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被她所撼!她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直到心跳速度渐渐缓慢下来,才有力气回击她。“我怎么晓得你说的是不是真话?搞不好你是?了掩饰罪行才编出这段谎言来骗我。”
她冷笑著。“随便你信不信,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聂大哥若有万一,我会用我的生命作陪,我是不会独活的!”
“你……”他脸色一白。
她再命令道:“现在,你可以带我去见他了吧,要是你担心的话,那么就跟我一起去,我若有任何不轨的举动,欢迎你随时杀死我。”
夏野像被威胁,又像是不由自主的傀儡,在阎锁心松开手后,竟然带著她走到另一边的房间里。
门开了,阎锁心怔怔地站在门口,瞳孔所见的唯一躺在床上的聂赦魂。
他,双眼紧闭,似乎对于他们的来到毫无感觉。
苞在医疗中心时一样。
她明白这是“毒魅”的后遗症,会让他的身体变得虚弱,随时随地陷于昏迷中。
阎锁心一步一步走过去──“等一下,等一下……”夏野突然攫住她的手臂,不让她靠近,他后悔了,不该带她来的,这女孩太恐怖,要是真的想对聂先生做出不利的举动,他没把握可以顺利阻止。
她回头,平静地说道:“你若担心,干脆拿出你的枪,把子弹上膛,用枪口对准我的心脏,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你……”又一次堵得夏野哑口无言。
挥开他钳制的手,她走到床边,聂赦魂仍然闭著眼睛,没一丝反应。
她坐上床沿,静静看著他,他仍合著眼,她俯身将脸贴近,两人面孔仅距寸许距离,是那么的靠近。
“你还好吧?”从他的气色观察得之,已经没有立即的危险,她是该感谢那位段焰先生,能在她来不及替聂赦魂解毒前保住了他的性命,她该感谢他,由衷感谢……聂赦魂似乎睡得很沈,沉到没听见她说话,她堂而皇之地将脸颊靠在他的左颊鬓边,轻轻地、无比怜惜地摩挲著。
“你快点醒过来嘛。在医院时,你分明已经睁开过眼睛看过我的,我有好多话要说,想问问你,不要再睡了。”她故意在吵醒他。
“喂,阎锁心,你也……你也庄重一点好不好?”这么肆无忌惮的占聂先生的便宜,而且,她是不是想乘机会下毒手呀?
她根本没在听他的制止。“你知道吗?你真的让我很生气,就算你爱我,不让我涉险,也不该用这种惩罚我,你吓死我。”
站在身旁的夏野听著她的告白,简直要崩溃。“喂……喂……你未免太?举自己,聂先生哪时候喜欢过你?”
“对了。”她完全当夏野?隐形人,只是迳自说著。“该把解药给你服下,这样才能把你体内的毒给完全清除干净,而且不会留下后遗症。”她连忙站起来找杯子倒水,然后掰开戴在手指上的一只环形戒指,倒出些许粉末来,与水混合后,又踅回床边,轻轻拍打他脸庞。“聂大哥,你快点醒一醒,把这解药喝下去,身子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阎锁心,你别耍花招。”夏野急忙冲上前阻止她的举动。“好不容易段焰少爷把聂先生从鬼门关给救回来,我不会允许你再杀聂先生一次。”
“你滚开,别妨碍我救人。”
“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休想动聂先生一根汗毛。”他抓住她。
“小心……”别把药水打翻。“你在干什??我是在救人!你放手!”
“魔女的话能让人相信吗?”
“你才是白痴。”
“你教人无法忍受……”
“行了,别再吵了……”似乎是杂音吵醒了聂赦魂,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聂大哥。”
“聂先生。”两人惊喜的异口同声,互瞪一眼后,才又同时关心地端详聂赦魂的状况。
“你……”他在医疗中心吩咐完对阎锁心的处置方式后,就又疲惫地沉沉睡去,未除干净的毒素让他的身体机能呈现虚弱状况,教他气力尽失,总是呈现昏迷状态。
“对不起,吵到你休息。”夏野低声道歉,自己愈活愈回去,竟像小孩子一样的跟阎锁心吵起架来。“都怪我不好,罔顾你的命令,让阎锁心跑进来。”这是他失职。
“阎锁心。”他的目光移往她脸上,她在笑,还是毫不惧怕的在微笑。凝视她好一会儿,才平静无波地说:“你依然是这么有精神。”
“当然有精神,我找到你了呢。好了,你先别说话,快把解药喝下去。”她催促道。
聂赦魂并未接过水杯,只用很低很柔,像在威胁、又像是不舍的声音说道:“你总是这么的乐观,你不担心,这回落在我手上,你有可能会遭受到无法想像的报复。”
“不!我不担心,因?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只要你肯听我解释。”她毫不畏惧。
聂赦魂凝视她。
她的笑容慢慢淡掉,终于开始紧张地说道:“是吧,你会听我说吧,就算发生了这种事,凭你的智慧,是不该也不能糊里糊涂就判我死罪的,你有心,你有能力感受我的诚意,你不会做出错误判断的。”
“是错误判断吗?”他的眼明白地向她射出刺探。
阎锁心的脸瞬间一片苍白。“你……你的意思是不相信我?”他的话重重打击到她的自信。
聂赦魂却异常平静的改变话题。“我想问你,我身边的人都认?你是凶手,个个都想置你于死地,在这种敏感时刻,你却执意在我面前出现,还是不肯放弃我?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我是不可能放弃你的,除非我死。”
闻言,聂赦魂闭上眼。
“聂大哥……”她无声地喃道,神情肃穆地像在等候结果。
半晌后,他再度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主动伸手接过她的水杯。
阎锁心呆住!下秒钟,凝聚的湿意在眼眶中打转,眼看就要氾滥成灾。
聂赦魂将水杯就唇,准备喝下──“聂先生!”夏野忍不住制止,这……能喝吗?
聂赦魂淡淡一笑,看著他。“她将自己的生命全都许给了我,我凭什?再去怀疑她的心?”毫不迟疑地解药饮尽后,却见一颗一颗斗大的泪珠不断从阎锁心眼眶里掉下来,一滴接著一滴,结成一串串,似乎永无止尽地。
“我都喝了,你?什?还要哭?”她的泪,拧痛了他的心。?
了他,她受了多少折磨?
聂赦魂?起手,疼惜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珠。
他的柔情,霎时惹出了她所有的委屈心绪,止不住泪的她飞扑到他怀中,抖颤地说:“对不起……请你让我哭一场,让我好好哭一场,我……找不到你,我到处找不到你,我没办法替你解毒……这分内疚压得我有多深多重,你明白吗?”
“我明白。”但事情变化之迅速,让他来不及安排。
“每个人都说你死了,可我不信,我就是不相信,我深信自己可以找到你,我确定自己的直觉是对的,虽然,我花了那么多时间,但值得,值得……”
苦涩的滋味弥漫胸臆,他并没有打算要折磨她。“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来不及吩咐才会让你蒙受不白之冤。”当他中毒时,立刻知晓这毒性的恐怖,在仅剩清醒的时间里,他只能把青梅竹马的未婚妻童上羽交代给段焰,然后下令不可以伤害阎锁心后,就来不及做任何解释,往死亡之途迈进。
而“段氏家族”的人以及他的手下,却误会他想自己报仇,在段焰倾尽所能暂时稳住他的毒伤后,虽然?人没有对她下杀手,却也全力阻止她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