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望胸口一紧,但他还是一派镇定。“董事长的决定是正确的,如果我没有能力指导嫿儿,的确是该让更适合的人选来当嫿儿的老师,时间宝贵。”
“你也这么想?”
“当然!”
方源听完后,反而很满意的直点头。“说得好,这就表示你对嫿儿是出於真正的关心,而非藏有企图。”
“董事长怎么这样说?”霍北望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液。
“因为独孤漠那小子总是讽刺我,说我没有识人之明,隐喻我用人不当,笑我没见识。哼!也不知道那小子打哪来的信心,居然敢向我下战书,说要在五天之内抢走方氏百分之二十的客源,开玩笑,凭他那种穷酸小子,也敢跟我方源斗,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更古怪的是自己居然也失了身分跟他对赌。
霍北望暗暗心惊!“独孤漠闯来的目的就只为跟董事长打赌?”
“他说他若嬴得赌注,我就得放嫿儿自由,并且不许再去勉强她做任何不愿意做的事。嫿儿是我的女儿,也不知道他凭什么要插手管方家闲事,哼!”
这个独孤漠,对嫿儿的企图算是昭然若揭。
而身为真命天子的他,又怎么能够放任问题持续下去,非得把独孤漠打得落花流水不可。
“董事长您放心,我现在就联络方氏的客户,利用我们与客户之间的长期交情、请求他们来配合。如果有人敢运用银弹攻势挖走方氏的客源,我们就反将一军,让他血本无归。”霍北望迅速拟妥计划,他太清楚商场的交战以利字为重,独孤漠所能运用的方式就唯有收买,既然看穿对手的罩门,他当然要善加运用。
所以,他开始一个一个打电话拜访与他熟稔的各公司主管,讹骗说近来有人为了打击方氏,用诈骗方法拉拢客户,请他们密切注意小心别上当。
一一连络妥当后,霍北望向方源拍胸脯保证。
“董事长尽避放心吧,这场赌注您必胜无疑。”他胸有成竹。
方源点头,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以从方氏手中抢下一名客户,何况是那个顶著独孤家族,却毫无名气作为的独孤漠。
他胜券在握的。
五天后。
“不可能?”当霍北望听到不断接踵而来的滑息时,手脚虚软的跌进沙发里,连闻讯跑来的方源都脸色惨白,不敢相信原以为到手的胜利,居然会眼睁睁地从指缝中溜走。
怎么可能?
这五天来并没有任何对己方不利的消息传出来呀?
为何方氏会败得这么凄惨?
甚至可以说是莫名其妙?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方源拽住霍北望的领口,激动地摇晃他。“你不是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怎么方氏重要的客户会一一倒戈,独孤漠是怎么办到的?”
“该死!”啪!霍北望重拳击往桌面,发出轰然巨响。天杀的,他果然太低估丁独孤漠的本领,这个男人果然不是他眼见的那般简单。
“北望?”方源惊诧睇他!他从没见过霍北望这种狰狞面孔,不过现在没时间去管他为何变了脸,要紧的是问清楚独孤漠到底用了什么手法抢去方氏的几名重要客户。
“他不是用抢的,他直接下手买。”霍北望咬牙切齿,他当初的怀疑果然是事实,独孤漠当真有些秘密没被徵信社的探子给挖出来。
“买?怎么买?你不是跟他们的主管一一交代,倘若有人以金钱攻势买通,你会用更好的条件回应,再加上与方氏长期的交情,怎样也没理由让他们背叛方氏才对。”方源仍是一头雾水。
“董事长,独孤漠不是用重利引诱他们下单,他是直接把我们的客户买下,他在短短五天内,搜购了方氏百分之二十的客户,让其公司的董事长异了主,他们当然就会斩断跟方氏的买卖关系。”
“独孤漠让我们的主力客户全异了主?”方源诧异到下巴都快掉下来。“怎么可能?他哪里来这等本事?要知道想吃下那些公司,非要近百亿的资金不可,他哪里来这么雄厚的本钱?”
“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霍北望磨牙。
就在两人陷入极端错愕情绪之下时,电话声音响了;方源烦躁地胡乱接起电话。
“董事长。”是别墅管家的来电,急躁的语得摧佛发生了什么大事。“糟了,董事长,小姐被独孤漠带走了。”
“什么?”他咆哮,今天他故意把嫿儿留在别墅,就是为了避免独孤漠偷闯进公司,用诡计把嫿儿偷走,想不到他居然识穿他的计策,直闯别墅去。“你们全在做什么?保全警卫呢?还有一大堆佣人,你们这么多人拦不住他一个!”
“是拦不住呀,他也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等到我们发现时,他已经带著小姐扬长而去,并且在临走前,他还要我们转告董事长一句话。”
“什么话?”
“愿赌服输!”
濭!方源怒气冲天的挂掉电话,这小子,居然调侃他。
“董事长”瞧他的脸色,也晓得嫿儿一定又出了什么事。“董事长您稍安勿躁,我这就去想办法带嫿儿回来。”
“先别动。”方源却出乎意料的阻止他。
“董事长?”霍北望纳闷,并且有种不好的预感冉冉升起。
“你让我想一想,等我想清楚之后,再告诉你下一步该怎么走。”方源交代完毕,再没多说,直接蜇回自己专属的办公间。
霍北望若有所思地望著他离去的背影上灵光忽闪,脸色瞬间大变!此刻的他看起来是那般的森冷并且危险,邪恶的模样宛若地狱使者,正准备勾人魂魄。
霍北望来到窗前,抬头远眺天上浓厚的黑云,同时间阴阳两电也在天空间交错,划出阴寒冷森的青光,把霍北望的脸孔照映得狠辣无比。
“下雨了、下雨了……”雨丝坠落,飘泼的细水沿著她精致的脸庞滑下肩线,
淋洒她一身。
方嫿无所谓呀,顶著凉飕飕的雨滴,快乐地在雨中跳著、舞著,翩然的身影像只美丽的彩蝶,在宽广的天地里自在游移。
“我太快乐了,快乐得想跳舞。”她转著、转著,忽尔抬高藕臂,手掌心接满落下的雨水,然后奋力一洒,飞扬出一道优美的水弧线来。“好棒喔!”她快乐得又叫又跳又转圈。
“好了,别再玩了。”任由她开心舞动的独孤漠终於看不下去,示意她别再继续嬉戏玩耍。
“等等嘛,你就让我再玩一会儿。”才不管自己此刻的模样像极了女疯子,反正她就是要抛开一切好好地疯狂一下,这可是她有生以来头一遭这般恣意。
“小心生病。”不是不让她玩,而是担心她的身子。
“不碍事的,我现在好快乐、好快乐,不会有事的。”铃铛般的悦耳笑声在风雨中响亮著,也感染了他……
只好先由她去吧,见她这么开心,这般恣意,他也不愿残忍的破坏她的快乐。
他就静静站在一旁观望她,直到她觉得痛快、玩累了,他才将她圈进怀里,拉开自己身上防水的风衣围拢住她的身躯,将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湿透的方嫿纳入羽翼下,然后带她走往对街,一辆银色款式的法拉利轿车正潇洒的停在转角处,似乎正在恭候主人的亲临驾驭。
“这车是谁的?”方嫿眨著杏眸问。感觉上,这辆极为气派拉风的名车很适合独孤漠呢。
“我的。”
“嘿!”宾果!真是名车配英雄。
“快点上来。”
“哦。”她甜甜笑,连忙钻进去坐好。引擎一开,暖暖的热气旋即从通风口散出来,让她不再觉得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