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对恋人……不,还称不上是……他俩彼此之间只能说互有好感罢了;就如同现实中的自己与……诶!所以他俩是该结合成为一体?抑或是劳燕分飞?这无法确定的迷惑,就这么困扰住她。
独孤漠蹙眉拍拍她的脸。“怎么啦?你的表情很难看。”
她弹起来!
“有吗?”糟糕,她怎么又把烦恼写在脸上了。
他正视道:“你到底在写什么故事?怎么整个人好像都陷了进去,瞧瞧你的样子,简直像只快被主人丢掉的小狈。”
“你真会丢掉我吗?”蓦然,她冲口而出。
独孤漠一愣!
方嫿意识到自己的质问太过无理,况且她根本没资格这么盘问。
“对不起啊,我随口乱说的,你别放在心上,不要在意……”她低下脸,不断喃喃解释。
独孤漠端详著她的志怎,似明了、却又……未久,有句话忽然在心口慢慢形成,独孤漠想说,却又梗在喉头,硬是说不出——
“……别丢掉我,我很喜欢跟你在一块的。”喃著喃著,连方嫿都不知道自己在无意间竟然迸出这串最衷心的期盼来。
喜欢……
独孤漠听见了。
也应是这条莫名的丝线,在密密匝绕、在牵系他那颗犹豫不绝的心,不让他割舍下方嫿的吧。
喜欢……
其实他明白这条神秘又魅惑的丝线也是他想接受的,却又不明白自己为何不肯跨过那道无形鸿沟?坦然面对!他究竟在等待什么?
“嫿儿!”猛地,一声吼叫爆出!坏了四周的宁静空气,这声咆哮不是来自独孤漠的嘴巴,当方嫿循声望过去时,霍北望那张严厉又森寒的面孔已然欺近过来。
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就往最安全的港湾里头跳,独孤漠的怀抱。
他再度找来了。
“霍北望?”这回连独孤漠都不得不讶异。真该替他鼓掌,没想到他居然有本事找得到这地方来。
“嫿儿,快过来,不许你接近他!听见没有?”霍北望犹如凶神恶煞的贴靠过去,方嫿被他震得眼冒金星,哪敢过去,她已经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是谁允许你来找她?”冷声止住霍北望的步伐,黑如子夜的眸光凛若冰霜。
独孤漠已经很久没出现过噬人的。
霍北望一望,停住!
“我……”十指紧握成拳,垂在腿侧却在颤栗。“我……我霍北望不需要别人的允许,嫿儿是我的责任,我本来就有义务来接回她。”他大声咆哮,也想藉机掩盖他的颤抖。
“方源赌输了。”独孤漠将方嫿护在身后,然后自己上前一步,霍北望见状惊悸的后退一步。
“是你用卑鄙手段赢得胜利,董事长并不承认。”他得硬撑,不能认输,否则
一切都完蛋了。
“那你叫他自己来见我。”他淡淡道。
“独孤漠……”
“去叫他来!”
他咬牙切齿。“董事长没有时间跟你这种小人物罗嗦,他交代我嫿儿的事情全权交由我处理。”事实上方源根本没下命令,今天的行动全是他私自决定。
他必须尽快带走嫿儿,否则他苦心经营的计划岂不是会功亏一篑。
“这样?”独孤漠讥诮一笑,旋即转过身人女慰著全身戒备的佳人。“你别担心,我保证一切如常。”
“我知道。”她不会害怕,她深信独孤漠会再一次替她解决难题。
“你滚吧,嫿儿不想跟你走。”独孤漠回头,下逐客令!
方嫿一悸,惊吓地喘了丝气!
她有没有听错?刚才独孤漠好亲匿地喊著她的名字。
这是第一次耶。
“怎么?”他紧张地抬起她的脸,她轻喘的声音没逃过他耳朵,以为她出了什么状况。
“没有,我很好,我只是……只是……很感动……”她现在开心得想叫、想跳、想告诉全世界的人,独孤漠对她愈来愈好了。
“嫿儿,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霍北望激动地嚷著。“你为这种人感动?你眼睛瞎了吗?这家伙……这叫独孤漠的男人,他是个谜团呀,他背负著一大堆没人知晓的秘密,你不怕一旦掀开他的底之后,会有一堆你连想都没想过的丑陋事。”
“我早知道他是个宝箱,其实我也天天在期待这个宝盆被揭开的那一刻能早日来临。”方嫿雀跃道著。
“笨蛋,你会连被他卖了,都还不知道。”霍北望急躁的拚命攻击。“相信北望哥,你打小苞我一块长大,你应该最清楚我,我不会害你,你明白的?”
她没答腔,却垂下眼。
霍北望继续咄咄逼人。“我千方百计调查这个男人的底细,可是不管我花了多少心血,我所能调查出来的资料总是那么一点点,自此可知,他绝对不是个普通人。
再加上他居然有能力搜购我们方家的客户,那可不是一项简单的工程,他的资金是打哪里来的?你想过没有?而且不管在商界、或者其他可以崭露头角的地方,我可是从来没听过有独孤漠这号人物。”
“也许是你孤陋寡闻吧……”方嫿回了一句。
闻言,霍北望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你!”她竟敢这么说。
她耸肩。好像有点过分喔。
霍北望强忍愤怒,不能扯破脸,他还得带走方嫿呢。霍北望露出最和善的笑脸来。“嫿儿,我是一片诚心。”
她心软睇望他,久久后,走出独孤漠的护卫,遥遥对他说著。“北望哥,不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这里的,我觉得我留在这地方很快乐、也很自在,请你回去告诉爹地,等到我把小说写完,我会回家跟他请罪,请求他的原谅。”
“嫿儿——”
“拜托你好吗?”她坚决。
霍北望一顿,眼珠鬼鬼一转,态度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你真的如此坚持——
“嗯!”她毅然绝然。
他吸口气道:“好,那你就写一张交代原委的字条给我上让我拿回去交差。”
她开心地笑起来。“谢谢你,我现在就写,我会请求爹地不要怪罪你,一切都是我决定的。”她急忙在纸上写下原因,央求父亲的原谅,写好后,就要交给霍北望。
“我拿给他。”独孤漠不想让方嫿靠近他。
“没关系,北望哥是看著我长大的好朋友,甚至可以算是我的亲人,他不会害我的。”她纯真不设防的走过去,恳求地将字条递给他、拜托他。“北望哥,一切就麻烦你了。”
“好。”谁知,霍北望探过去的目标不是那张纸条,而是方嫿的手腕,当方嫿惊觉不对劲,她的手已经被他攫住。
“你怎么可以……”她大惊失色的猛抽手。
“跟我走。”
“不要!”在独孤漠尚未赶到救援时,方嫿仓皇的拚命抗拒,而霍北望为了拉住她,可谓也是拚足力气,当他狠狠拽住同时使尽力气对抗他的方嫿时,结果在一拉一扯间,霍北望突然奋力一扯,而力气已然放尽的方嫿脚步一个不稳,竟被他甩飞了出去。
一切来得太意外。
砰一响!
方嫿脑袋撞上花盆,当场晕厥了过去。
霍北望见状,喊了一声。老天,他不是故意的。正要冲前,但一条更快的人影已经打横抱起娇柔的人儿。独孤漠转过身,一股狂猛而冷冽的气息直朝霍北望扑过去,那是令人发寒的歼灭宣告,还有分无法预知的残虐在其中。
“我……”霍北望惊吓得连连后退,举高双手解释。“意外,纯粹是意外,我没有故意要伤害嫿儿,我……”
“你,三番两次找她麻烦。”毫无高低起伏的语调,却让空气瞬时结成冰。
“我……”他打颤。怎么回事?这个人变得更加陌生,从他的身上不断散发出的肃杀气息,几乎淹没他。“独……独孤漠……”他感觉到自己来日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