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什么,坚持写一些莫名其妙的小说,这丫头,摆著自家事业不打理,倒是对写那些风花雪月的东西不曾断念。”他以为阻止她读中文系就能断了她的荒唐,没想到她还是瞒著他,现在居然还大胆的反抗他。
“是呀,我也劝过嫿儿把心思摆在公司上头;可是,她这次好像真的吃了秤跎铁了心,连我的话也不听,甚至当著我的面,跟一个陌生男人跑掉。”
“陌生男人?”方源紧张的跳起来。“你是说嫿儿被人绑架?”
霍北望赶忙解释安抚。“谈不上是绑架,那个陌生人好像是嫿儿在逃家期间所认识的,不过嫿儿很信任他。”
“这傻丫头,她晓不晓得自己的行为很危险,要是让对方知道她是方氏企业的董事长千金,起了坏念,反过来绑架威胁她,到那时候……”方源愈想愈心惊。
“董事长您先别紧张,我敢保证嫿儿现在绝对安然无恙。”真正危险的人是他,霍北望眼底闪过一抹冷光。“我只要把嫿儿的行踪再度找出来,就可以带她回来,我保证。”
“动作快点,千万别让嫿儿遭到伤害。”“我明白!”
“这次带她回来之后,一定要控制她的行动,我绝对不能容忍这种情况再度发生。”方源下定决心。“北望,你要多用点心,把嫿儿的心思给引导回正规的路途,别老让她净做一些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是。”他领命!
“下去吧。”方源摆摆手。
“董事长,我立刻去找嫿儿。”
第四章
写作,简单吗?
其实在我的认定之下:它应该是不困难的,尤其现在的我又可以心无旁骛,的写著我的故事;照理说,我更应该能够轻松的把心中所思化为文字,顺利的记录下来,完成付梓成书的美梦,以飨宴读者。
可是……我现在即开始严重的怀疑起自已的能力来。
写完前三章;重看一遍!即发现自已笔下的人物太过假象、描述的情节也太
饼牵强,即便这是重新又写过一次的故事;即依然没有任何进步——
行吗?
一部没有灵魂的作品会有出版社愿意录取吗?
我其实是不敢奢想的。
懊燎解,一本没有魅力让读者一个字、一个字追看下去的小说,它本身就已经注定好失败的命运,又哪里能够得到请者们的共鸣。
没人会想看哪。
就因为如此,所以我原本的信心开始一点一滴的崩溃掉。
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能力来……
我行吗?
我真的能写爱情小说吗?
方嫿写完一张纸,就撕掉一张纸,揉到最后连手都酸了,看著一篓子的纸团,她挫败的丢下笔,烦躁支著额,对著槁纸嘶声低喃著。
“不行哪!这个故事实在写得太难看了,根本不能用。”完全没有逻辑的内容,更遑论具备吸引读者追看的动力了,有的只是为了把它变成爱情小说所强加下去的可笑情节。故事走笔至此,方嫿不得不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能力来,她会写小说吗?
自己真有这种天分走上文字工作这层领域吗?原本她以为绝对没问题,她是那样的信心满满,直到动笔写了二回之后,才发现以前的自信彷佛是夜郎自大下的产物,她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
方嫿无力的趴倒在桌面,身心疲惫地望著暗沈的夜空,乌云盖顶,天上的星月不见半颗;夜色也显得死气沈沈,彷佛在映照她的心情。
心里难过到好想哭喔,但又怪得了谁,写作是自己的坚持,她没有资格怪罪别人。况且这份兴趣是很个人的事,相信除了自己以外,没人可以帮得上忙。现在她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只在表示她先前所下的工夫完全不及格,所以才会写不出撼人心扉的作品来。
她的功力不足哪……
那么该要放弃吗?
可是又不甘心。
写出一本最美、最好看的爱情小说,可是她打小就许下的志愿。
为了这桩心愿,她碰过无数道荆棘,并且一路走来她都没有兴起放弃的念头,好不容易最严重的“阻碍”暂时解除,她怎么会在柳暗花明的这一刻涌上这怯弱念头。
笨方嫿!你是不是笨傻了。
蹦起勇气怎么也要再试上一次。
灰心丧志仍然只是造成失败的事实,於事无补。
从哪里失败,就从哪里爬起来。
对呀……既然明白自己的缺点来自於故事情节不能让人感动、少了一份让读者动容的魅力,那么就“对症下药”,也许还会有所转机。
她怎么忽略了,所写的既是爱情小说,当然首重情字,她故事内容的失真来自没有真正的感情,以致笔下的人物显得毫无生命。
她恍然大悟的一拍桌!
没错,问题就是出在这地方。
只因她从来没有享受过恋爱滋味,所以才会抓不到那份男女间的互动感觉,再加上身旁又没有朋友可供参考,以至於无法一针见血的描述出事实,故事当然就难以入目。
只是——恋爱都是怎么谈起的?男女之间又是怎么依恋的?最后他们又是怎么爱上的?
这可是一番大学问。
方嫿抓著脑袋拚命想像……揣测著……
伤脑筋……
独孤漠从外头返回公寓,一入内,客厅连盏小灯都没留,阴暗无比。也该是,都凌晨三时许,那妮子也该睡觉了。
走到厨房倒杯水,转头时却发现没关紧的卧室门隙透逸出银白光线来。
灯是亮著的?
一对浓眉不自觉地蹙起,他走过去轻轻推开门。半趴在桌面的女圭女圭浑然不觉他的存在,就见她拿著笔不断在纸上写写涂涂,嘴里也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东西?
他就静静站在她后头,听著她的自言自语,又看著满篓的纸团。
片刻过后——
“原来你逃家的埋由,就是为了你脑袋里的东西跟这叠稿纸。”他的声音夹带极淡的笑意,这下子总算明白她逃家的理由。
啊!方嫿跳起来。唬地转过身,当看见独孤漠居然站在她后方时,一张俏脸全红透了。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她错愕的讷问,一时间无法接受秘密被揭开的震撼。
“进来很久了。”他绕过椅子,眼睛定在桌上那份写写涂涂的稿纸上头。
“那么……你也听见和看见我在……呀,不行哪!”她低嚷了声,小手连忙掩住板纸。
“别收了。”他的大掌压住她慌乱的小手。“我又不会撕毁它们,你担心些什么。”
“可是……”她不断觑瞄他,直到确定他的神情没有任何异状,才悄悄吁了口气。“你当真全明白?”
“一清二楚。”倒是她干么紧张兮兮。他瞥了眼她仓皇的小脸蛋,说著:“写作很不错,你干么一脸做错事的表情。”
“我写的是爱情小说耶。”好奇怪?他居然没有耻笑的反应。
“那又如何。”
“你不笑我?”她怯怯问。
“笑你?”
“对呀。”说笑还比较不伤人,若换成她爹地和北望哥,大发雷霆之后一定撕掉她的心血!他们一向不容许她的脑袋装著不切实际的东西。,
“我没那工夫。”他看她,终於完全体会出她逃家的原因。
“这样……”方嫿甜甜地笑起来,这男人一向不会说体贴话,这句乍听之下有些伤人的言语,她却是明白他的意思。
他对她的写作没有任何不悦的意见。
“早先我还以为你知道后会很不以为然呢。”所以她才什么都不想让他知道。
“这是你的自由,关我什么事。”既是兴趣,当然可以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