谈。”
“可是这场合……”
“就等派对结束,我已经安排好一间会议厅。”石飞渡介入道。
罗新打量他。“这位先生是?”
“他是我的朋友,石飞渡先生。”海恋介绍道。
“朋友?”罗新狐疑地逡巡他,石飞渡关照有加的表现岂是普通朋友的态度。
看出他的质疑,海恋脸色未变地再度强调。“石先生仅仅是我的好朋友。”
石飞渡掩住强烈的失落感,力持平静地不反驳。
“我了解了。”罗新眼神一闪道。“你的邀请我原则上同意,不过今晚太过急迫,可否另外订时间我们再详谈。”
“好啊。”海恋同意。
“那就麻烦你去跟我的秘书另约时间。”说完后,罗新微笑离去。
石飞渡看著罗新绕到另一隅,不解地问道:“小姐,你不留他今晚就说个明白?”
“没关系。”她自有主张。“我看罗新不仅不排斥跟我详谈,相反的,他还有心想接近我。”
既然小姐已有对策,石飞渡也不方便多言,看看时间,九点钟。“小姐要不要继续留下来玩?”
“不,回家吧。”她扫了眼会场。“既然已经达到目的,留在派对上也没有意思。”
“好,我们走。”他巴不得快点离开,有太多的狼豺虎豹泄漏出对海恋的兴趣。
两人并肩同行,踏出别墅,漫步在下山的路途上。
风吹著树叶沙沙作响,也?这夜增添一份清凉。
两人默默走著,突然间,一条轻巧得恍若鬼魅的身影突然从林间处窜出来,阻挡住他们前进的步伐。
“关问浪?”石飞渡顿时错愕!但也才一秒钟,立刻护在海恋身前,警戒地看著他。
必问浪一步一步走过去,在离二尺之遥的距离停下,直视海恋。
由于他所站位置背对光亮,海恋难以看清楚他的神态与表情。即便如此,她依然轻易感受到犀利的冰眸正在凌迟著她的灵魂。
“请你让开。”?免节外生枝,石飞渡有礼却也强悍的警告他别擅动,关问浪来意不善。
必问浪却又趋前一步。
“站住,别靠近我们!”石飞渡再一喝!全身戒备,大有动手的准备。
必问浪终于停下脚步,没有热度的冰瞳仍旧紧锁著海恋。
四目对峙著,好半晌过后──“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著我!”海恋再也抑不住地咆哮出声!她的相思、她的眷恋、她的真情……已经碎裂,碎成一片一片。“你不该再出现,你已经没有理由在我面前现身。”
他低低笑了出来,薄唇抿成讥诮。“?什?没有理由?”他反问道。“你未经过我的同意就私自逃跑,我当然要来找你。”
她还来不及回答,石飞渡怒火狂烧的抢话道:“关问浪,你是什?东西?凭什?控制海恋的自由?”
寒芒之眼移到他脸上。“你又是以哪种身份代替海恋回话?”
“我是她的──”石飞渡声音卡住!什?身份?除了保镖以外他能说什?,在她心目中就仅有保镖的地位。
“?什?不说话?你是海恋的什?人?我洗耳恭听著。”关问浪又邪又恶的咄咄逼问。
“他是保护我的男人。”海恋挺身而出,化解了石飞渡的尴尬。她走到石飞渡身旁,与他处同一阵线,淡漠的眼神不再闪烁对关问浪的热切。“听明白了没有?石飞渡是保护我的男人!”
“是吗,保护你的男人。”关问浪喃念她的形容,已经易位了,应该说早就已经易了位,六年前海恋不就一刀结束掉与他之间的全部爱恋。
石飞渡顿时勇气十足,他已有理由护卫心爱之人。
“关问浪,倘若你还有良心、倘若你对海恋小姐还存著一丝情份,就麻烦你别再来骚扰她,你害她还害得不够惨吗?”
“良心?情份?”关问浪转而狂肆大笑。“我这里还有这些东西的存在吗?”他指著自己的心口。
刺耳的笑声让她全身僵硬。
“你是没有了,你早就没有良心、没有情份,我很明白。”所以才可以残酷对付她。
必问浪渐渐止住笑。“你当真明白?”
“对!是彻底的明白,所以不再对你痴心妄想。”梦已碎,既然关问浪只会伤害她,飞蛾何苦继续去扑火。
他忽尔重重地叹了口气……“你有这种认知是最好的。”挂在唇边的冷笑终于消失。
“因?你本就是颗棋子,棋子是不该有任何期待。现在,你是否该追随我这位棋手而行动了呢,你无端跳离我的棋局太不应该了,现在,你过来。”关问浪命令道。
石飞渡脸色大变。“关问浪,你欺人太甚。”
“海恋,过来,你没有权利不听命令。”关问浪伸出手,针对她。
她宛如被毒蛇咬中般地往后一退。
必问浪脸色愈见阴沈,再道:“过来。”
“不!”他的表情像极了魔魅,正以著最绝情的冷厉缠捆她。
“过来!”
“不要,我不要再受你摆布了。”海恋嘶吼一声,箭矢般的身子弹射离去。
她竟敢从他面前逃离。
“海恋──”关问浪欲追。
“站住!”石飞渡迅速挡住必问浪。“够了,已经够了,我不准你再找海恋的麻烦,我不准!”他手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