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你怎么说?”太爷看向他。
独孤占笑笑,不置可否。“当初的名单是由您所挑选,我们没有权利置喙,想当然耳,是否该把独孤漠摒出这次的竞争行列外,也该由您来决定才是。”
这个混蛋,有这么好的机会解决掉一个竞争者,居然还不懂得把握——独孤克权咬牙切齿,巴不得砍死老跟他唱反调的地孤占。
他没那般傻……独孤占敛眉,在一个强势领导者面前,又何苦强出头。
太书的拐仗还是喀喀敲着,口吻依旧不愉快,“人选是由我所提议,的确也是该由我来决定他的‘下场’。”太爷咕哝几声,已有计量,旁若无人的又把话题转移开。“占,这段日子公司大小事件不断,我倒忘了同你跟商丫头现在如何?好是不好?”
“托太爷的福,我跟觉儿相处愉快。”
“是吗?”独独孤克权不以为然的接话,口吻带着隐喻的挑引。
太爷转向他。“怎么?”
独孤克权不怀好意地出撤唇,却不开口。
“说!”
“我是听到一些传闻,但不好直言。”他顿了顿,一副无意道人长短的圣洁模样,不过呢,好心也才维持三秒钟,转个眼,闲话就一古脑儿倾吐出了。“我真是为觉儿抱不平呢,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出身宝贵,哪里受过什么委屈,怎么可以让人无端被软禁呢?”
“软禁?”太爷皱起眉。
“太爷,独孤三少胆大妄为的拘禁自己的未婚妻,控制她的行动,不让她有接触外人的机会。”他唯恐天下不乱的冷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三少的做法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吧。”
“是不可思议,没想到我们夫妻俩的私密生活也得摊在阳光底下让人品头论足,当成是闲聊话题,太爷——”独孤占废话不多说,问心无愧干脆道,“多说无益,占会偕同觉儿参加后天晚上您的七十五寿诞,到时候再让那些喜欢造谣生事的无聊人士亲眼瞧瞧我们夫妻的恩爱模样。”
“好,就把她带来。”太爷令下。
“那么我就拭目以待。”独孤克权悻悻迸话道。
***
衣香鬓影、冠盖云集。即使独孤太爷已经届退休之龄,也有退位之意,不过休说他至今仍掌握有实权,单凭往日所种下的人脉关系,许多的达官闻人也绝对会赏脸前来祝贺他的诞辰。
就好比说同列台湾三大家族的慕容逸及其未婚女友苏琉琉、南宫寒傲及其夫人叶萱萱,也都连袂前来贺寿。
“好无聊喔。”才停留一分钟,苏琉琉已经很受不了地附在慕容逸耳畔低咕着,看着一堆人不断的比美、比气派、比家世背景,甚至连女伴都拿出来相较,实在无聊得可以。
“真没意思。”叶萱萱也百般无聊的凑在南宫寒傲耳边抱怨咕哝着。
也难怪,这种虚华场景,两位不与上流社会那套玩法的纯真丫头,当然一见就退却。
“那就走吧。”两位美女的男伴相视一眼,立刻有志一同的挽着自己的伴侣离去,反正有人到,意思够了,也竞卖给独孤家面子,谅他们也不敢说闲话。
于是,这两对俪影正大光明的双双落跑。
“太爷,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虽然有人只来虚应故事,不过阿庚奉承的外宾却反而多上那么几卡车,立刻填满整间宴会厅。
“谢谢。”高高在上的独孤太爷理理所当然地接受不间断的祝福话语。
“太爷,祝您身体康泰、事事如意。”紧接着独孤家族成员也开始一个一个上前对自家最高领导者奉献祝福,尤其以独孤克权及支持他的同一阵营所展现的媚态最为周到。
好奇怪?
商觉儿在和“己方人马”趋前拜完寿后,有心地站在一隅观察独孤家每一个成员的举动——分得很清楚,成员众多的独孤人其实是壁垒分明的,站在属于自己的一方。除了几小撮无意争权力的特例者之外,约可分为三大派,理所当然地独孤无权以及独孤占是其中两支系的绝对领导这不必多赘,令她面思不解的是一直不曾露面过的独孤漠,他不也是总裁候选者之一吗?可是瞧瞧那些支持他的人马不断往门边翘望,带着心焦与着急,脸色难看地不懂这么重要的时刻,独孤漠居然没有出现!
这就是让她百思不解的地方,从她接触独孤家族以来,到现在都还没有见过那位神秘的独孤漠,难不成“远避”能让他得到总裁宝座?
“在找什么?”熟悉的磁嗓在她耳边响起,顿时拉回商觉儿思忖的心绪。
盈盈波光调往比平日更俊朗、更令人目眩的俊脸上,她摇头。
“没找什么。”眼皮又幽幽移向和一群有名人士交谈的父亲身上,回道:“场面虽盛大,但除了我爹地以外,没有半个我认识的朋友,我会找谁?”
“是吗?那么我怎么在你脸上看到好多的问号。”他扳回她转开的俏脸。
“真的没有。”她好无奈。
独孤占耸肩,一副只好相信的样子。“好吧,不想说那就算了,我可不敢逼你,否则一不小心让旁人误会我在欺负你,那可不好。”
小脸微微一震!这算是变相的提醒与警告吗?
“我可没别的意思,你千万不要胡乱猜测哟。”他还扮无辜,好像是她自己多心无聊。
心一沉。面对这位性格极端复杂的男人,商觉儿不讳言心情相当浮躁。一来,她总是无法快他一步跳离他的掌握,反倒处处被他所牵制,甚至还被他所迷惑……迷惑?
脑子不禁浮起那日独孤占低声清托需要依靠她的自白……
是真?是假?
“觉儿?”
疑窦的问句再度拉回地浮飘的思绪,她忙警告自己别乱了方寸。
“你放心吧,我不敢乱想,更不会乱说话的。”美瞳缓缓半敛,她用同样的无辜姿态回应他的警告。
“既然如此,那就开心点,别老板着脸孔,挺难看的,而且人家会相信我们相爱吗?”独孤占掬起她垂下的容颜,凑近耳畔命令着,旁人没听见他的狂狷,还以为这对相依相偎的璧人很恩爱呢。
“嗯哼。”一道女嗓介入。
独孤占毫不意外地回过身,迎接这位闯入者。
“伯母。”他很随便地唤。
一位中年美妇人来到这对未婚夫妇身旁后站定,精雕细琢的五官有着与生俱来的骄傲贵气。
她是独孤克权的母亲,一个习惯颐指气使的贵妇人。
“觉儿,好久不见。”她只瞟瞟独孤占,就把全副精神放在商觉儿身上,朝她上下打量了下,忽然捂着自己的红唇,惊骇万分地嚷嚷道:“你是怎么回事!才多久没见,怎么消瘦成这副样子。”
“消瘦?”她抚上自己的脸颊,也还好吧。对她夸张的大惊小敝也只能腼碘应道:“谢谢伯母关心,我很好的。”
“是吗?”她异常热络地执起她的小手,左瞧瞧、右看看。“但我是怎么看你怎么觉得你不太对劲,不仅原本丰润的双颊消瘦得吓人,精神也不是挺好的,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你真的没事吗?觉儿呀,我们可都是自己人喽,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可要明白讲出来,别闷在心里让自己不开心。喏,你要是不方便跟我说也没关系,瞧瞧你爹地今天也来参加太爷的寿宴,现在你身旁可是围绕着很多的支持者,什么也别怕,要有事,尽避说出来。”她兴风作浪地说了一长串,全是有意的蛊惑她去反叛独孤占。
不须回头,商觉儿已然清楚感应到身旁男人的喷张出的诡异气息。